gu903();偏偏天策枪,又是一看就更适合于战阵的大开大合。
更别提向晓久焦躁起来之后,
一判定方向就驱使十仔全速前进不说,
原本惯性隐藏的武技光效也干脆放出来了。
结果心底暗藏的那一点儿附近卫所的兄弟瞧着动静一定会主动找过来的希望没能达成不说,
越发把宫九看得一双眼睛异彩连连。
他这会子还真有点相信向晓久是打大唐来的异人了。
虽说从未见过,毕竟幼年慈母在堂时,床头枕边,也曾给他讲过许多志怪神话。
本朝亦有诚意伯刘公斩龙脉的传说。
宫九依然坚持自己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不过他也不贪心。
宫九(暂时)并不准备与平生才就见了这么一个的异人争锋。
第五天,向晓久又扫荡了一个沙匪窝。
这一次他甚至差点儿连背诵大唐刑法相关条文、再将战后未死之人一一处罚的时候,都显得蔫蔫儿的了。
再怎么自欺欺人,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若非发生异事,只他在沙暴之中的区区半日余,
又怎么可能迷路到这么一块短短不足五个日夜,
就叫他足足遇着百余沙匪,还个个都身负依照刑法都死不足惜、依照沙漠管理暂行条例更是要先行处决而后另行报备之重罪的地界儿?
唐军镇守诸多卫所沿途,不是没有沙匪。
但能在唐军年年扫荡之下继续留存的沙匪,哪个不是好歹还存了几分良知,秉承盗亦有道,如今更是起码明面儿上有正经生意了的?
偶尔遇着那么一个在正经生意下掩藏老本行的还有可能,
这区区几天遇着四窝百余人,还全无顾忌、毫不掩饰行迹、行事还肆无忌惮的
怎么可能!
他大天策府镇守之所,他大唐将士护卫之地,要真由着如此宵小行径肆意妄为,那他天策府,不,整个大唐最高军事府衙、连带下头各级军事府镇,全都改名媳妇府得了。
还得是那种娘家无可依靠、自身又立不起来的小媳妇。
向晓久对天策府、对大唐所有将士的信心,就是这么足。
然而信心越足,也就越发烦躁。
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这个满眼飞花尽撩人的混蛋,
竟真不是什么疯子傻子。
大唐淹没时光几百年,中间改朝换代都不只一家一姓
竟也真的不是胡说八道。
向晓久站在沙匪窝中,满地尸骸,满鼻血腥。
他却只觉触目尽是苍凉。
仿佛连血色都成了灰白一片。
如此满目彷徨,又衬着那干裂的唇,泛白的脸。
看着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宫九眼底却只闪过一丝兴味,与杀意。
然而,却不等宫九琢磨清楚到底是留着这个异人慢慢玩的好,
还是干脆利落一杀了之、再探索研究他身上神秘物件的强,
向晓久身上的气势就陡然一变。
原本还是只茫然无助的小羊羔。
哪怕手起枪落杀了不少人,看在宫九眼中,总还是过于绵软死板了。
不想这么一变,却又大不同了。
向晓久最初那种安乐窝里养出来的绵软确实是刻到骨子里头的。
就如他那总有些格格不入的言论、思维一般。
是任由时光如何流逝、事实如何变幻,都无法彻底抹除的痕迹。
可十多年的天策生涯,中间又有那一场叛乱,
虽因向晓久常常满嘴乱咧咧的小蝴蝶,
万幸没有最终闹到叫黎民千里萧条、人烟断绝的境地,
却也充满鲜血与牺牲。
再如何绵软小自私的安乐青年,少不得也养出几分饱经战阵方有的悍然之气。
只是平时不显。
尤其对着人民的时候,哪怕是个满嘴胡话还正巧戳到人心窝子的人民,向晓久也是很克制的。
这会子是着实不能再克制下去啦!
不靠着那几分不够地道的天策气节、再加几分战场厮杀出来的凶悍之气,
向晓久真怕自己给这坑爹的世界一下子崴得彻底折了脚、断了脊梁。
但那怎么行呢?
天策就是天策。
哪怕始终坚持做自己的,始终不够纯粹的天策,也还是天策。
长枪独守大唐魂的天策。
向晓久可以不屑为一家一姓一人之天下的皇朝舍命,
可他好歹也是个曾经为了身后百姓与战友并肩浴血过的天策战士。
哪怕世界毫不温柔地坑了他一把,
他又如何能够就此认命断了脊梁、庸碌无望了这一生去?
少不得要将当日在曹将军麾下,于潼关处浴血的心气都给爆发出来。
向晓久这一爆发,宫九的眼睛就陡然发亮。
明天停更一天,预祝各位平安夜快乐啦
第六章
宫九的眼睛简直亮得惊人。
当日对着剑神的剑气都不曾如此亮过的。
前两日刚确认向晓久异象,
骤然之间从人生悉数皆无聊的境地攀升到前所未有之兴致盎然时,
也没这么亮过。
倒也难怪。
别看向晓久十分具有自知之明的,自诩不够纯粹的天策,
可要一个富足安乐窝里长出来的绵软青年人,蜕变成能在潼关之战中浴血不退半步的将士,
岂不比本土精忠教育(洗.脑)出来的热血悍将艰难许多?
需要的杀意、决心更多。
气势也就愈足。
更何况那个富足安乐窝出来的青年人,骨子里头除了绵软之外,原就也刻着敢于叫日月换新天的不安分。
几方混杂叠加着一口气爆发出来,
可不就把个宫九给看直眼了么?
哪里顾得上权衡什么杀不杀?
又如何还想得起来什么异象不异象的?
天降奇缘!
叫他遇着这么一个比十个西门吹雪再加上一百个沙曼、都更叫他热血沸腾的奇迹。
宫九宁可叫心窝子再给戳一鞭子,不,十鞭子、一百鞭子都无所谓。
只要能够
看着向晓久紧握在手的一杆枪。
再想象一下向晓久的另一杆枪。
宫九又舔了舔唇。
明明一直喝足水的,这会儿却只觉得渴得要命。
满脑子都给对着西门吹雪、甚至对着沙曼时候,都没有生出过的黄色废料给填满了。
哪管大唐开国县公又如何?
自己莫名重生回不知道多少年前又怎样?
能叫他遇着这么个人,再怎么都是值!
宫九的脸,哪怕在烈日炽烤之下也犹带几分苍白。
这会子却忽的飞上一抹红。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