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啊?”张太太心急地追问道。
“唉,还不是他们家姑嫂关系复杂。那个倪步清,对汪巧珍动辄辱骂。汪巧珍的母亲觉得女儿受辱,所以就附身了。”陈太太补充道,“这是那个做法事的高人说的,之所以会附身,主要是对倪家人不满意。汪巧珍这么多年,为倪家做了那么多事。倪步清的儿子是个。”
张太太重重点头,为汪巧珍愤不平道:“那个倪步清性格的确泼辣,谁遇到这样的姑子,都会觉得头大。”
陈太太怒道:“要我遇到这样的姑子,肯定不让她进家门,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谁允许她指手画脚?”
张太太唏嘘道:“那汪巧珍性格很好,是个好脸面的女人,也不知道这股气憋在心里多久,换做任何人都得生病!”
汪巧珍抱着母亲的灵牌哭得浑身发软,倪步伟刚从公司回来,从管家那里得知发生了什么,也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好几口气。
倪步伟之所以这么多年跟汪巧珍保持夫妻名分,也是感动于当年汪巧珍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倪静秋。
倪静秋虽然不是个男孩,但聪慧懂事,自己创建的新广传媒,如今蒸蒸日上,形势一片大好,虽然她不是个男孩,但倪家的祖业日后肯定要传给女儿。
秘书站在旁边见倪步伟面色阴晴不定,误以为老板不高兴,低声道:“要不要让他们散了?”
倪步伟摆了摆手,沉声道:“不用!让她尽情地宣泄一下吧。”
秘书怔然半晌,倪步伟已经快步走进屋内,他连忙追了过去。
法事持续了足有一个多小时,虽说阵势不大,但消息在圈子里也传开了。
这就是汪巧珍认可举办法事的目的,只有消息传开了,才能让自己哭得很体面,同时,也让自己的小姑受到舆论的谴责。
倪静秋开车将苏韬送回住处,笑道:“刚才我姑妈打了电话给我爸,你猜她说什么?”
苏韬笑道:“估计是说要跟倪家一刀两断,从今往后不再来往!”
倪静秋微微一怔,露出钦佩之色,感慨道:“你还真是料事如神!”
苏韬耐心地分析道:“今晚这个法事,看上去是我提出来的,实际上是我配合你妈演的一场戏,一方面是为了给你妈正名,另一方面是要气一下你小姑。现在关键是你爸怎么处理,如果他处理得正确,你妈这心疲肝伤之症,就好了九成!”
倪静秋也是个聪明人,经过这么一点拨,也是心知肚明,道:“我爸说,既然小姑这么说,那就一次性将她的股份以资金的形式给她,以后再也不往来了。”
苏韬点了点头,道:“你父亲虽说性格很老辣,但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还是很正确的。”
倪静秋补充道:“我妈这么多年来,给他提供不少帮助,两人就跟合伙人一样。我小姑从小就性格古怪,我奶奶特别惯她,等我奶奶去世了之后,她还几次想将自己儿子改成倪姓。”
苏韬没想到还有这一茬,难怪倪步伟会这次会这么处理自己的妹妹。他微笑着问道:“伯母的状态应该好很多了吧?”
倪静秋笑道:“身体如何,暂时不知道,但心情一定很好,方才她还让佣人拿出了一瓶葡萄酒,独自喝了小半瓶。”
苏韬笑了笑,顺手就写了个药方,道:“按方抓药,一天两剂,喝完十剂,我再复诊。”
倪静秋连忙谨慎地接到手中,虽然看不懂组合功效,也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药材,她从小是个药罐子,认出都是一些名贵的中药材。
苏韬解释道:“放心吧,这和你妈之前服用的药物都不一样,叫做《驱邪散》。”
方子来自于《御医经》,苏韬进行过改良,对于心脾肺肝胃都有好处。
高明的中医就是这样,不会跟西医一样,开十几种药,每天吃药就跟吃饭一样,只要一个方子慢慢调理就好了。
汪巧珍的病,病根在与足少阴肾经上,只要用针对性强的汤剂疏通这一经脉,保持气血流通顺畅,元气充沛,就能一通百通。至于先天性哮喘,也是与此经脉有关,光靠药方还不足够,后期复诊的时候,得给汪巧珍针灸几次。
治疗这种慢性疾病,千万不能急,想要文火慢炖,才能彻底根治。
大夫在给药方的过程中也有禁忌,开处方尽量不使用常规的药物。
包括西医也是如此,很多病人觉得医院的药品价格昂贵,拿着处方去普通的药店,发现找不到处方上的药物,是因为医院很注意某些药物的独家性。
医生虽说明知病人可以用市面上广泛使用的药物,但一般会选择医院特供药物,如此一来,不会让病人有错觉,被冤枉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