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抬了抬下巴:那边是洗漱间和厕所,这边桌子上有食物,你们可以选择吃饭或者洗澡,请都随意。
看到食物,一群人脸上是欣喜的,几乎所有人都选择往食物走过去。控制不住的开始狼吞虎咽。看得出来饿的狠了。有个男的直接吹了两瓶水。
戴眼镜的年轻人眼镜被热气一熏,两个镜片全都变得一片白,他停在江璃床前不远处,把眼镜拿下来撩起衣裳擦了擦。
江璃刚才就觉得这年轻人看着眼熟,现在他拿下眼镜来,江璃认出,这个年轻人是青姨的外甥。那个跟在青姨后头,在青姨拿了别墅钥匙开了门后,跟着一起走进来的人。
他看到这个年轻人嘴唇干的起了皮,闻到同伴们吃食物的香味,他的肚子咕噜噜十分明显的响了一声。
年轻人感觉到江璃的视线,转头见江璃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局促的拉了一下衣服,站在原地没走。然后扶了扶眼镜,有些犹疑的看着江璃,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问:你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江璃慢吞吞问:你们是在小石屋里困了一天吗?
年轻人眼睛不可思议的睁了一下,下意识舔了一下干裂的唇,有些羞赧道:我们一群人九点半进入小房间,一时没找到打开出口的方法。所以他不好意思的纠正道:我们不是困了一天,是困了二十三个小时。
他说完偷眼看看江璃,见江璃没什么表示,似乎没有笑话他,他想了想,问了一句:你们、到这里多久了?
哦,江璃漫不经心的回答:二十多个小时了。
年轻人沉默一瞬,惊讶的张着嘴,继而露出佩服的表情看着江璃:你们很厉害。也就是说江璃这帮人没像他们一样被小石屋困住,而是马上就出来了。
江璃笑了笑,你不饿吗?过去吃饭。喝点儿水。冻饿了一天,即便能抗的了饿,也捱不住渴。
年轻人又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上的干皮,讪笑道:其实我在外面吃了几口雪。
江璃点点头,该问的问完了,他打个哈欠,不知怎么,越睡越累,所以他在被子里脱了衣服,把衣裳叠好搁在床头,重新闭眼躺下了。
年轻人局促的看着江璃,见江璃没再问的意思,他才转身,去洗手间洗干净手和脸,才回来桌子边吃饭去了。
江璃隔壁床,美姐用力的瞅了年轻人好几眼,年轻人也没注意到她,她觉得年轻人长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眼见新来的一伙玩家都浑身脏兮兮的吃饭去了,她掩嘴打个哈欠,就又闭眼打算睡了。来新人了,她就暂时不用起来添这次柴了,他们肯定会顺手添上的。
但是不久后,美姐被冻醒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视线里一片漆黑。耳朵里听到两道此起彼伏的轻鼾声。
她懵了一下,一时间竟反应不过自己是在哪里,在做什么,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找回了现实。
然后,她凭借记忆,把脑袋往壁炉的方向侧,炉膛里乌黑一片,一点火光都没有了。
她拥被坐起来,又把脑袋转了方向,往另一侧看。洗漱间门口那边,花树应该是把燃着的油灯挂在那里的,方便上厕所和洗澡的人取用,但是此刻那里也是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
美姐皱起眉来,她叹口气,披着被子摸索着下床,根据记忆,先摸到了隔壁江璃的床头,她摸索着给江璃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继续扶着床往前摸,再一个床位,是花树的床。
美姐摸着床边,从床头摸到床的侧面,她先伸手往床上拍了拍,手下被子高起的触感应该是花树的胸膛,美姐盲人摸瞎一般把手往上移,抓到花树的胳膊,使劲拍了拍,花树?花树。
拍了三下,花树迷糊的嗯?了一声。美姐,你叫我?他问了一声,看到眼前的黑暗,立刻反应过来,打火机?
嗯,你给我,我去生火。美姐立刻道。
然后她感觉花树的胳膊动了动,接着手里被塞进一个长条微凉的东西。美姐把打火机攥在手里,拍了拍花树:我去点火,你继续睡。
花树带着鼻音含糊的嗯了一声,打个哈欠,又没了动静。
美姐也摸索着,给花树盖严实被子,这才起身,把披在肩头的被子拢到胸口,一只手攥住,露出一边胳膊,才打亮了打火机。
视线里立刻亮了起来,美姐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这距离她入睡时,只过了三个来小时,才三个来小时,壁炉里连点火星子都没有了,说明新来的这帮人是一根柴都没往炉膛里添。
美姐有些不满,但她也没说什么,先到壁炉前,找到自己的衣服,灭了打火机,摸黑把内衣穿上,又把打火机打亮,再照一下,拿下衣裳,把上衣裤子都穿上。
然后,美姐重新打亮打火机,把被子搁在自己床上,擎着这小火苗往厕所走,她先照了一下洗漱间和厕所中间的墙上,见油灯没挂在原来的位置,她就进了洗漱间,洗漱间里也没有,最后开的厕所,才在洗手台上找到了已经被吹灭的油灯。
美姐揭开灯罩,把油灯点上,这才灭了打火机搁兜里,然后捧着油灯走出来。
回到壁炉旁,她用新柴火把里面的柴灰往里推了推,空出新的位置,然后摞进一堆柴去,倒了灯油点上。
屋子里徐徐的亮了起来。美姐蹲在前头烤了烤火,见火烧旺了,才站起身,捶了捶后腰。
然后她转头,扫视整个房间。
新来的一伙人普遍选择了靠近洗漱间那边的床位,自己人则是盘踞在这边离壁炉近的床位。
两道打鼾声一道来自新玩家那边,一道来自这边,美姐看了这边打鼾的人,是张着嘴的胖子。
美姐站在壁炉前,放眼往新玩家那边看,因为离的远,所以视野广。
她缓缓扫视过去,在角落的一个床铺前,美姐的视线定住。
她把视线投到这人的床下,发现这人床底下有很大的一团东西,因为那边光线不够亮,美姐看不出是什么。
所以美姐走过去,到近处看了一眼。
打鼾的就是这个人,到了近处,听这鼾声,十分响亮。
是一个中年男人,美姐看他一眼,见这人头发一缕一缕卷了起来,上面还有泥巴,下巴上的胡子也打了结,全都脏兮兮油乎乎的,看起来很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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