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拿着工具站在宽敞的空地上,在此起彼伏的羊叫声中,看着阿木叔。
阿木叔抬起眼来,将烟管往侧面的方向一指:西,一千五百米,半山腰,有片枯木林,你们过去,一人两棵树,砍倒了拖到这里来。阿木叔用烟杆指指脚下的空地,说完脑袋靠上墙,抽着旱烟,直勾勾看着众人,不再说话。
所有人一路往西,沿着地上的一条明显是人踩出来的小径往前,大约走了十分钟后,能在抬头时看见前面的半山腰,其上黑灰色光秃秃的枯木林在一片绿色中十分显眼。
但看山走死马,看着很近的距离,走起来却远的吓人。
林子里的路不好走,还有半截山路,阿木叔说的怕是直线距离,真要说走的路的话,要接近两千米。
两千米,四里路,一行人弯弯绕绕,走了四十多分钟。
到了地方,很多人已经坐在地上喘粗气。
歇过后,大家分散开来,各人选定了树,有的单独劳动,有的相互合作,大多是室友互相配合帮忙,不多久,便都哼哧哼哧的干了起来。
树都不粗,树龄差不多,整个一大片,都是直径十五厘米左右,选哪棵都一样。就是砍起来很韧,若用力不对,会震的手痛。比较废手。
美姐小竹抓着长锯子的两头来回拉,花树江璃抡着斧头站在树两边对砍。
刚开始的时候,一行人还不怎么上手,加之是枯木,纹理坚硬,没有活着的树砍起来容易。可砍了一会儿后,有些人掌握了技巧,渐渐上了手,速度就快了很多。比如花树,砍完一棵之后,接下来,他能三分钟砍倒一棵。
嘣嘣嘣砍上十几斧头,等看着差不多,一脚踹倒。干脆利落。
三十分钟,在花树的干脆利落下,属于江璃四人任务的八棵树,就全部放倒了。
八棵树,一趟是拿不了的,所以需要拿两趟,就平均分配,一趟搬四棵。
把树头上多余的树枝都砍掉,花树拖两棵,江璃拖一棵,美姐小竹两人拖一棵。
他们四个人拖着树走的时候,其余大多数人还都在忙,有的人把树砍的像开了花,可连树干的一半都没砍到。当然也有只砍了一棵,比他们先走的,
路不好走,好在相安无事,没有出现磕碰,四个人很顺利的把树运回去了。
等把树拖到阿木叔面前,我们四个人的。江璃说。
阿木叔掀眼皮看了一眼,点点头,用烟管指空地南侧,搁那边。
把四棵树并排着在指定地点放好,除了花树全身清爽,其余人满头大汗,内里的衣裳湿了多半。
不过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调头往回走。因为还要回去拖另外的四棵。
走在回去的树林子里,偶尔碰到几个拖着树往羊圈走的人,大家停下互相打个招呼,继续各赶各路。
行至多半,到达山底下,四人遇见了一次性拖行了四棵树的胖瘦二人,他们每人费劲的拖着两棵树,蜗牛爬般慢慢前行,走十几米就要歇上一歇,遇到江璃四人时,他们已经大汗淋漓,满脸虚脱,看到江璃他们后,二人干脆坐下来歇着。
花树笑笑的看着他们:慢慢拖啊,你们这速度回去得仨小时,还不一定够。
江璃:至少三个半。
胖瘦二人:
瘦子:能给点希望不?
江璃笑着道:我们跑两趟,你们虽然慢,但比我们少一趟呢。
瘦子苦着脸:虚脱了。
胖子抹一把额头的热汗,可怜兮兮问江璃:你们带水了吗?喉咙要冒烟了。汗也出的太多了!
对呀,渴死了,今中午的菜齁咸。瘦子附和。
江璃摇摇头,你们加油,越歇越累。所以中间不要停顿太长,一口气完成它。
胖瘦二人有气无力的点头。理虽然是这么个理儿,可真干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事儿!
江璃四人走后,二人懒洋洋坐着,还要聊两句天。
这哪里是游戏啊,简直是比体力来的。
其实跟老鹰捉小鸡比起来,我觉得我宁愿出体力。
咦?也是,非常有道理。我好像又有干劲了。歇好了吗?咱们走?
好嘞。
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抱起树桩
回到枯叶林,四人略歇了一气,便一鼓作气,把剩下的四棵拖上。
回去的路上再遇上胖瘦二人的时候,他们正歇在一半的路上。满脸生无可恋。
江璃,瘦子叫住江璃:你说我们要是日落之前,还拖不回去,会怎样?
对呀,我想放弃了。实在太难了,我衣裳都能拧出水来了,喉咙也痛死了。胖子气喘如牛,跟老鹰捉小鸡比起来,这个也很困难啊!我觉得我要死过去了。
要不,你激励激励我们呗,不然真熬不下去。瘦子叹气道,要成干尸了。
花树停下,笑话他们:你们这么虚啊?!平日要多锻炼啊!
你别说话。两个人冲花树嫌弃摆手,充满希望的看着江璃。
江璃想了想,搁下树:还记得司机大叔带着我们唱的那首歌吗?
歌?歌怎么了?
记得最后一句歌词吗?
怎么可能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