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程小声道：我刚刚在三楼发现了一个办公室门没关，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

沈游鱼侧过头，办公室门没关？

应该是办公室吧。张越程回忆了一下，里面有办公桌，还有一些柜子，放了不少东西。

他刚刚被周雅的鬼魂追，慌不择路间就直接上了三楼，然后看到了那间半掩着门的办公室，就想进去，最后推开门看里面黑漆漆的有点瘆人，就停住了。

说来也是奇怪，周雅的鬼魂在他上楼后就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发现追不到他，就换了目标。

张越程还挺庆幸的。

沈游鱼想了想，去看看。

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他们准备从另外一边楼梯上去，然后就看到了厕所门口的一个花盆。

沈游鱼停下来，林悦然的。

林悦然之前那个放在了离大门口很近的楼梯口，这个放在这里，想必本人也离得不远了。

张越程顺势推开了门。

厕所里安安静静的，虽然是女厕，但是半夜也没人在这里上厕所，两个人心安理得地走了进去。

镜子就在进门后，因为他没开手电筒，所以只照出来了模糊的影子，颇为吓人。

张越程总算是知道他室友为什么半夜上厕所必须一路开灯了，因为这样黑漆漆的太吓人了。

他赶紧移开视线，紧紧地跟着沈游鱼。

沈游鱼直接往隔间那里走，也是想查看一下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也许还能找到线索也不一定。

只是事故地高发的厕所里，他们必须得谨慎。

前几个隔间门都轻易地被推开了，里面光秃秃的，人影都没有，女厕既干净又安静。

每次开一个门，张越程就猛地深吸一口气，等看清楚里面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呼吸声太大，沈游鱼听得一清二楚。

他对张越程挺佩服的，厕所里还能做深呼吸，也不怕自己被臭到，看来是接受力十分惊人了。

一直到最后一个隔间门。

张越程再次深呼吸，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鬼故事，感觉自己都要忍不住晕倒了。

他现实里是一个大学生，平时接触到学校的鬼故事还挺多，而且大多都是厕所里发生的，流传最广的一个传说就是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里有鬼。

张越程之前玩过一次校园副本，那次的范围不大，整个故事都是在宿舍楼里发生的，他就进去过厕所一次，那次是单独一个人的，直接被弄死在了最后一个隔间，可以说是非常有心理阴影了。

他看着沈游鱼站在隔间面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决定一看到什么就赶紧拽走他逃跑。

沈游鱼推了推，没推动，好像从里面被锁住了一样。

张越程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这最后一个隔间就是有什么东西。

他迟疑道：我们要不要离开？

沈游鱼摇了摇头。

既然这里面有东西，又正好是在艺术楼里，那肯定是有线索的，错过了就可能解出最后的秘密。

他弯下腰，准备看看里面。

因为艺术楼里的厕所设计是隔间会高一层台阶，门下也有很大的缝隙，弯下腰低头就能看脸里面。

张越程和他一起弯腰看。

只见里面有一双脚。

两个人都有点愣神，站起来后对视了一眼。

正在这时，隔间门后却突然传来动静，随后，就在两个人的眼前门开了。

林悦然看到两个黑影在自己面前吓了一大跳，啊，你们两个干什么？我靠吓死了！

张越程实在被吓到了，我特么以为里面是鬼，怎么是你在里面，你是人还是鬼？

林悦然掐了他一把，你看我是人是鬼？

张越程嘶了一声：人。

我一直躲在这里，刚好看到门后写着东西就一直想看清楚。林悦然解释道：你们来的时候我以为是鬼，后来听到声音。

沈游鱼抓住重点，门后写了东西？

林悦然点头道：对，门后写了好几行字，还有周雅的名字，所以我就想看清楚是写的什么。

但是时间太久了，这些字有的被划掉了，有的是模糊了，并不能分辨得太清楚。

沈游鱼从她身侧进入里面，手电筒对准门后一照，半面黑色笔红色笔写的字都显露无疑。

一眼看过去，上面不仅有月考试卷答案的电话，还有一些交友的联系方式，能看得出来是男生留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偷偷进来。

在这其中一些角落里就写着另外的话，大部分是上厕所好无聊暗恋的人有喜欢的人怎么办这样子的话题。

林悦然指了指角落，这里。

沈游鱼目光落在上面，周雅的名字模糊中能够看清楚，后面是被划掉的一句话。

周雅怎么这么不要脸。

被划掉的痕迹其实很明显，那个人估计是怕被人看见，所以划了很多横杠，但是他能分辨得出来。

这个写字的人显然是对周雅非常不喜欢的。

沈游鱼念出来后，林悦然猜测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周雅的仇人，和她的死有没有关系。

下面还有几句话。

成绩这么差怎么留下来的。

又考了倒数第一哈哈哈哈。

这些话并没有被划掉，看来是胆子挺大的，也不怕自己被发现，所以肆无忌惮。

沈游鱼半蹲下来，手电筒直直地照在上面，然后才依稀看清楚几个字去死好了。

前面的几个字没看清。

沈游鱼说：看来是希望周雅死的。

这么说她的死真的可能是被杀的。张越程站在一旁，那谁会想杀了她，她成绩又不好，没有被杀的可能性啊，仅仅是因为讨厌她吗？

林悦然说：女生之间讨厌起来很容易的。

她现实里是高中生，因为成绩一般，所以读的学校也比较一般，平时就比较乱，很多女生都还是混混，欺凌另外一个女生是家常便饭。

对她们欺凌者来说，只要看不过眼，自己就会去欺负，至于对方会有什么想法，不是她们会考虑的。

林悦然对这些事最清楚不过了。

周雅是被锁在艺术楼里的，很可能是她们讨厌的人做的。她冒出来这个想法，但是她怎么死的呢，应该她们还没那个胆子去杀人。

沈游鱼从地上站起来，那几行字里的恶意十分清晰，说：也许不是有意杀人。

她们既然写在里面，就不怕周雅会看到。

林悦然说：我们还是得继续找，不然光凭借这个也猜不出来，万一她是自杀的，那我们还冤枉了别人。

也许周雅受不了校园欺凌，最后自杀，可能性也有，因为她知道的被欺凌者大多都选择的这个死法。

当然她非常不赞同。

沈游鱼说：我们去楼上办公室看看。

他准备离开隔间，却发现张越程挡在了前面，刚想开口就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隔间的顶上周雅的鬼魂正趴在那里，长发垂在下方，随风飘动。

也不知道盯着他们多久了。

看见他们看向自己，周雅的鬼魂发出诡异的笑声，手脚并用地从这边爬到另外一边，就准备从墙上直接爬下来。

张越程结结巴巴道：它刚刚一直在那，我发现之后不敢出声，怕它直接对我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