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鄙夷的看过去一眼。枕头乃是九婴托生。莫说他本就不拿人命当回事,他身上还带着跟人族不共戴天之仇呢。他被封印了那么久,脑袋被九方封印。要不是敖吒能压着它,它早大杀四方了,还救人?
疼吗?枕头带着几分玩味的问那长辈。
那长辈只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正发怔出身的时候,枕头又鄙夷的说了一句:活该。
说罢,回头专心撕开巨虎的皮肉去找那块能量充裕的肉。
见一切尘埃落定了,解露小两口才透过窗户往外看。哈士奇的身体瞧着就是普通哈士奇的大小,此时站在比它大几十倍的巨虎上头啃食,那画面十分有冲击力。
都结束了吧解露只觉得劫后余生。
她男友目光却落在那浑身是血的亲戚身上,目光有些复杂。到底是有从小走亲戚的情分在。可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此时躺着的是他,估计他们非但不会相救,只怕还会补上一刀生怕他不死。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为他们浪费感情。
枕头吃饱了肉,感觉着体内充盈的能量,幸福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随后又觉得困意上来了,回头跳进屋子里,上炕用鼻尖推推敖吒,敖吒人都睡熟了。
后背没敢盖住,好在天儿不冷,露出来也不怕着凉。枕头嗅一嗅敖吒后背的伤口,对那冲鼻的药味十分嫌弃。
犹豫了一下,用鼻子碰一碰敖吒右手手背上的狗爪印记,伸舌头舔了舔,满意的趴在敖吒的身边也要睡觉。
解露男友见此,要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枕头怎么称呼。
那个您会说话?
枕头舔着自己爪子,也不理会他。
解露见自家男友吃瘪,想起那日她撸狗,枕头丝毫没拒绝,又想到自己曾经的力量来源于它,也许他们之间能多说两句话,便开口道:我们往后去哪里?
听见解露的声音,枕头甩甩耳朵,下巴搭在爪子上,慵懒道:我跟他有地方去,你们随便。
这话就看得出来,枕头全然没把他们当自己人。当初接触解露是为了脑袋,现在它找回来了,自然没有再纠缠的必要了。他还急着去找下一个呢。
解露虽说早就猜到这一点,听到枕头说的时候心里还是失望的紧。
不过敖吒受的伤不小,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且等着他睡醒了,再去想后面的对策吧。
老虎虽说死了,可他的味道还在。有他的味道在,别的动物就基本不敢过来了。枕头的强大有目共睹,它醒了,老虎死了,也就放下心了。
解露男友将屋里所有的凳子都拼在一起,放上被褥,跟解露一块躺下来睡一觉。解露好歹还睡了两个小时,男友这几天几乎没怎么睡,尤其是发现变异动物以后,精神几乎时时刻刻都高度集中着。
一时间屋子里的三人一狗都睡下了,空气安静的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
没人知道,这酒精是劫后余生的安定,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等敖吒再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再度黑了,屋子里点了两根蜡烛,却只有他一个人。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动后背一疼让他扯着唇角倒吸一口凉气。
记忆回炉,先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敖吒再四下看看,刚要开口叫人,解露从外屋进来了:您醒了?这都睡一天了。饭马上就出锅了。都饿了吧。
瞧见昏暗烛光下解露眉眼放松,恍惚间仿佛回到末世前,慵懒的睡醒,饭菜已经有现成的了。
敖吒奇怪道:枕头呢?
解露知道他是问狗子,道:它出去打猎了,说附近的怪物都被老虎吓跑了,他远点走捕猎。我原本还担心,但他说咱们这边出事的话他能感应到回来救场。下午时候打回来一只一米多的大兔子,我们也不会收拾,就把腿切下来扒皮煮了。这家里锅碗都在,抱柴火就做饭了。你看炕都是热乎的。
敖吒一摸身下,可不是热乎的?之前在道馆里也睡过热炕。大冬天的时候,晚上睡在大暖炕上比睡床还舒服。
这几天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偏偏敖吒身上带伤,动一下都困难。
很快饭做好了,解露是将兔子肉剁碎了煮了碗粥,用的这户人家的材料,加了点盐和味精,还加了点院子里已经长好高的青菜。吃起来好吃又管饱。
敖吒闻到饭香了,才感觉到肚子叫唤了,吃了足足三碗稀饭才放下筷子。这也就是后背受伤人要爬着,吃太多胃顶着不舒服,不然至少还得吃一碗。
等他们三人吃饱喝足了,枕头这二货才总算回来。也没人知道他跑了多远,只是狗顺着窗户跳进屋子里,行动之间步步生风精神抖擞,瞧着就那么有活力。
回来了。敖吒费力的坐起身,背后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师父给的药挺好的,只要不是大动作撕扯伤口就没事。
枕头上炕到了敖吒身边,四处闻了闻,敖吒正觉得奇怪,枕头鼻子伸进敖吒的手里,再挪开,敖吒瞧见自己手里多了一个龙眼大的墨绿色的东西。
敖吒是懂药材的,只瞧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蛇胆?这么大?
蛇胆是好东西,这么大的蛇胆更是稀有。想来是变异动物身上的。
吃了它!枕头也觉得嘴里苦的厉害,直用爪子擦舌头。
蛇胆败火明目的,不治我这伤。敖吒无奈道。
但它的能量相当充分,也很温和。即便是你这么弱的人也能承受。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枕头见敖吒不知好歹,一张表情帝的脸上丝毫不掩饰对弱者的鄙夷。
敖吒气的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一仰头直接将蛇胆囫囵个吞了。
蛇胆本身就其苦无比,哪怕一口吞也苦的怀疑人生,敖吒捂着嘴差点连带着刚吃进去的稀饭一起吐出来,忙用水往下顺又扯到了身后的伤口。
闹得颇为狼狈,晚点时候让解露男友帮忙,新拿出来一盒药膏来,让解露男友帮忙涂在结痂的位置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蛇胆真的有了效果,反正吃了以后身子从里到外都是暖洋洋的,伤口处疼痛也可以忽略不计了,可更折磨人的是长肉时候的那份痒,让人总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抓。
奇痒难耐,敖吒就只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眼瞧着外面连月光都瞧不见,算了一下时间:解露,你们要是方便的话,等下我就让枕头送你们回那个度假村小院吧。再晚部队那边把人交给本地军区,你们再找就不好找了,枕头也不认路了。我这伤怎么也要再养几天,不方便送你们。
听此言,解露二人都怔了一下。半晌,才有些为难的开口道:
那能不能冒昧问一句,你们往后是要去哪儿?解露问道。
几人相处这两天也算相互了解,问这话倒也不唐突。
敖吒知道他们什么心思,简单而又明确的说了:远,且危险。说实话,远不如跟军队安全。
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了,解露叹口气,苦笑道: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本来是想问问你们要去哪儿,要是顺路就带上我们。现在外面都乱了,去哪儿都麻烦。好在我对象老家那边资源相对丰富,人脉也广。回去应该更自在一点。要是跟军队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家门了。
解露男友对解露轻轻摇了摇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家那边不见得就比这边安全。
小两口对视一眼,一时间竟不知前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