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给军队交了五天的口粮,就剩下一点干饼子,谁知道军队又变本加厉,交了粮还要强制人进清理小队。
他一个人去了清理小队,家里的孩子咋办,孩儿妈一天要照顾两个满地跑的娃。
更让人气愤的是,家里有两个孩子,他一个人只能带一个家属上车,带了妻子就不能带孩子,夫妻两口人全都加入清理小队,那孩子又没人看顾了。
大飞,要不我也跟着你加入吧,加入了孩子也能多两口饭吃。熊飞的妻子面色苍白,低声咳了好几声。
两个孩子窝在母亲的两侧,像两只瘦弱的小猫。
你也去了,娃没人看顾,你身体也不好,前两天还受了凉,还是好好修养吧。熊飞叹了口气,给妻子掖了掖被角。
那孩子该怎么办啊?熊飞妻子面露焦急之色。
我来想办法。
熊飞浓眉紧皱,大跨步走了出去。
他还没走到广场那边,已经有人乱哄哄的吵起来了,整个商场里都是三三两两聚拢起来的人群。
狗屁营长,出他妈的什么馊主意,老子交了粮还要出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是不是贪生怕死啊?
谁怕死了,我死就死了,可我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婆娘,我死了,她以后可咋办?
你正好可以带一个家属啊。
我家婆娘大着肚子,平时行动都不方便,我哪能放心啊。
唉,也是,我们这儿也有好几个孩子。
这样也不是办法,大家一起去找许营长说说理去!
是是是,咱们虽然是小老百姓,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熊飞举目四望,发现和他家这样的情况不少,没人愿意骨肉分离,妻与子哪个都不是能轻易舍得下的,振臂一呼,直接带着一群人一起去找许锋了。
他们准备围上去的时候,看到许锋旁边的小个头士兵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根香烟,顿时心头火起,带人直接冲了上去,一脚踹翻了许锋身前用来登记的桌子。
小个头士兵被几个大汉夺了烟,还被抓起来砸在地上,旁边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将小兵扶起来,立刻掏出腰上别着的□□,准备冲着闹事的人开枪。
许锋拧着眉头,拦住了手下的小战士,带着几分凌厉的官威:你们这是做什么
熊飞见着许锋心里也有点发沭,但一想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咬牙站了出来,气势汹汹道:我们是来找许营长评评理的,凭啥我们交了粮食,还要再让人去加入清理小队?
身后的十多人也跟着吵嚷着附和。
是啊,许营长,之前不是说好了只用交粮就行了吗?
许锋面色一沉,语气冷硬:上头的规定。
熊飞心头火烧得更旺了,一把抓住许锋的领口,怒气冲冲:什么上头的规定,谁知道你是不是专门拿来骗我们,为了中饱私囊?
许锋三级异能者的威势陡然爆发出来,金属异能形成的短剑抵住熊飞的喉头,眸色暗沉,捏紧拳头,声音掷地有声:我们官兵从来不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如果不是我的战友...你以为我想用你们这些普通人吗?
许锋说到一半喉头哽咽了一下,想想当时活生生的战友一个个死在他面前,他险些泣不成声。
熊飞已经豁出命了,连声质问:没拿一针一线,我们缴的粮食都喂狗了吗?你们官兵抽烟喝酒,哪管我们的死活?这么有种,有本事就把我们都给杀了,一个都别留?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许锋听到自己死去的战友被污蔑,浑身血气翻涌,拳头的青筋暴起,金属短剑朝着熊飞的喉头压去。
熊飞眼珠子直瞪向他:好,你杀啊,当兵的杀人了,咱们还投奔什么基地,这些官兵啊,比吃人的丧尸还凶残呢。
说什么为人民服务,吃人血馒头养出来的大贪官吧。
围观的众人一口一个贪官,差点用唾沫星子把人都淹死过去。
许锋气得手指发抖,喉结上下滚动,一时竟被气到失了声。
都冷静一下。
乔烟雨皱着眉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目光如刀,许营长这件事虽然有处理不对的地方,但也不至于成了贪官,他的那么多战友都死在了丧尸堆里,远比你们要心痛得多。
乔烟雨光是站在那儿,身上透出的高阶威压就很强,说话温和却有力量,一时竟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虽然不喜欢军方基地,但是军事基地吸收了不少老弱病残,为很多人提供了庇护,如果没有这些人,基地只顾着自己人,也不会那么快被丧尸击溃,如今被指责贪污受贿,未免寒了所有军人的心,所以干脆出来帮许锋解了围。
陈初月等人看到乔烟雨站了出来,也帮着说了几句,给许锋撑了撑场子。
军人也是普通人,咱都是爹妈养大,人心肉长的,这些军人为了老百姓用血肉之躯和那些凶恶的丧尸以命相搏,先前要是没有部队派来的大卡车,你们一个个的能有机会平安前往松原市吗?
在这里这么多时间,许营长带来的士兵一直寸步不离的守护营地,要是没有他们的守护,你们早被丧尸咬死了多少次了。
包括我们这些人,都是许营长招揽来的,待遇许营长也说了,一天包两顿饭,别的没有,我们不是部队的,为你们扫清路上障碍物,吃两顿饭不过份吧。
许锋在内的军人们,听到这些替他们说的话,想到那些死去的战友,双眼通红,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熊飞等人落了下风,退后一步,没有再咄咄逼人。
那我刚刚看到许锋手下的兵还抽烟呢?有个好事者突然说道。
先前那个被人打倒的小个头士兵红着眼圈,大声吼了回去:抽烟怎么了?我用我自己赚到的晶石和人家换的烟,还不能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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