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他再朝前走了几步,地面上除了玻璃残渣,还余留着几颗弹头。他捡起弹壳捻了捻,还烫手,是刚刚打出的。他观察了下四周,发现天花板处、左侧墙壁、沙发上各有一处枪击穿刺。

之前绷带人都是晚上出没,我哪里想到他会白天出现。再说那家伙那么渗人,我平时屋里的窗帘都是拉上的,眼不看为净。身后的余顾勉强组织语言向众人解释来龙去脉。

我就坐在客厅喝茶,就听见敲窗户的声音,紧接着窗户就碎了。那家伙,那家伙跑了进来!他就朝我扑过来!

我下意识就拿枪出来,结果他速度太快了,我我根本打不中他。他就,他就拧断我的胳膊,硬生生把枪抢走了!现在想想,他就是冲着我手里的枪来的!怎么会有这种事!

他用还完好的左手捂住脸,慌张擦去他惊吓过度掉落下的泪水。

茉莉见余顾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她蹲下身子,掏出纸巾给他擦拭脸颊。而虞姐依旧不能相信余顾的说辞,反复强调着公寓外的人不可能进到屋内。

不可能!余顾被她执着的说辞刺激到,眼睛瞪得浑圆,那我难道自己把自己的胳膊拧断吗?

这面对这点,虞姐似乎又找不到合适的解释。

还有你们可以搜索我的房间,看看那把枪是不是丢了,我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把枪拱手相让吗?余顾的情绪越发失控,指着虞姐的手指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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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就算余顾不说,其他人也会有这种顾虑。明明之前他拿到枪的时候,洋洋得意,气焰嚣张,余顾自然不会把这么好的筹码交付到他人手中。

在场的几位男性不和他客气,当场便开始搜索他的房间。大家一方面是想核实他所言是否属实;另一方面也害怕那绷带人真的进来,就躲藏在他房间的某一角落。

结果一趟搜索下来,确实如余顾所言,那把枪果真不在房间内。这突发事件与虞姐所说的情报背道相驰。

现在该怎么办?这是盘旋在众人面前的一道新难题。

虞姐转了转手上的玉镯子,思索片刻。现在情况有变,她只好另外提议道:我想要不以后大家一起行动?这样的话,就算遇到绷带人,也好一起应对。

是啊,毕竟人多力量大。茉莉有点被吓到,揪着衣角,脸色发白。

我不同意,众人没料到,居然是郝云先站出来辩驳,这件事很奇怪,我不是说不相信余叔受到了袭击。照虞姐的意思,绷带人他会本能杀掉我们这些人;谢遇安之前也说过了,屋外绷带人是个杀人犯。可是他这次却只是闯进余叔的房间,抢走了枪,而并没有杀掉余叔。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啊,没错。经过郝云这么一分析,其他人醍醐灌顶,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都拿到武器了,却不直接把人灭口呢?

喂,你们非要这样讲吗?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受害者余顾听到这分析,气得直嚷嚷。

依我看,袭击余顾的人不是屋外的绷带人。郝云抛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会是谁?茉莉问。

如果没猜错,就是我们当中之一吧。他借着绷带人的传闻,假扮成绷带人,然后闯进余顾的房间,夺走手枪。在我看来,夺走手枪才是这位袭击者的真正目的。

郝云的分析貌似头头是道,但是周凉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眉头越皱越紧。

可窗户的玻璃碎了啊,那人是从窗户外闯进来的啊!茉莉皱了皱眉,很是不解。

这人就是利用这点在混淆视听。我们的公寓外有一层保护膜,这点大家是知道的,但是这层薄膜距离公寓墙壁还有几十公分的距离。

我之前没有真正跟绷带人打过照面,听你们的描述,我还以为绷带人是贴在窗户上用手敲窗户。结果我昨晚上看见了那家伙,他压根不是贴在玻璃上,而是在往窗户上丢石子。

毕竟薄膜断隔了公寓与外界,绷带人就算贴在薄膜上,离窗户也有一段距离,所以他只能用石头敲我们的窗户,以这样的手段吓唬我们。

大家试想一下,如果是我们内部的人,他借用了这几十公分的空隙,从自己房间窗户翻出,再沿着墙壁爬到余叔的阳台,敲破余叔的窗户。

不就可以制造出余叔被绷带人袭击的效果吗?而且最关键一点,余顾自己也说过,他平时都是拉着窗帘的,所以在窗户破裂之前,他是完全不知道屋外是什么情况。

啊啊啊,没错。你说得对!我完全没看清那家伙怎么进来的,只知道玻璃碎了,然后他就闯进来了。余顾一听,立马激动地嚷嚷起来。

这不就对了。郝云对着空气比出一个枪击的手势,要我说,那屋外的绷带怪人怎么知道你手上有枪?只有我们在场的七人才知道这点吧。

郝云所分析得逻辑清晰,条条在理,很快大家便对他的推理所折服。

那这个假扮成绷带人,还夺走手枪的人会是谁呢?虞姐顺势问道。

唔,那就得做一下犯罪特写了。首先,这个人得体力足身手好。你们想想,他要沿着墙壁从一个阳台爬到另一个阳台,稍有不慎,就得摔下去,这三楼虽然不致死,也很容易翻车啊。

再就是他能够躲过子弹,将余叔打倒在地,并拧断余叔的胳膊。余叔好歹也是个男人,能做到这点,多少得会招数吧;其次,请各位在想一想,谁会对余顾手上的枪,十分渴望。

郝云列出了几大特征,指向性都十分明确。

这下子屋内六人鸦雀无声。他们的目光,瞬间便落在了谢遇安身上。

谢遇安本来还在检查现场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就被众人目光扎了个结实。他喉咙下意识吞咽口水,肾上腺素直线飙升,紧张逐渐演化为愤怒。

不是我!这句辩解脱口而出。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要知道就以他的身手,全场除了周凉,那五个人合起伙来都不一定是他对手。

他还想解释些什么,拳头被人从后方握住。周凉将他的手指掰开,在他手心上飞快写下几个字。

什么都别说,让我来。

做完这一切,周凉上前一步,将谢遇安挡在身后。他一脸云淡风轻,笑盈盈地打破沉默。

这样的推断也太武断了吧。刚刚听到枪声时,我看了眼时间,刚刚好七点四十。我意识到情况不妙,便立马出门赶过来,出门时正巧就遇到了谢遇安,我俩是同时到达了余顾的房间。要按照你这么分析,谢遇安是能瞬移吗?夺完余叔的手枪,他立刻就能闪现到三楼?

有了周凉作证,众人刚刚升起的怀疑开始动摇,这时郝云也开始打圆场。

我可没打算指认你们任何一个。他匆忙撇开关系,我说这番话只是想说,眼前发生的一切,很可能不是绷带人做的。毕竟虞姐是上一轮玩家,她所说的游戏规则还是可信的。所以,我们七个人当中,可能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