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除了皇太后、太皇太后,全都站起身向皇上行礼。
皇上也过去给太皇太后和母后行礼之后,才解释道:
“小高是朕亲自挑选,派萧炎送到净房,过的宫刑,难道朕,会送个假太监进宫,害自己妹妹名誉受损?祸乱自己后宫?”
太皇太后点头道:“既然皇上这样说,那这件事就清楚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捕风捉影,恶语中伤。今天,闹了这么一场,哀家也累了,大家就散了吧。”
皇太后看了看儿子,又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带着气得说不出话的嘉兴长公主回去了。
很快,正殿中只剩下皇上与皇后,皇后行了个礼正想离开,却被皇上叫住了:
“皇后,你是后宫之主,除了真定,朕的几个妹妹都已成年,因为国丧暂时不能出嫁,朕把她们交给你来照顾,却搞出些这样的事来,你尽到皇嫂的责任了吗?”
“回皇上,是安成大长公主……”
“朕不要听借口,你若不会管,朕可以找人来代替你!这句话,朕不会说第三次。”
皇上说完,背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下,皇后和花荞都知道,是谁去请的皇上。
等到重华宫终于安静下来,花荞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紧关着的窗户,仿佛可以透过泛白的窗纸,看到远远的宫外。
这一刻,她多希望,师兄能推开那扇窗,轻巧一跳,笑吟吟的出现在她眼前:
花荞,跟我走,去你想去的地方。
师兄……
今天小高回来的时候,就悄悄告诉她,阿爹和花荣躲过了追捕,师兄已经派了海英,到约好的石景山去找他们。
师兄在城外待了一夜,今早开城门才进的城。
不过小高并没有见到呼延锦,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干净,上朝去了。
萧忠像平常一样,面无表情的站在皇上侧面,不时的向下面站着的大臣扫上一眼。
呼延锦迎着他的目光看去,没有敌意,却也不再有温度。
皇上对他的态度如常,甚至提都没有提,花有财逃出城这件事。
呼延锦判断,萧忠还是信守承诺,他说放他一次,就是真的放他一次。
汉王入京看望太皇太后、向皇上谢恩,还要参加正旦大祭,赵王却仍是托病留在属地。汉王在,亲皇上的大臣都为皇上捏一把汗。
甚至有人建议,干脆将汉王软禁起来,或是下旨让他不得离开属地半步。
朱瞻基却笑道:他与皇祖父不同,他没有这个魄力。
散朝以后,呼延锦刚刚走到大殿外面,就遇到海华。
海华端着一叠奏呈,差点撞在呼延锦身上,他躬身道歉时说:
“大人,重华宫出事了,有人诬陷大公主私通。”
“张樾还在后宫吗?”
“小的不清楚,您找个借口别出去,小的去找王欢。”
海华躬身进了大殿,呼延锦不动声色的站了站,转身也进了大殿:
“启禀陛下!”
朱瞻基接了奏呈正在翻看,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笑道:
“呼延?还有事?”
“是。臣的管家认得易呈锦,他昨日在东市,看见一个极像易呈锦的人,唯一不同的是,那人脸上多了一道疤痕。
臣想,是否应该将此疤痕也画在像上,让卫军查验时,亦不要放过。”呼延锦认真回答。
“来得好!此次正好灭了这个隐患。萧忠,去拿张通缉画像。”
朱瞻基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堂弟,不是很在意,但有汉王在明,易呈锦在暗,自己难保不会阴沟里翻船。
“呼延,你来得正好,你们呈上来的清军伍的部分数据,朕已经看了,很好,春假后让他们继续下去查。今后,以这个数据为基础,每年清查一次。”
“是。说到清军伍……皇上,您仔细看看,徐之锦那一份报告最为详尽,他的整改办法也最有效。”
“嗯……确实如此。看来,这个徐之锦还是有些本事……”
说话间,萧忠拿了一份易呈锦的通缉令回来,呼延锦便上前,拿笔在他脸上添了一笔。
这时,有侍卫进来报:“启禀陛下,贵妃娘娘有要事求见。”
“进。”
孙贵妃进殿一看,只有呼延锦一位大臣,也不避讳,直接说到:
“皇上,后宫出事了。有人带了个外臣进去,说是宝应长公主与人私通。事情因安成大长公主而起,皇后却只是一味顺着安成,现在还惊动了太后和太皇太后……”
“都在重华宫?那朕过去看看。”
“正是。您若是不出面,宝应才回宫多久?她还陪着您在南京不少日子。后宫里这些事,她一个姑娘,如何应付得了?”
孙柔这么一说,皇上也觉得花荞势单力薄,被这些女人无故欺负,实在可恨。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竟然不能制止这些事!
“皇上既有要事,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