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想什么呢!”花荞的声音把他从梦游中拉了回来。他灵机一动道:“不对!媒婆不会有十二岁孩子的八字。”
花荞点点头赞同道:“师兄,你真是太机智了。”
“还有,就是府衙里做人口登记管理的……”呼延锦又提出一个可能。
“对,这个有可能。”花荞点点头。
“但是,只要几个属兔的人,就把跟皇家有密切关系的王家扯出来,这也太不合情理了。王夫人可是有品级的诰命夫人,这不是给自己惹事吗?”呼延锦又自己否定了这个假设。
确实,若不是王夫人上告到皇太孙,几个失踪人口而已,查不出来,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挂案,时间长了,就成了传说。
两人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的途径,只好慢慢往三山街走。
呼延锦要回衙门,先送花荞到了巷子口。他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鎏金的腰牌,上书“东宫”二字。。
他虽不情愿,还是将腰牌递给了花荞,毕竟自己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身上有这么一块皇太孙东宫的令牌,花荞会安全很多。
呼延锦坦然的看着花荞说:“这是太孙殿下让我交给你的,说……外面不安全,你一个小姑娘拿着可以防身……”
“我……不是有你吗?”花荞歪着头,撅着嘴,拉起呼延锦的袖子轻轻摇了摇。
就像当初她说:师兄,我花你的银子……一样让人心动。
呼延锦忍不住顺势一拉,把她揽进怀里。两颗心怦怦直跳,什么也不必说,已经尽在不言中。
巷子里传来人声,两人不约而同松开,相视一笑。花荞摆摆手和他告别,自己则往呼延府里走。
刚走到门口,花荞身后就传来一阵笑声,回头循声望去,是两个挎着篮子从外面回来的大妈。
花荞瞟了一眼,她们的篮子里都放着寺庙里特有的素饼,纸包上印这一个大大的红字“灵”。看来,这是从庙里回来的。
等花荞进了院子,关上院门,还听见那两个大妈说:“灵谷寺的圆通师傅解的签最准,刚才我把虎子的生辰八字给他,他立刻说出虎子久病缠身的原因,还传授了破解的方法。”
“是啊、是啊,除了方丈,就数圆通师傅厉害。我姑娘出嫁前我们就去求过,圆通师傅看了八字就说,我姑娘命有三子,果然,一连生了两个,都是儿子!”
“哎呀呀……不得了……真是太灵验啦……”
花荞心中一动,对啊,刚才怎么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会经常拿到别人的生辰八字,那就是庙里解签的和尚!
撒扫的婆子,这时正踩着凳子在给石榴树掐花苞,她看见花荞进门却又不走,呆呆的站在门后,不由笑道:“小公子怎么不进来?莫不是少爷没回来,您就认不得路了?”
她早看出这位小公子是位姑娘,是她家少爷的师妹,而且少爷还很喜欢她,说不定,以后就是这家的主母。
“张妈妈,我想问问您,应天府哪个寺庙求签比较灵验?人比较多啊?”花荞没搭她的话,仰脸问道。
“您要去求签啊?我们应天府的大寺庙多了去,什么栖霞寺、鸡鸣寺、弘觉寺,但要说求签、解签最灵的,还要数灵谷寺的圆通师傅。
哎呦,每到初一、十五,解签的人,那都是要排到庙门口的……若是您想插队也有个办法,那就是多捐点香油钱,那圆通师傅是要给您优先的咧。”
“您也去过灵谷寺吗?”
“去过去过,说得很准的,姑娘……不,小公子是不是想去求姻缘?求好了签子,生辰八字一报,解得好嘛,高高兴兴回来了,若是不好,让圆通师傅给你化解化解,不好也好了!”
花荞抿嘴一笑:
“好!后天就是衙门休沐,我就叫师兄带我去灵谷寺!”
第94章半路遇袭有惊无险
花荞昨晚上没有睡好,今晚和呼延锦坐在他房间的软榻上,聊今天听到的事,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
呼延锦扭头一看,傻姑娘已经伏在矮桌上睡着了。晚上花荞换了便服,头发也随意的挽了一个髻,其余都披散下来,如丝如缎。
此刻长发正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呼延锦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轻轻将它拂至耳后。花荞一点没有醒的意思,长长的睫毛也纹丝不动。
呼延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桌上的灯已经被他吹灭了,月光和着晚风,一起涌入窗棂,嘻嘻哈哈的撩拨着他心弦。
“花荞……”他轻声唤着她,却不见她回应。
呼延锦将她抱起,睡着的她,可比在水牢那次要沉得多,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呼延锦轻轻的笑了,他将她放在床上,微光中依稀看得见她白皙的脸,就这么放心的沉沉睡去。
在这个让她安心的男人身边。
呼延锦忽然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替她拉下纱帐,转身去了隔壁的客房。洗澡,睡觉。
一墙之隔,一半是梦,一半是醒。
第二天醒来,管伙房的梅嫂已经做好了早餐。花荞有点分不清方向,看到架子上挂着呼延锦的衣服才想起来,自己昨夜是在师兄房里聊天,怎么就把自己聊睡着了?
“师兄?”
“姑娘,是我。”李妈妈端着一盆水进来:“少爷已经在堂屋里等您了。”李妈妈将花荞按在凳子上,拿过梳子给花荞梳头:“那天林少爷有点急,加上没想到有姑娘过来同住,婢女也没挑一个。”
“没事,临时住几天而已,事情办完了,我就回宝应了。”花荞不是很在意,在家的时候她就是自己照顾自己。
“我有个女儿,五行缺火,就起个名字,叫灿儿。今年快十四了,手脚倒也勤快,若是姑娘愿意,还想求姑娘去和少爷说说,让灿儿来伺候您……将来您回宝应,把她也带去。”
“那有什么不行的?”
呼延锦不时几时就站在门口了,刚好接了李妈妈这话。他笑着进来,看着李妈妈替花荞挽头发。
“你怎么进来了?我头还没梳好呢。”
“这是我屋,我怎么又不能进来了?”呼延锦很享受这难得一见的美人梳妆图,又笑:“昨晚是谁雀占鸠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