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阁下的脑袋快炸了。
艾瑞听见了她当晚的第六次叹息。
她忍俊不禁地笑出来。
安卡转开头,你笑什么。
不是,艾瑞爬上床,偎到安卡身边,捧着她侧脸亲了她一下,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呀,就晚上这么点时间,你已经叹了六次气了。
首相阁下坐立难安,别扭地往后挪了挪,让自己靠着床头挺直了腰,我在纠结我们的终身大事。
艾瑞挑眉。她盯着安卡,Omega的耳垂渐渐烧得薄红。她想开口,艾瑞已经一把扑上来,紧紧地箍住她的腰抱着她,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
你在干什么啊,艾瑞!
Omega挨在她胸前的嘴唇顿了顿,不理她的惊呼,顺着颈侧吻上来。
艾瑞还抽烟的时候,白花香气里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烟草味。现在她戒了烟,那味道便只剩下了香甜的花香,浓郁沁人,温软湿润地一点点印在她肌肤上。
我在说正事
安卡,艾瑞笑着唤了她一声。声音轻扬、雀跃、带点无法遏制的兴奋,我不敢想象,我们居然真的要结婚了。
首相用指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顺着她的鼻梁抚下来,按着她唇角,半晌才说:傻瓜。
都多少年了,也该是时候了。
唉,Omega撑身起来,衔着她下唇,一点一点地侵进来吻她。
动作很慢,味道却很甜,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安抚了安卡心里那种难以忍受的焦躁。艾瑞坐到她腰间,手掌顺着她腰线往上探,按着她凸起的脊骨线条,又一次低下头,吻她形状优美的锁.骨,兼带着微微咬了下。
安卡深吸口气。她身上的Omega察觉到她的胸膛起伏,愉悦地轻笑。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首相意识到,这人表现出来的迟钝、可爱和娇软,大抵是披在捕食者外表上的一层羊皮。
一开始艾瑞软软的,什么都听她的话,如果不是触及自己底线的事情,都不会反对她,甚至被她意外伤了也不生气,还委屈巴巴地来和她道歉;安卡心疼里也愧疚,一边毫无自觉地喜欢她,一边为她这性子发愁。
这种性格,到底是怎么在赫尔因希身边呆了这么久还稳稳坐着副官的位置不被欺负的?军部的其他人都这么好讲话的么?
后来她才发现,Omega想得比她揣测得多。她大抵只是习惯了把自己和赫尔因希都放在第一位考虑,兼有那层蜕不掉的、孩子气的皮,才让人都看错了她。
安卡从来没在意过Omega的过去,也没有查过任何相关的资料。在她眼里,她喜欢对方,同她在一起,也不需要什么多余的理由。但最后安卡耐不住好奇,最后还是去查了。
后来她和赫尔因希抱怨,还被彼时的皇帝陛下笑了好几天。
你这幅样子她看着探身去床头柜拿什么的Omega,感慨道。
两个人的肌肤都带了汗,即使温控系统开着,还是有些湿黏,安卡却毫不在意似的将手按在对方的腰线上,一会儿更整只手臂横揽过来,把她抱紧了。
艾瑞掏了盒糖果在手上,回头觑她一眼,将一枚糖果塞进嘴里,才笑问:什么?
Omega戒烟的时候瘾上来就嚼软糖。现在已经基本不吃了,谁知道这大晚上的,她又把糖给掏出来了。
我以为你刷过牙了。安卡扯开话题。
憋不住了,一会儿再去刷一次吧。Omega闲闲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这个样子,谁能想到你小时候居然是个校霸,小恶棍,嗯?
艾瑞愕然盯着她半晌,然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大声的咳嗽,安卡讶异地看着她,拍拍她后背帮她顺气。
谁告诉你的
你档案里写的啊?安卡饶有兴致地翻了个身。
她惫懒地趴着,下巴抵住枕头,银发散落在裸背上,柔美纤细的线条延伸到被子里去。艾瑞咳得满脸通红,还没忘伸手替她把被单提上来,免得她感冒着凉。
然后她恶狠狠地说:你别信。
怎么,安卡戳戳她大腿,说,你不是呀?
正经惯了的首相少有这么调皮地调侃她的时候她有种把玩笑话讲成说教的魔力。但艾瑞此刻实在是太恼羞成怒,刚好安卡趴在她身边,她俯下身,咬了Omega的后颈一口。
不管能不能标记,有没有发.情期,这块地方是所有Alpha和Omega的敏.感点。
安卡闷哼一声,赫尔还和我说
这下艾瑞瞬间明白了罪魁祸首。
她用一种一言难尽的微妙表情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是,我只是真的没办法了
对,她和赫尔因希见面,是在警局。她在高等学院上学不假,但那颗卫星上毕竟不全是高等学院的学生,周边的城市里鱼龙混杂的事情不少。
她打架没讨着好处,还给人连拖带拽扯到了警局。赫尔因希那时候已经毕业,不知道来卫星上干什么,被她教授嘟嘟囔囔地埋怨了一顿。
她来警局的时候,艾瑞正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努力想挣开右手腕上把她拷在桌边的手铐。
你倒有意思,年级第一,代写代考,还聚众斗殴?
年轻的皇女在她面前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你教授痛心疾首地和我抱怨了半个小时你不知道这一系列事情被曝光出来,你要被开除的么?
艾瑞自暴自弃地又扯了扯手腕上的金属束缚,他们不说,我也不至于找他们打架。双方交易,你情我愿,那些人对成绩不满意,我就该当个受气包?
我都说了,我不保证满分。
您管不着我。她最后觑了赫尔因希一眼,再次低下头。
你也真厉害,赫尔因希顾自笑出来,伸手,轻轻一按她的手腕,没多用力,那手铐就碎了,一个A级的Omega,干翻了三个A级的Alpha?
毕竟是S级。艾瑞想。
他们上实战课都不认真听,她说,殿下,不是哪个贵族都像您这样的。
赫尔因希没生气。倒不如说,她笑得更开心了。
然后你就成了她的副官?
洗漱的时候,艾瑞听见安卡远远地问。首相听起来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艾瑞擦干净下颌上的水珠,扬声回她,在军部的士官学校有待了一段时间。
她说我要学规矩。她回到床上,迟疑了一会儿,认真地说:她是我的贵人。你也是。
安卡愣了愣。艾瑞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矮身,小心地亲亲她眉心,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未来该往哪里走。
说到这个,你之前在纠结的
哦,安卡恍然,按开终端,给她发了一份文档,你看看,我想了一些提案
两个人靠在床头。情热退下去之后,Omega周身的花香变成了催眠曲一般梦幻又安适的味道,安卡看着艾瑞勾起的唇角,眨了眨眼。
然后艾瑞笑起来。
温馨的氛围就被某个不识趣的Omega突兀地打破了。
安卡说:干嘛。
我没想到首相阁下您也能想出这么乱七八糟的点子。
gu903();你再嫌,我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