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血液都沸腾了似的发烫,Alpha在寂静的城堡廊道上奔跑起来,一边打开终端,军部现在还有人值班吗?
帕尔默默默查了一遍小殿下的待办事项,确认没有要紧的事情,才回答:有是有,可您生日宴会之后大晚上去军部加班也太辛苦了点。您没有紧急事务,可以等到明早的。
我不是去加班去让军部的人开违禁物品储藏室,C-1198,我现在过去拿。赫尔因希的声音有点喘。她一路穿过堡内值守的亲卫,来不及回复他们打量的目光和轻声问候,径直下到车库打火挂挡踩油门。
违禁物品储藏室?智脑给她怔住了。它翻查了一下目录,啊好的,我现在就跟他们联系。
五分钟。
您不要飙车迟到几分钟东西也不会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又不在车上,叫什么。赫尔因希按开静音,又踩了一脚油门。
她该记得的,她怎么能忘了。
赫尔因希二十一岁生日的晚上、她从满宴会厅的不善讨论里脱身,独自走到花园里。记忆里第一次见到凌厉又妩媚的Omega。
她深吸一口气,还能想起那股深深浅浅环绕她的玫瑰香。不知道是属于Alpha还是Omega的香气,女人递给她一个丝绒小盒子,对她微笑,说:生日礼物,成年礼快乐,小殿下。
赫尔因希连好好地停车都懒,反正这个点也没人来军部。她一个甩尾,径直占了三个车位,摔门下车,摸摸胸口想拉正领带,才发现根本没有。
算了。
军部的执勤守卫已经等在门口。年轻Alpha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赫尔因希没扎领带没带军帽没穿外套,甚至连衬衫都开了两三颗扣子出现的样子。这样一来,从领子开口里可以不可避免地看到一点皇女远山似的瘦削锁骨;她的头发也是随意束着,懒散又轻松的模样,和平常比起来像是另外一个人。
Alpha咽了口口水,您跟我来。
赫尔因希根本不要她带路。她径直走过Alpha,都解锁好了么?
是,您的智脑一说,我们马上就开始解锁了。C级储藏室的解锁还是需要高级将领的最终许可您可以亲自做最后一步。
赫尔因希点头。Alpha的嘴张合了一下,还是把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两个人沉默穿过一道道验证门。越往里身份核实越严格,Alpha快憋不住说话的时候,她们终于到了最后道门前。
Alpha开口,您
谢谢你,辛苦了,你等在这里就好。赫尔因希打开门,迈步进去。
Alpha:
她发誓平常赫尔因希是个会听完她说话的好上司。
储藏室里两侧都是大大小小的金属制盒子。这种反激光切割金属隔绝了大部份可能危险,军部的地下室因此储藏着许多从罪犯和其他情况下收缴上来的危险物品。当时赫尔因希以为那个盒子里是压力感应炸弹,在检查不是□□品之后也没多想,就交给军部处理了。
军部按照收缴情况给违禁品编号。违禁品实在太多,如果不是庭审需要特别的某个物品,这些东西就被永远遗忘在地下室,直到必须被处理掉。
赫尔因希抿唇,在显示屏上输入编号。相应的金属箱应声而开,她弯腰,也没戴手套,把那个小盒子从密封袋里拿出来,拿到一边的检查台上放好。
虽然是小型的检查台,防爆箱之类的东西也一应俱全。可赫尔因希不需要这些她深吸一口气,坐好了,伸手。
黑色丝绒盒子的盒盖被她掀开的一瞬间,细碎的紫色光芒有生命一样,灵动又优雅地洒满了检验台。检验光照射下雕琢完美的紫色钻石棱角清晰、澄澈明净,静静躺在绒垫中间。
赫尔因希永远不会记错远星这枚宝石长得就像她睁开的眼睛。
不只是她的眼睛,是她的家国是她的身世,更是她的心。
第一次同戴娅表白的时候,她说她要让Omega戴上这枚紫钻做的戒指,从此Omega走到哪里都像把她拴在指尖一样,她在哪里都跑不掉。她说她要牵着Omega的手同她站上紫台,然后一生都不和她再分开。
哪有什么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和愚蠢的浪漫,哪有什么命运坎坷或者缘分无常。她根本不用爱上这个Omega,她的心早已经在戴娅手里存放太久了,戴娅不过是把它还给自己,让自己再一次爱上她而已。
小殿下大声地笑起来。她趴在桌面上把脸埋进臂弯里,笑着笑着,就又咬唇哭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就很不想写东西一个是自己病着,一个是大家都很丧,我好像chill不下来认真写。
不过总算是写出来了!这章很重要!我伏笔了很久的宝石,这是我一开始构思这本文的脑子里冒出的场景之一,终于写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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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对谈
凡妮莎被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响起的呼唤声吵醒。她手腕上的个人终端振动不休,Omega啧声,睁开眼不耐烦地去看屏幕。她怀里原本睡得安稳的Alpha也被振动弄醒,鼻尖在她肩膀上拱了拱,迷迷糊糊地问她,怎么了,大晚上的。
我也不知道,赫尔因希找我,凡妮莎说,你睡,别担心。
柯丽尔松开她,乖乖缩到自己的位置上去。Omega叹了口气,从温暖的被毯间起身。就算室内温度适宜,开了制冷的空气还是稍凉,光.裸的肌肤一瞬间起了一溜儿鸡皮疙瘩。
凡妮莎从椅子上捞了一件睡袍披上,出去阳台。
她们俩现在并不在主舰上。艾洛威特再次在大本营停泊、舰队内部开会的短暂间隙,两人得空溜到尼斯诺堡上,晚了便留在柯丽尔的住处。比起长期在舰艇上工作的副官和舰长阁下,凡妮莎显然更适应脚踏实地的生活不管是以前在康拉德还是现在。她一放松,就便宜了某个死皮赖脸的Alpha。
开了一下午的会,又累了一个晚上,还要被小殿下不厌其烦的通讯申请给叫起来,凡妮莎差点控制不住粗口。她撑在阳台栏杆上,俯瞰着夜晚仍旧灯火通明的都市,终于接起通讯,赫尔,你知道尼斯诺堡现在几点吗?
紫罗兰堡很晚了,你们那边大概都快天亮了吧?我知道,我道歉。Alpha回答的没有一点诚意。她在笑,声音非常轻快愉悦。
从小就难见到赫尔因希这么任性的样子。Omega挑眉,恢复了几分精神,你这么说我倒好奇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
Alpha说了两句,就再次陷入沉默。凡妮莎咋舌,又不想催促如同挚友的后辈,只好又问,你怎么了?
我想向戴娅求婚,凡妮莎。
哈?Omega喉咙里溢出了半个疑惑的语气词。
是的
gu903();赫尔因希的话才说了个开头,凡妮莎已经完全不困了。她皱着眉想了想,问:这么突然?赫尔因希,你没喝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