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没有像她想象预期中的反应:惊讶或者疑惑,向她询问进一步的信息,听听她的判断。都没有。
戴娅凝神看她,小殿下眼神空茫,大抵完全没有注意她说话。
赫尔。
赫尔。
赫尔因希。
赫尔因希悚然回神,嗯?
Omega皱眉,纳帕星出了什么事情?你走神很久了。
就算不是面对着爱人,赫尔因希受到的贵族教育也让她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习惯全神贯注的聆听、以便给出更好的反馈。至少戴娅从未见过Alpha魂游天外的样子。
是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她也许是她负责的军区发生了什么意外。
可赫尔因希上任半年,已经遇到过大大小小的格式困难纠结。Alpha在需要虚心请教的时候向来不吝请她赐教,也从未瞒过她,乐意向她分享自己的生活。
还是这回的事和自己有关系?
Omega敏锐地察觉到了真相。
Alpha沉默地同她对视。良久她偏开脸,你不用提醒我小心
Omega双手抱臂,向后靠在椅背上,眼里带着关切和不解,等她开口。
我在一周之前,就已经被相同的人攻击过了。
戴娅没有回话。如赫尔因希所料,房间里的空气愈发冷凝,Alpha几乎觉得空气在一寸寸结冰上冻。
你是说,你被相同的人攻击过了,但你没有告诉我,是吗?良久,Omega轻声同她确认情况。
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生气或失望,就只是在平平淡淡地陈述事实。
嗯。
为什么?
赫尔因希在这一瞬间清晰地意识到了她思维的改变。如果是以前的她,大概会把自己的思绪一股脑地倒给她全心相信又依赖着的Omega。
但现在她在想:她该告诉戴娅哪些事情才对?
清楚的自我认知之后,巨大的恐惧在一瞬间攫取了她。她扶住额头,哑着嗓子回答:我不知道,戴娅。我不知道。
也许我是疯了。
Alpha抬头来找她的眼睛,咬唇看过来,全是说不出来的委屈和纠结。她的手插进短发后侧狠狠地搅乱了头发,仿佛这样能把思绪全都理清归类似的。
戴娅看她这幅样子,反而冷静下来,轻声道:赫尔,你别这样。
我正常的很。
宝贝,听我说。
赫尔因希按按前额,叹了口气,最终抬头。
你受伤了吗?Omega柔声问。
反倒先问她有没有受伤。
赫尔因希咬牙,摇头,没有。
袭击你的人像我吗?
缓慢的摇头到一半,变成了微不可见的点头。
你觉得是我做的吗?
Alpha再一次摇摇头。
你信我吗?
赫尔因希几乎又要哭出来了。不过她好歹也有些长进,没哭出声,只用力攥着桌子边沿,眼眶红了一圈,我信你,戴娅,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可我不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知道的也太多了。
Omega睁大了眼,没有料到这样的答案。短暂思考之后,她温柔的笑变成了一种且怜惜且歉然的表情。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看着赫尔因希,好像也要哭出来似的。
虽然赫尔因希知道她不会哭的。
戴娅的声音轻软且低,像抒情诗、或者微风拂过草地,把她小心地包裹起来,如果我能告诉你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不会欺骗你该多好。
那你该多开心。
赫尔因希弯唇,半带着自嘲道:就算是假的我也会很开心。
戴娅看她笑出来,放松了点。她张口又合上,把未语之言又吞回肚子里。
这回Alpha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见她犹豫,朝她无辜地眨了眨眼。
戴娅愣了愣,侧过脸轻笑出声,我真拿你没办法。
嗯?
赫尔,我想见你。我忍不住碰不到你。
赫尔因希被舰长阁下突然转换的话题和冲口而出的热烈情绪怔在原地。
我想跃迁到你身边去。到你房间里,你锁上门,你想待几天,我就陪你几天。你想做什么,都由着你。
我也许也疯了。Omega眉眼弯弯,全是控制不住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这么短,因为我在赶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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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代价
舰长阁下说是那么说,但赫尔因希也没当真。Alpha笑得轻佻,那我保证把我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随时恭候
你好些了么?Omega突兀地问。
Alpha趴到桌面上,背脊弯曲成放松的弧度,谢谢你。是我犯蠢了。
她又在为毫无意义的事情烦恼伤神,哪怕在舒泽星的时候她已经纠结够多了。
赫尔因希早已经想清楚了。和她遥不可及的星星在一起的代价,就是背负着所有疑问与她的Omega同行,凭着虚无缥缈的承诺毫不计较后果的信任她。
因为这个Omega,什么答案都不会给她。
赫尔因希也知道,除了这些承诺和回答,戴娅在尽力给她其他所有Omega能给予的东西。仔细想想,两个人的关系确定下来之后Omega对她柔软得不可置信:不提她本就是第二顺位联结者的艾洛威特,不管是身体还是财富,只要赫尔因希提到了,就算只是在开玩笑,她几乎都会答应,没有底线似的把自己全都许给她。
就比如说赫尔因希走之前,两个人只要擦出火星子就会滚到一起去,没日没夜地做的那几天。一开始赫尔因希还以为这只是戴娅享受人生的那面犯了,后来才发现诚然舰长阁下本身就开放得很也爱玩,但对她的纵容同时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