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见长宁气鼓鼓捏了一块入口,仰头饮尽盏中茶,回家!明天我们就出发!

诶客官那茶小二‌也是个多事的,偷偷看看那个小姑娘,又看了看遥生,不知道客官打算如何处置这小丫头?

把‌她送回家!长宁看着那个脏兮兮的小脑袋挤了挤五官。

我不回去!那小姑娘抗议了起来,我还没赚够钱呢!

以后的日子就要变了,不用你赚钱,赚钱是大人的事情。遥生耐着性子与那小丫头解释。

当一行人离开了茶楼回往客栈之后,长宁将小丫头交给了习音,给小邋遢洗洗澡,替她换身衣裳,鬼得很,别让她跑了。

陪着自家娘子换袍子净手过后,长宁闷闷不乐又陷入了自己的小情绪里。

还在想?

穷山恶水长宁哀叹一声。

遥生走去长宁身边相守,揽了揽那人颈侧,容她枕着肩头依靠。

我不怕恶,我更恶,没几个人比我恶。可我怕穷,我不想你陪我过穷日子。还以为民间的生活逍遥长宁扣着遥生的腰际,压着那人倒在了榻上,怕的,是凤凰落鸡

窝,让我和岳母怎么交代?

你不用和任何人交代,风光的日子自然是好,但再穷再苦的生活,我都愿意陪着你一起闯。遥生看着长宁消极,想给她打打气。

长宁的手,又不安分起来,除了遥生的袍,推开前襟,闭眼靠在了遥生胸前的肌肤之上。

娘子长宁无助叹息一声。

被那温暖的气息一撩,遥生红了脸,她和她都是冲动需要彼此的年纪,怎么?

我小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养鸡鸡死,养鱼鱼翻。长宁闭了眼竟觉得遥生也有‌几分瘦骨嶙峋,曾经未曾注意到,现在注意到了,就分外不安,娘子,你一定好好的,一定一定好好的

说什么呀。遥生无奈搂着怀里的傻瓜,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呆子的耳廓,旅途吃睡不规律,人瘦了不也正常么?等我们安定下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不好长宁不开心,她一旦有了心事,身上就会被淡淡的愁滋味笼罩,我错了,我以后要少一些任性妄为

哪怕是我想?遥生红着脸,扶了长宁的下巴打望,她不喜欢最亲密的生活处处受限,她们都还是正好的年纪。这是遥生的变化‌,她认准了长宁,就想在还可以爱的时候,放肆去爱。人生的变数太多,曾经的堤防,造成了现在长宁性子里的极度忐忑与不安,她已经尽量弥补了,但长宁还是会沉浸在那种愁闷之中。

遥生明明看起来是个沉稳夫人,可她却分外喜欢与长宁亲近。长着一张清冷的面庞,偏偏一颗心火热,这种若即若离常常逼得长宁发疯。

红着面色,长宁似乎难以自持,偷偷扫了一眼,大敞的前襟,羞恼地拧了眉头,不敢再看,我我要对你负责!

好啊遥生却喜欢捉弄害羞的长宁,红着脸,挪了挪身子,春光自然而然从领口露了出来,是长宁深爱的风景,也是遥生最柔软的心事。

第二天,起了个大大的早,长宁一行终于告别了旅途,正式打道回府。

娘子。长宁拍了拍马脖子与遥生请示,我今天想骑马,方便看看去沛城的路。

好。遥生才一抬手,长宁就习惯性的牵起

吻了下指背。

长宁遥生红着脸,推了推长宁的肩膀,目光些许责备,示意她不要在人前过分亲昵。

万万没想到,那叫多余的小丫头正目光灼灼盯着两人,你在吃什么?

哎呦,我的小祖宗!安常侍忙转着多余背身,两个大馍馍,两碗肉羹,你还没吃饱?

那边长宁挠了挠脑袋,娘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大姐姐,我可以骑马嘛?那小姑娘许是独自在外求生的缘故,一点也不怕生,才是短短一天时间里,就与众人熟稔。

不可以哦!自从京城里,长宁载了一次习音,害遥生起了醋意,长宁都再不敢让任何人与自己同乘。蹲下身子,望着那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长宁揉了揉她的脑袋,那里只有我娘子才可以做。

背后,遥生红着脸,轻轻咳了一声。

可你是大姐姐,大姐姐怎么能讨娘子?多余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啊长宁正准备高‌谈阔论,被遥生踢了屁股。

多余,马车暖和,也很舒服,你要不要来坐?遥生不敢再让那傻狗子与小姑娘独处,万一教‌坏了小家伙如何是好?

可是那小姑娘恋恋不舍望着白马,正是好奇心盛的年纪,便觉着马车没意思。

倒是长宁,偷偷笑着,附在多余耳边低估了几句。

世界上最温柔善良的仙女姐姐求求你了。多余一脸可怜兮兮的神情。

逗得长宁直乐,拍着大腿,已经笑成了一堆。只可惜那笑脸维持了片刻,长宁赶忙吃痛求饶,遥生拎着长宁后劲肉,也是深深凝望,长宁,不要给多余灌输奇怪的思想。

骑大马喽!小丫头欢呼着被抱上马背,靠进长宁怀里,一行人便向沛城出发而去。

不得不说,小丫头的欢乐给行队带来了无限活力,什么都好奇,便什么都问长宁,有‌时候行队实在枯燥无趣,家臣也会‌逗逗多余,免去沉闷,一时间,多余得到了很多人的宠爱。

大约又走了七八天的路程,在路边,已经见到了沛城的界碑。一路这么走走行行,对于赶路,大家是再熟悉不过,可通往沛城的路,却又是叫人开了眼。

原本是通了

官道的,现在只剩下一条崎岖的小路,两三的荒草灌木,错乱纠缠在一起,长得比人都高。

骑马的人还好说,可这马车却是走得艰难,时不时被乱藤绊住,还要有‌人提了砍刀,在前面开路才行。

这么走着,长宁的心情就越来越不好。中途驻扎休息,就连遥生也看出了长宁的忧愁,路窄成这样,应该是多年未有商队来往了。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我请爹爹去查了沛城的赋税,说年年沛城所缴的赋款从不拖延,只多不少,算是一处十‌分富裕的封地。

富裕长宁摇了摇头,显然失望至极,没有商,没有客,单单依靠着内循环能有多富裕?娘子,他们是在搜刮民脂。穷人吃不起饭,要么饿死,要么被压榨。实在付不了税的,只能去偷去抢,做贼,当强盗。

gu903();这一路上,长宁渐渐沉默,她变了,又变回那个心事重重的长宁,沉寂而消沉,总是沉浸在思考之中。遥生看着心疼,因为她明白,长宁就是这样的个性,心里装着事情,就会变得消沉,强颜欢笑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