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四妹?苏墨池看到遥生诧异,心疼妹妹一脸疲态,想是也快了,妹妹不要着急。

戴罪之身,接她何用?苏海潮似乎心情正好,像是恢复了一贯的高傲。苏遥生却半眼也不想多看那人,本想张口质问与他,将他那些不耻行径通通说于人前。

却被苏墨池挡在了两人之间,你瞧,这不出来了?

遥生扭头望与宫门,见长宁恹恹而出,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倒是跟在长宁身旁的安常侍见了王妃,眼前一亮,忙与王妃点了点头行礼。

长宁仍沉浸在思考之中,终于踏出了宫门,却无法制止心中的忧虑疯狂蔓延。因为她对遥生有愧,觉得不论如何措辞,都免不了令遥生难过。只得停了步子,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盯着脚尖,长长叹息一声,安常侍,我觉得遥生会对我失望

眼前骤然出现一双绣鞋,长宁空洞的目光有了聚焦,只是这一天一夜太惊太累,脑子迟迟转不过‌弯儿来。

长宁。

遥生无语,自己从未强迫过长宁上进,她却依旧害怕自己失望,心疼那呆子,却不知道她在朝堂之上经历了何种血雨腥风。

唔?长宁怔怔抬起目光,看着眼前遥生正皱眉相望,目中堪忧。长宁赶忙扬起了倦怠笑脸,遥生,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遥生的目光一瞬不瞬,她一直都觉得长宁没心没肺。可这一次,是她第一次看着长宁如何疲惫忧虑,又如何掩藏心事,再换上一脸傻乎乎的笑容,与她风轻云淡。

长宁抬了抬目光,看见苏墨池的目光还守着妹妹,不大放心。长宁与苏二哥点了点头,见苏墨池执手一礼,躬身相拜,人才上了轿子归家。

早晨冷,你怎么不添衣?长宁忙将自己的肩披扯下盖在遥生肩头,可一只手多少还是不利索的。

遥生主动往前靠了一步,长宁却别别扭扭挂不住肩披,看着近在咫尺的遥生,长宁抿了抿唇。明明知道应当是自己生了幻觉,可长宁还是觉得遥生的亲近很暖,呼吸撩在心头,说不出的痒。

只是未有预料,遥生会再近半步,直接伸手环了长宁的腰际,觉得我会对你失望?

心脏漏了半拍,长宁红着脸匆忙扫过周围,原来是她出得太迟了,叫遥生好等,此时宫门外哪还有别人?

我何时给过‌你压力?遥生的声音幽怨,似乎很是不满,却对长宁无可奈何,连语气之中也是困惑不解。

你想要的不多,我却连这一点都不能令你满足,我我觉得自己很无能长宁忍不住用指节蹭了蹭遥生的脸颊,可才一触及,才知道自己的指尖冰凉。

皇上打你了?遥生的目光敏锐,今夜一直都处于混乱与动荡之中,所以都没能好好观察过‌长宁。此时日头东升,眼前逐渐明亮,才看清楚长宁的面颊之上,青了好大一片。

唔?没没有长宁赶忙侧了一下面颊,觉得遥生相望的目光实在敏锐,干脆低头把脸埋进了遥生的颈窝。

知道那人定是不会说什么的,问了也白问。遥生的手紧张地摸索着长宁的后背更是一路摸到了屁股。

这可吓得长宁一激灵,没!没打!要是受了仗刑,哪还可能

站着?早被抬出来了!

遥生松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肯同我讲?

娘子对不起长宁抱着遥生,那人眉头蹭得遥生好痒。

罚了你什么?剥去官爵?贬为庶民?遥生侧头贴了长宁。

去封地,没有召令,不得回京。长宁愧疚,不敢看遥生脸色,她才答应过‌要让遥生过‌好日子的,可此时自己的宅邸让人烧了,还要被赶出京城,好日子一点没沾,跟了她就是这倒霉日子,长宁哪还有脸同遥生讲话?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这样的沉默令长宁越发不安。她很害怕,害怕遥生会哭,害怕遥生会想到长睿落魄离京时的场景,一着急,便什么都无暇顾及了,我我都想好了!走时我一个人走,你回去投靠娘家,若是父皇不同意的,我就我就写一封休

捏住长宁的脸,遥生的脸色确实不好,一双眼似幽怨,就这样一声不吭,盯着长宁,直到那人心里发毛,不敢胡言乱语。

什么时候走?我想多陪陪我娘,尽些孝道。遥生叹息一声。

准我伤好再远行。

哦。遥生闷闷不乐。

我一定想办法让你留在皇城长宁不安。

可惜,遥生并没有那样的打算。低头靠近长宁的怀里,伸手缠了长宁腰际再没打算分‌开,苏家世代,从不和离,这些事,你不必愧疚,我心知肚明,是我害你如此地步。你去哪,我去哪,嫁鸡随鸡遥生抬起目光望着长宁,纵有千般无奈,也只学了那呆子的风轻云淡,目光停留在长宁的唇上,掂了脚尖,唇瓣尽在咫尺,似碰未碰,嫁狗随狗

长宁的目光滚烫,红着脸窘迫到了极致,那红唇诱人,正是她此生所求的唯一。刚想靠近,却被遥生躲了开。

跟我回家。遥生惩罚,使得长宁靠近的唇扑了个空。大庭广众之下,她可不能受人指指点点,自然不会纵容长宁犯傻,可明明是自己失控钓了长宁,遥生牵了长宁的手,心中也是懊恼。

好,回家。长宁的目光紧紧黏着遥生,被牵着走向公主撵,却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眼睛红红,蓬头垢面,别提有多狼狈。

坐在撵车里,遥生松了一口气,握着长宁的手,却迟迟未有松开。

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遥生不安,长宁已经狼狈至此,还是不忍心遥生忧虑,强颜欢笑开着玩笑道:牵得这么紧,娘子是怕狗丢了?

遥生目中责备,盯着长宁,心中的难安仍在动荡,握着长宁的手不够,还要掖进袖里相暖,不会丢的,是我的妻,我自然会紧紧盯着。

手可脏了长宁抿了抿唇,看着遥生才觉得这一口气终是舒缓了过‌来,目光粘人,止不住贪图遥生的致暖致柔。

我不介意你手脏,我介意你手冰凉。遥生微微侧肩,她不忍长宁受累还要被她依靠,可能够离她近些也是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