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终于长睿骂骂咧咧落荒而逃,府上的众人忙是退散。长宁却像是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似乎没了声息。

沉重的阖着眼眸,长宁的心还是疼,口中的血腥气久久不散,像是儿时在操场上跑完八百米之后的烧灼难熬。长睿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响,挥之不去,却又似乎解开了她的些许疑惑。如一语点醒梦中人,秋猎时的对话历历在目。

遥生如何知道?

我就是知道那时的遥生语气沉重,像是藏了许多的心事。

遥生总是比蠢笨的长宁聪慧许多。那时的长宁却只想将遥生揉进怀里,一颗心都恨不得剖给她看。

怅然苦笑,寂静的大殿之中,是长宁凄凉的笑声撕心裂肺。不是的,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在书里喜欢过得白月光,就连故事也是不一样的故事。长宁固执挣脱遥生的怀抱,望着那满目关切,看了许久,却还是觉得陌生。

你是谁?长宁尴尬笑了笑,最后那笑意收不住,眼眸之间就被委屈霸占了去。

遥生明白,长睿的话字字诛心,承认哪件,或是辩解哪件,都是无力的挣扎。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长宁:你不

信我?

我只信遥生。长宁垂头丧气,抱了自己的脑袋,可你不是我的遥生

那她又该是谁?遥生彻底傻了,颓废地坐在长宁面前扪心自问。她那么恨长宁,可她现在变得和长宁一样不择手段,行事肮脏。自己到底是谁?

别坐在地上,你身子畏寒,不然月信时又该难受了。长宁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将遥生从地上搀起,目光落在了遥生肩头上缠着的蛛网。她该是听见了吧,那些不堪入耳的内容。

长宁抬起的指尖顿了顿,替遥生拨去了错综的蛛线,还有衣领处的一小片枯叶。

这段时间里多谢遥生的费心照料,长宁既已痊愈,便应该早些放遥生归家的。那人收了指尖上的动作,退开两步,这样的距离才是待客时应有的客气与恭敬。

安常侍,送苏千金归家。长宁含笑与遥生点点头,而面上是长宁对待陌生人时才有的内敛与从容。

诶安常侍战战兢兢应下,却觉得此时的公主怎么看都是可怕的模样。

心窝实在太疼了,当长宁踉跄出了迎客殿时,地上的雪刚铺了薄薄一层,是今年的初雪。长宁闭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空气中的有冰雪干冽的味道,压下尘土,难得的清新,却有莫名地血腥味混杂。口中的白雾渐升,长宁睁了眼。

安常侍。

是,公主。

走时记得给遥生添件氅,如果遥生没带,把我的那件送她。长宁叮嘱了一声。

是安常侍怎么都觉得公主不太对劲,明明是最温柔的话语,却没有丝毫的温度。他只是个做奴才的,没资格问这些,也不敢再触及主子的心事,只得目送着长宁一步步下了殿阶。

苏千金。安常侍替公主委屈,这两年半里,公主如何行事,又是怀着什么心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苏千金可觉得畅快?

安常侍真是气的无以复加,正待要给这位恶毒妇人好好行个大礼。殿外传来了习音的惨叫:来人呀!快来人呀!公主晕过去了!!!

安常侍脸色大变,忙又急匆匆敛着袍子跑下殿阶。主儿!主儿这是怎么了!

府上又乱成一团,当遥生慌张跑下殿阶时,看见

那人面上一片灰败躺在习音怀里,双目紧闭,嗓子一呕一呕地,有血顺着唇角溢出,遥生慌了。匆忙安顿着众人照料,又命令安常侍去宫里支用太医。

此时的长宁府里乱作一团,而雪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渐渐融在地上斑驳刺目的猩红之中,冰寒刺骨,就如同长宁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傻狗,请大家一定相信傻狗可以解开困局。

苏遥生是被家人连累了,转身又被六皇子陷害,六皇子是故意添油加醋激怒长宁的!没有身体接触!敲黑板!没有身体接触!!!

【算了,我先刨个坑把脑袋藏起来,等明天月黑风高我再把脑袋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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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以心换心

你说宁儿是怎么回事?!皇上在大殿里烦躁的踱着步子,前几日太医请脉还说长宁日渐康复呢,怎么安常侍一来,长宁就不行了?

卫司宫,朕要去长宁府。皇上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心神难安,生怕是有人作怪。

皇上,这不妥吧?卫司宫苦言哀求,皇帝出宫那都是关乎国运的大事,只为了个庶出的公主?卫司宫正苦于劝诫。皇后也到了,这才稳住皇上,只招呼着宫人一遍遍去了长宁府打探。

府里的下人们忙碌的进进出出,火热的炭盆里传来木炭炸裂的声响,除此之外,屋子里的众人凝重着脸色无一人敢言。

习音,你们出去。苏遥生冷眼支去了侍奉的下人。

说。遥生望着围在长宁身边的太医。

公主这是中毒之兆。为首的太医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中毒?遥生只觉得脑袋眩晕了一阵,忙扶了身旁的床栏。长宁的吃食汤药皆是处处小心,从宫里抓来的药材也都只有一人负责,你说长宁中毒?

臣,料想是箭毒那太医战战兢兢作答。

苏遥生扶着额头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要是肩上有毒,如何当时查不出?

这那太医未敢言语。

遥生回想当时混乱的场面,却是未有人注意到那支箭头。可解?

尚不知公主中得是什么毒,眼下公主的身体虚乏,若是胡乱试药,恐怕难以承受,唯有配毒的人有解。那太医无能为力摇了摇头,这种毒,并不狠烈,是随着时间慢慢激发。公主歇养了这么久身子却越来越单薄,想来就是这个缘故。太医的话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是长睿,那一箭本该是她受着,却被长宁挡了去。想到这里,遥生盯着长宁,心生无力。六皇子一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那一箭,本来就不是为了杀人,倘若是自己中了那一箭,便是非嫁与长睿不可。

遥生知道,长睿一定有解药。

你们都退下,仔细着口舌。遥生倦了,在长宁身旁坐下,目光里,那人脸上仍是未有多少血色,那一箭,如果是自己挡下就好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遥

生俯身将长宁抱在了怀里。我就说你不要去见他,你不肯听我的。我也警告过你不要去秋猎,你也不听。遥生心口憋闷,言语见皆是苦楚,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长宁毫无血色的面庞,忙将长宁护进了怀里。

说什么都迟了,偏偏那傻子都不去考虑长睿话中的真假。心中是倍感无力地绝望,遥生紧了紧臂弯,长宁,你不听我的,就总会吃苦头。闭上眼,困倦的遥生将脸埋在了长宁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