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两人都有些憋着气,玉珠觉得她没什么错,她信任谢澈,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几十年的兄妹之情。
过了两日,两人都没说上两句话,这日酉时回,沈羡就沉着脸,玉珠有心想问些什么,又担心他误会,也就没来得及问出口。次日卯时刚过,玉珠不知怎么就醒了过来,房间只燃着一根蜡,有些昏暗,外头也是暗沉沉的,她一翻动身子,外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玉珠就望见幔帐外丫鬟的背影。
玉珠坐起身子,问道,“姑爷了?”
“太太,姑爷一早就离开了。”外头是白芍的声音,透着担心。这几日姑爷和太太半句话都不说,她们做丫鬟的也是担心着。
玉珠一怔,“他去哪儿?”
白芍道,“姑爷一早离开的时候告诉奴婢们,他要出远门,让奴婢们莫要吵醒您了。”
玉珠一把掀开锦被,挑开幔帐,焦急道,“姑爷什么时候离开的?”
“离开小半刻钟了。”
玉珠扯过一旁的袄裙穿上,“快些端水来,我要出门瞧瞧。”
这一年都养成习惯了,他只要出远门,她必定相送,这次两人闹脾气,几天不曾讲话,他却突然离开,她心慌,也必须跟上去看看,她想送送他,也要亲口告诉他,自己想嫁的人一直是他而已,她不希望他带着误会离开。
白芍急忙喊了丫鬟们进来伺候着玉珠梳洗,甘草也道,“太太,可要用了早膳在出门?要么奴婢先让车夫把马车驾好。”
玉珠系上兔毛绒斗篷,颈脖上也带了一圈兔绒毛围脖,她摇摇头说道,“不必,我一会儿回来再吃,也不必驾马车,我骑马过去吧,怕马车赶不上。”她跟着兄长们学过骑射,射箭可能不是很好,骑马却还不错。
丫鬟们也不敢再拦。
玉珠骑马赶着出了城,追至官道上就看见前面十几匹骏马在朝官道上疾驰而去,最前面的那人正是沈羡,他穿着一身黑衣。玉珠咬牙夹马肚,催着马儿再快些。
前头的沈羡似心有灵犀,回头望了眼,见身后紧紧追来的正是玉珠,他勒住缰绳,吩咐道,“你们先行,我一会儿就赶上。”调转马头,朝着玉珠而去。
两匹马快要接近时渐渐停下,沈羡大了马,大步朝玉珠走去,走至她身旁,把人从马上抱了下来,摸了下她冷冰冰的脸颊,不悦的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她小巧的脸颊藏在兔绒毛围脖里,仰头望着他,眼睛有些红,“你那怎么不跟我说声就这样离开了。”
沈羡捂住她的手,无奈道,“昨儿夜里皇上突然派了任务下来,我需出门一趟,回房时你已经睡下,也不好吵醒你,原本想着等我回来在哄哄你,上次是我不好,不该随意朝你发脾气的,姣姣原谅我可好?”
玉珠抱着他道,“是我的不对,明知你心中介意,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其实当初之所以有了想要跟谢大哥成亲的心思也是因为我把他当做家人,同谢大哥成亲,我的日子不会有任何变化,可以一直待在父母兄长旁边。”她的声音娇娇糯糯,叙述着当初的想法,“自从知道你的想法后,我心里很震惊,可是仔细一想,我从不排斥你,虽说把你当成兄长看,可你到底和谢大哥不一样,我那时候才意识到,或许自幼对你的感情有别于兄妹之情,因此你派人上门提亲,我便让爹娘答应下来,至始至终,我想嫁,所喜欢的人也只有夫君你一人。”
“姣姣……”沈羡低声喃喃,亲吻落在她的脸颊,睫毛,额头之上,“姣姣,是我的不该,你等我回来,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伤心,姣姣等我归来。”
玉珠的面颊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你这是要去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归?”
说起这个,沈羡的面色沉下,“是亦清出了事情,前日栎州快马加鞭递了信回京,亦清突然消失,栎州那边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皇上让我带人去栎州查看,姣姣,这些日子你待在京城,我总觉得此事不太简单。”
玉珠听闻此言,心中也有不太好的预感升了起来,她听见沈羡继续道,“亦清是朝中重臣,亦是我至交好友,这次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栎州一趟。”
玉珠抓紧沈羡的衣袖,“夫君,我等你回,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归来。”
沈羡抚了下她的发,温声道,“别担心,我一定会回来的,还有一事也要告知你,那日你在书房看到的信并不是完整的内容,左锟的确找过谢澈几次,是因谢澈碰见他与突撅人来往的证据,这件事情同谢澈无关的。”
玉珠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角,“夫君,我知晓了,你在外一定要注意平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