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武帝冷哼了声,“什么时候有了目击证人?那人只说见到姜珣站在满是血迹的屋子里,何时亲眼所见是人是他杀的?既不是证据确凿,自该交由大理寺审问。”
上折子的官员还是不服气,他是死者的堂叔,心里难受也是应该,瑞武帝训斥两句也没说别的甚。
下朝后,有官员安慰姜安肃,也有人对他唾骂,上折子的官员不服气的拦下他,“莫要以为此案由大理寺来审就能洗脱你儿子的嫌疑,不管如何,他都要替眉儿偿命。”
姜安肃平静道,“我知你失去亲人心中不痛快,可我始终相信阿珣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不是替阿珣辩解,只是希望找出真正的凶手,也好让刘大人家的侄女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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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肃在朝堂之上被针对,姜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死者是刘家千金,也是刘家幺女,被父母娇宠长大,这次出门只是探亲,身边带着两个随身婢女和几个护卫。因歇在驿站,护卫在前院守着,却没想到就出了事情。
刘家这几日一直上门在闹,披麻戴孝在姜府大门前哭着,求他们把女儿还给她们,也求杀人凶手早日伏法。
姜家人这几日都不敢出门,把三房的人急的满嘴火疖子,玉珠也有些上火,嘴里都起了泡,她怀疑这事情是三皇子陷害,为了逼她嫁进宫里,原想等三皇子书信,这次却没能等来。
三皇子的确不敢以此事要挟玉珠,却在当日下午给玉珠送了封信,上面并未提姜珣的事情,只说真心求娶玉珠。
玉珠懊恨不已的捏着信,心里也越发肯定这事跟三皇子脱不了关系。想来三皇子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以此事来要挟她。
把手中的信笺撕碎丢进碳炉里,玉珠低声叹口气。甘草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拎着一个食盒,“姑娘,这是炖的银耳雪梨汤,您有些上火,吃些这个比较好,太太跟公子那边奴婢都让人送过去了。”
玉珠哪有什么胃口,勉强喝了半碗就喝不下去。
片刻后,白芨匆匆进来,手中捏着一封书信,“姑娘,有人递了信给您。”
玉珠望着她,“是谁?”
白芨低声道,“是国公府递来的,好像是沈大人身边小厮送来的。”
是沈羡?玉珠一怔,起身接过白芨手中的书信,上面写着玉珠亲启,的确是他的笔迹,拆开封信,里面的信笺透着淡淡的清香味,玉珠展开信笺看下去,“木家和你五哥的事情不必担心,木家的事情基本解决,等过两日赌坊老板自会松口。至于你五哥,也不必担忧,我已派人去追查,相信不久会有结果。另还有一事告知,待事情结束,我会派人上门提亲。”
玉珠怔怔的,好半晌还没回神,耳畔传来甘草的声音,“姑娘,可是沈大人说了什么?”
她嗯了下,把信笺叠好放回信封中,“去告诉娘,沈,沈大哥说会帮忙的,舅舅的事情已经没甚大碍,五哥的事情还在追查中,想来不久会有结果的。”
锦衣卫的本事很了得,她相信沈羡愿意出手,五哥一定会洗脱冤屈。
丫鬟们退下去,玉珠茫然的坐在榻上,她坐姿笔直,望向窗外那片腊梅,枝头上叶绿繁茂,花期却还要等一个多月才能盛开。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信笺上最后一句话,“待事情结束,我会上门提亲。”
她相信沈羡的人品,不会以此事逼迫她嫁给他,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可是嫁人啊,她才十五,至少从未考虑过在这个年纪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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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赌坊老板果然松口,只要木家赔了赌债跟医诊费用就成,当天木德明就从牢狱里放了出来,他原本想上门感谢一番,被钱氏拦下,钱氏匆匆和他说了姜珣的事情,“你妹妹家这时怕是忙的很,也没空招呼你,等阿珣事情解决,我在和你一块上门拜访。”
钱氏和姜家来往不算多,也见过姜珣几面,知道他是个有些闲散却很温和的人,绝不会对什么姑娘见色起意,也不相信他会因为这个杀人。姜家什么地位,身为姜家的公子,想要什么样的通房没有,何必去为了这种事情杀人。
可很多人却不会这般想,这事情在上京越传越广,都是要求官府立刻处刑姜珣。
姜珣定下亲事的亲家母也上门一趟,是来安慰木氏的,让她安心,说她们家人都相信姜珣,会等他洗脱罪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