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沈媚终于肯睁眼,侧头就见到床尾站着的玉珠,她欢喜的想要坐起身,含笑帮着拿了个软枕过来给她靠着,沈媚白着小脸笑道,“你家的事情忙完了吗?”
玉珠嗯了声,声音有些哽咽,“忙完了,阿媚快些把药喝了好不好?我给您带了芦柑呢,可甜的,喝了药就能起来,好了就能吃芦柑的。”
沈媚乖乖说,“好。”
含笑忙把药碗端过来,这药甘苦的很,沈媚皱着眉头喝完的,玉珠从案上的白玉盘上捻了一颗蜜饯塞到沈媚口中,“快压压苦味。”
沈媚笑的开心,含着蜜饯含含糊糊道,“玉珠,我可想你了。”
玉珠坐在床头握住沈媚的手,“我也想阿媚了,你可要快些好起来的。”
见含笑还站在一旁,沈媚挥挥手,“你先下去,我同玉珠说说话儿。”
含笑犹豫,站着没动。
玉珠笑道,“不碍事的,有我在,你去厨房弄些清淡些的吃食,一会儿晌午要吃的。”
等含笑离开,玉珠伸出胖乎白嫩的小手帮着沈媚掖好被角,“你就躺着,我坐这儿陪你。”
“玉珠,你小姑姑如何了?”
姜芳苓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乌观县闹得沸沸扬扬,迟早传到京城来,小姑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玉珠就盼着她能挺过这关。玉珠也没瞒着郡主,把午观县的事情说了遍,生孩子的事儿就没说太清楚,“我小姑姑过的真是艰辛,就盼着她以后得日子能好起来,不过有家人护着她,以后得日子肯定是很好的。”
沈媚听的很生气,“那陈家人真是过分,当初只是踹了她两脚实在太便宜了,我让大哥去把陈家的官革掉,让他们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玉珠笑道,“阿媚别恼,我问过谢澈哥哥,他说陈家官职已经被革职除名了,他们以后得日子肯定不好过。”家中田产铺子典当的差不多,没了官身,又没任何营生,都是吃不得苦的人,陈家的事情整个乌观县都已知,怕是也没姑娘肯嫁给他们家,这才仅是个开始。
沈媚顺了口气,“这还差不多。”
玉珠见她气的小脸都红了些,心疼不已,问她,“你怎会掉到池子里去?”
“说起这个就来气,”沈媚气鼓鼓的道,“那池子边平日都打理的很好,那日也不知为何,边上的石块有些松动,我一脚踩上去就掉进去了。”
这也实在不赶巧,玉珠安慰她,“没事没事,以后小心些,保佑阿媚一切顺顺当当,再无劫难。”
两人说了会儿话,玉珠问道,“你大哥呢,前些日子跟他借的护卫,还要道声谢才是的。”
沈媚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我爹回来了,许是被我爹寻过去有事。”
沈国公?从玉珠认识沈家两兄弟还不曾见过这个国公爷,听说一直在镇守厣门关,附近峰峦陡峭,峭壑阴森,异常险要,是历朝需镇守的重要兵家之地。
因常年镇守厣门关,国公爷很少归家,玉珠也不曾见过。
沈魏长年征战,身材高大,气度冷峻,面容也是硬朗的很,穿着紫绯官服,束金玉带,十三銙,披着大氅回府,这几日他才从厣门关回来,见过圣上后宴请交好官员及家眷来府中应宴,没想那日出了事情,二女儿摔进池塘染上风寒,他过去看了一眼,见着如玉的女儿就那么了无生息的躺在床上也是伤心的。
可随后几日都有事进宫,直到今日才空闲些,回府得空正想过去看望一下女儿,纪氏那边的丫鬟过来传话,“国公爷,夫人说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好,你过去告诉夫人,我换下官服便过去。”对于府中下人称呼一个贵妾为夫人的确是他准许的,这些年他常不在家,纪氏操持府上中馈,教养子女,这也是他唯一能她的体面而已。
至于那个府上真正的公主夫人,对外说是在庄子上养病,他到还真希望不如病死算了,不然如何面对自己的一双儿女,生下便不管,小小的女儿甚至不知她长的何样,可当真是冷血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