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他面上不动声色,这是我跟他的事。

很多事他不会告诉你,付萧看着他的反应,你不是说很讨厌别人隐瞒你。

我是很讨厌,但有些事,他觉得有必要告诉我就会告诉我。

池央觉得江衍也不是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全部瞒着他的人。

嗯,那我知道了。

池央思考着他刚刚说的礼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依照连青见的手段和风格。

到底什么礼物?

你也许没收到。

也许?没收到??

池央脸上带着明晃晃的怀疑,但付萧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是话口一转,转移了话题。

01没有解药,但你不太一样。

这些年他见过不少被注射这个药剂的病人,只有池央的反应不一样。他最先产生了排斥反应,同时产生作用的时间也被大大缩短。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

池央抬起左手,低眸瞧着自己的手腕,能隐隐看到里面青色的血管,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他抬起头,瞥向付萧,忘了问,连青蘅为什么选我作为她的接替人?

大概,你是特殊的。

我自己都没觉得我哪里特殊。

付萧唇角浮现淡淡的笑意,这么多人里,江衍为什么会喜欢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对你一见钟情。

等等?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我跟他小时候就认识。

付萧回想当时的情况,也许是我的错觉,不过在见到你之前,他没打算回国常住,虽然他的计划里会出现各种意外,当时确实没有包括你。

回国的次数寥寥无几,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你。

两个人的生活轨迹没有一丝一毫的重叠,一个在国内正常生活上学,一个在国外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即便是回国,也不会待多久,更不会出现在池央面前。

他都以为这两人再也不会牵扯上关系。

那天是休假日,下了雪,你在书店里泡了一下午,天黑准备回家的时候。

是个意外。

虽然,几年未见。

耳边的微型通讯器接连震了好几次,显示着对方的焦急,黑发少年置若罔闻,漆黑的眸子依旧盯着不远处的前方,那是正站着一个人。

与他年龄相差不大的一个弟弟。

背着单肩包,耳朵里插着白色的耳机,旁若无人地站在街口等车。

夜幕下正飘着小雪,细细碎碎,落向人间大地,有行人经过时,都会朝这边多看几眼,因为这两个少年实在是抢眼。

眉眼一个比一个俊。

江衍没在意,至于另一个,已经习惯忽略外界的目光。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前方,哪怕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也完全没有要转头的意思,他的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发梢落了些细碎小雪。

站在雪里等车,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幼时爱笑的一双眼冷冷清清,就像是这天的雪,凉凉的,干净俊秀的侧脸,唇角微微抿着。

明明是在看着这场雪,却给人一种没有任何能够进入他的眼里的感觉。

江衍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这个预料之外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

他在长大。

一阵寒风吹来,裹挟着细雪,吹乱了他的发丝,那双比子夜还要深的漆色瞳仁里倏然掠过一丝异样的流光。

很奇怪。

他明明不想沾染他。

第94章

池央,你很忙啊。

江衍回来时,听手下人汇报他家池央这半天的行踪,先是去看了白郁安,让医生仔细检查情况,然后又在付萧的房间里待了半天,才出来。

啧。

总共就俩,先后临幸了个遍。

问个情况。

池央在喝水,没注意到他的语气。

江衍盯着他看了几秒,走过来,他穿着一身极为简便的衣服,一米八几的高个子,黑色的长裤衬得一双大长腿气场十足,不知是从哪里刚出来,靠近过来的时候,身上隐约带着一种奇怪的气味,像是福尔马林,又好似掺和了其他的。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池央的耳垂上,怎么不来找我?

池央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放下杯子,转头看他,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嗯?江衍闻了下自己身上的气味,很难闻吗,那我去洗澡。

他去洗澡了,让池央别乱走,待会一同吃饭。

池央应了声,看了看外面已然暗下来的天色,想来也就这时候江衍能腾出空,他总是忙的时候不见人影,闲的时候又哪儿都是他。

在房间里等了一会。

结果,等江衍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睡了。

他神色稍顿,走过去,停在床边低眸瞧着他。

床上的人睡觉安静,不折腾,床头亮着灯也没打扰到他,狭长细密的睫毛阖着,遮住了双眸,面容沉静,呼吸沉沉。

像是困极。

明明前几天没有任何睡意,白日黑夜都不会困,这会却能这么快睡着。

终于困了?他自言自语,伸手触碰池央的脸,动作尤其的小心。

睡梦中的人当然没给他任何回应。

这会不觉得饿,江衍索性也上床,躺在了旁边,抬起一只手,手背搭着自己的额头,闭上眼。

渐渐,竟也很快陷入了睡眠。

做了个梦。

梦里是年幼时的他,大概是第一次逃离却被抓回去的时候。

关起来吧。有冷漠男声提议道,这孩子的性情烈,说不定还得用工具。

他死死地盯着站在不远处始终无动于衷地望着他的女人,手心里都是抠出来的血,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你的实验?

女人看了他一眼,眼神轻飘飘,回了一个字。

对。

连编造谎言的意图都没有,残酷又直接地将真相暴露在他的面前。

告诉他,他就是一个实验品。

那一瞬间,他觉得很冷。

身上的伤都比不过心底的冷。

其他人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这是在渴求感情?

男孩垂下眼眸,将眼里所有的情绪死死地压了下去,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被关在了房间里。

就像是一个怪物。

不时有人过来检查状况,包括将他生下来的那个女人。

没有人试图教导他,大多是在观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