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gu903();完颜康看了王处一一眼,冷笑道两位前辈联手来战小王,当真是给小王面子。

话音刚落,纵身再上。

他心里混乱得很,拔剑时满眼剑影才有丝清明,只想着无论如何先打上一会儿,闹出大动静把父王引来,让父王解决此事。

三人眨眼战成一团,枪影剑光在月色下清晰又危险,看的包惜弱又急又无能为力,喊了几声毫无用处,余光扫见破屋门柱,一抹眼泪用头撞了上去。

陆踏歌正盯着那边打算趁完颜康打不过时再出手,意识到包惜弱不对时已经晚了,只听响亮的嗙的一声,郭靖惊呼道伯母!!!

完颜康一惊,收剑回头,杨铁心王处一闻声也齐齐停下,一同望向门口处。

包惜弱的身子软软瘫在地上,满头鲜血,生死不明。

陆踏歌是最快赶过去的,他这辈子受过的外伤和给同门包扎过得伤口数不胜数,这种自己撞柱的伤势还是第一次遇见,蹲下探鼻息倒是没死,却也不知如何救治。

完颜康先奔了过来,扫了眼伤又立马奔出去,口中长呼太医。

本欲趁此机会带包惜弱离开的杨铁心和王处一听见完颜康叫太医,对视一眼,又看看虎视眈眈注视着他们的西域人,只好先将包惜弱抬进房里。

不多时太医被完颜康扛着跑了回来,小老头被颠的七荤八素晕晕乎乎,刚刚脚踏实地就被按在了王妃面前。

完颜康揪着他胡子强迫老头抬头,咬牙道务必治好,我娘要有三长两短,小王让你全家入木三分。

黄蓉听他说的有趣,噗的笑了出来。

完颜康淡淡扫了这打扮成乞丐的小姑娘一眼,扬颈直视杨铁心和王处一道我已派人去请父王,二位稍待。

话里处处透着疏离,神态中满是警惕。

杨铁心神色黯然,望望包惜弱又望望完颜康,长叹一声,终是没再答话。

第33章金血宋骨十

完颜康也没想听什么回答,搬了张凳子坐在一边看着太医救治包惜弱。

他坐这地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在陆踏歌旁边,另一边是穆念慈。

少女一直在偷眼看他,完颜康知道却不想理,气氛一时凝滞,直到屋外有一道脚步声传来。

完颜洪烈推开门,直奔床边道王妃怎样了。

太医见是王爷到了,立刻想要起身行礼,被完颜洪烈一把按下,只能坐着抱了抱拳道王妃撞得不重,只是一时昏了过去,不一会儿就能醒了。

完颜洪烈颔首,这才看向杨铁心和王处一几人,问道就是你们五人逼得王妃险些自尽?

杨铁心没说话,王处一率先回道就是你强占他人妻子?

陆踏歌忽然道我倒未见过拿个被强暂的妻能层为王妃,哪个被强暂的子能层为小王爷(我倒未见过哪个被强占的妻能成为王妃,那个被强占的子能成为小王爷)。

完颜康诧异的看了看陆踏歌。

完颜洪烈道若非本王,王妃险些死在雪夜之中,杨铁心昔日为寻他那结义兄弟之后抛下妻子,今日反倒来质问本王?

场面顿时又静。

完颜康霍然起身,看着杨铁心道此言当真?

杨铁心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当时我那兄弟已死,嫂子却身怀六甲即将临盆,我不能让兄弟无后。

所以说。完颜康冷笑道是你先抛下了我和我娘,如今却自持有理的找上门来,想要妻子俱全,享受天伦?

包惜弱恰在此时转醒,听见完颜康如此说,不禁悲从中来,唤道康儿。

完颜康听得出母亲这是不让自己说下去的意思,看看杨铁心再看看包惜弱,连道了几声好,转身便走了出去。

陆踏歌没有再看这糟心戏的想法,对完颜洪烈一点头,抱刀跟上。

完颜康在王府里胡乱走了一通,许久后走到后花园里,在花园的湖边坐了下来。

月光照静湖,凝一池清光。

陆踏歌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完颜康肩膀。

父王一直待我如亲子。完颜康忽然道我从未想过我当真如完颜琪他们所说,不是完颜氏的血脉,甚至不仅不是完颜氏,连金人也不是了。

陆踏歌不太懂金人宋人之间的差别,但还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我从小受金人先生教习,享金人地位,食汉人税赋,年复一年。纵我身怀宋骨,可每一滴血,每一块肉,都是受金朝养育而成的。青年凝视着湖面,轻声道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若有朝一日父王当上皇帝,我便是太子,可以待父王百年后继位大统,将金国治理成比宋强大上无数倍的国家。

完颜康道可他们却忽然告诉我,我是个宋人。

草白坠寒露,花园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二人呼吸,青年嘴角无力地勾了一下,没能勾出个轻松的笑来我该学那咤析骨还父肉还母,析骨还宋肉还金吗?

他之前什么都不知道,遇见师父后还因对方的那头白发和对自己的态度而随意猜测,如今想来,可能包惜弱的种种异常让他自小便颇为不安,一厢情愿的把西域人当成姥爷,也不过是在自我欺骗。

师父,你说,我该恨谁?

青年看着他,年轻眼眸里是遭逢大变的茫然。

陆踏歌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青年的问题。

不算这两年,在被萧沙轮子击中摔落山崖的时候,他也不过二十三岁,生平经历的大事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除了小时候被人贩子捉走外,其余所有,都是和其他明教弟子一起承担的。

被打倒了就爬起来,受伤了包扎一下提刀再战,陆踏歌确实江湖经验不少,但这种家里的糟心事是从来没有过的。

即使换位思考,假设有天西域人的亲生父母来明教找他,陆踏歌也会毫不犹豫选择继续跟在丁君身边。

毕竟早已不是同一路人。

按你想得去作。想了又想,他只能如此说道。

完颜康不由苦笑。

自家师父显然是个纯粹的西域人,理解不了自己真正纠结之处,也想象不到这个世界已经对他压下的那份重量。不论汉人,纵是金人也已经对亲情伦理愈发看重,若是换个人家,或许生恩和养恩他都能报答,偏偏生他的是汉人,养他的却是金人。

扪心而问,完颜康觉得自己更像一个金人。

如果要完颜康自己选,在不顾世俗眼光想法的情况下,他会选择金,怕只怕那群人恼羞成怒后四处宣扬自己的身份,而母亲又是那样的性子,当真逼问起来。

今日他母亲能以死逼他们止战,明日怕就能以死逼他归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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