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胖子一寸一寸的扭头,视线直直看着他,难道你的手掌是无缘无故自己好的?
我、我盛冬离真的被他绕了进去,他惊慌失措,第一个反应是看向盛钰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明明都是外伤,治疗应该毫不费力才对。但唐豆子和翁不顺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他们身上的创口无法医治,就像他们所受的伤不在我的治疗范围内一样。
胖子震怒:不在你的治疗范围?你倒不如说翁不顺这个人不在你想救的人员名单里。
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怀疑我!
说对了,我就是在怀疑你。
盛冬离深吸一口气,撑着膝盖重新站起来,忽然冷笑一声,你这样做,这样构陷我,能够抵掉你身上一分罪责吗?还是说,将我也拉到自愧的深渊,你的心里就能好受一点?
胖子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歇了许久的风好似才回过神来,又开始呼啦啦的盲目攒动。凌厉寒风刮过两人耳畔,紧接着,有重重的脚步声响起。
左子橙面无表情的垂眼看胖子,嗓音沙哑到令人发怵,既然你都对翁不顺下手了,除害机制不放在眼里,亿万附庸的『性』命也不放在心上,那我现在想对徐茶下手,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安静。
高台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寂静中,卞易行一动都不敢动,他偷偷的偏开视线去看徐茶。
徐茶是怎样人精的人物,早在盛钰第一声寻胖子的呼喊声后,他就早早的起身,退到了高台最边缘处,随时观察动向准备跑。
没有人在意他。
胖子吐出一口浊气,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私仇重比亿万人的『性』命?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在乎愤怒的附庸。
你什么意思。左子橙皱眉看他。
不止左子橙心中茫然,高台之上所有人都不明白胖子的意思。直到月光偏移开原本的方向,幽暗的高台终于被月亮注意到。众人这才发现,地上有一只满是金血的青白断掌。
看到那孤零零的断掌,盛钰心中一片冰凉,后脑勺如同被隔空闷击一下,打的他头晕眼花。
他的心中有一个猜测,但他宁愿是自己自作聪明想岔了,也不愿意这个猜测成真。
又一轮的死寂当中,胖子眼眶通红,脖子也胀的通红:我砍掉翁不顺的手时,他硬是忍着一声不吭,不愿叫你们听见。这还不够明显么?忤逆他意愿的明明就是你们,为什么现在一个两个同仇敌忾,反倒将我看做了恶人一样?!
你说一声不吭盛钰心下震动,这才明白几分钟前觉得匪夷所思的一点,胖子是如何叫翁不顺乖乖配合,不发出任何声音的:
因为他忍着,不愿叫我们听见。
冷风灌入伤口,都犹如铁水浇灌入经脉中,重伤状态下被搬动已是常人不能所及,翁不顺竟然在清醒状态下,被砍断了一只手,强硬终结了与愤怒卡牌的联系。只有这样,选择愤怒王的附庸才不会被牵连,因为现在的翁不顺已非愤怒王,他是活生生的被扯下了王座!
这得是多大的痛苦啊。
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在场不少人都觉得痛苦作用于自身,好像自己也被砍掉了一只手。
盛冬离不停的摇头,不敢去看断掌,我分明就可以救他。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就好像说的次数够多,这句话就能成真,能变成事实。
胖子看他的视线逐渐染上悲哀的颜『色』,他摇了摇头,再摇头:你谁也救不了。
这时,高台之下忽然传来一声痛心疾呼:
愤怒大人!
紧接着,神明们『乱』成了一锅粥,通通围在苍绿『色』尖刺周围,还活着,不要移动
胖子表情一滞,不敢置信的冲到了高台边缘向下看,翁不顺,你
他没死!又有数人冲到了高台边缘,盛钰等人脸上惊喜的表情还未来得及褪去,瞳孔里就已经早早蔓延开来极致的荒唐之『色』。
有痛苦的喘息声顺风而上,被风一直带到所有人的耳边,听上去像是破旧的鼓风机。但这个时候,这个场合又怎么可能有鼓风机?再一看,他的眸子亮的惊人,像极了结冰湖面上踏冰来的孤狼,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曙月在高台之上投『射』出阵阵阴霾,高台之下圈出大片幽深,唯有翁不顺所处的地方,有清寒的月『色』像绸缎一般铺展开来。
金『色』的血『液』沿着他的唇角流下,流过脸颊,又流入发鬓,最后隐没在黑发之中。
四周都是急促的呼吸声,所有人都在高台边缘,所有人都一动不动。
盛钰保持半跪的姿势,指尖与指腹颤抖的触碰到地面。闭眼好一会儿,这种心骇到头晕眼花的迹象才逐渐褪去。胖子的状态比他还要糟糕,站都站不住,直接双膝跪下,神情崩溃。
这就是你说的,要帮他减轻痛苦吗!盛冬离怒气横生,二话不说上去给了胖子一拳,将其打的歪倒在地都不解气,他啐了一口,骂道:不仅没摔死,还摔得更加痛苦。你这是帮他么,你这是赤『裸』『裸』的在害他,杀人父母不过如此报复,他上辈子是怎么得罪你了?!
胖子依然愣愣的向下看,鼻血顺淌下来。
我、我做了一个梦。
滴答答、滴答答。
鼻血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上,胖子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彼端传来,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纱,听不太真切:我梦见翁不顺冲我招手,让我举起刀杀了他。我还梦见他对我说
每一个字都重达千金,说完后,胖子就像凭空揽下了亿万吨重负,他被这股重量压到无法直起腰杆,心里充斥满满的三个字,负罪感。
待他说完,盛钰内心的惊愕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因为他发现胖子所说的梦境,竟然与他自己所做的那个梦一模一样。
细节、话语、神情动作就像一出早就排练好的戏码,只不过这一次戏剧的主人公不是他,而是食为天真正的主人胖子。
我也做了这个梦。低沉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响起,有人托梦给我们。
有那么一瞬间,盛钰还以为自己在说话。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看向后方缓步走来的人。
傅里邺单手提弓,审判日的弓弦在月『色』中泛着冷光,发出浅浅的嗡鸣声。
咯噔一声轻响,黑『色』的箭凭空出现,稳稳的搭放在弦上,他在催我们动手。
是谁在催?胖子困『惑』。
傅里邺不言语,默不作声的看着一个地方。胖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盛钰就像是福至心灵一般懂了,愣愣的的偏头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
咳、咳咳翁不顺缓缓睁开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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