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gu903();一直以来漫不经心的神态终于被打破。傅里邺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耳廓和脖子瞬间起了一片火烧云般的薄红色。

他下意识就要推开盛钰。

然而这个反应最终还是太迟,大门被人一下子推开,走廊里那场神明与鬼怪之间的争斗终于落下帷幕,胜利者走了进来。

亮光照射进来,傅里邺总算能看清怀里人的眼睫。跟小排扇一样,又黑又亮,还很长,眨眼间的动态感极强,让人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嘘盛钰做出这个口型。

眼神在对方唇瓣上停留了几秒钟。傅里邺默默移开视线,头疼的闭上眼。

进来的不知是鬼是神。

单从声音判断,他似乎还推了一个小推车。行走间只能听见轮子咕噜噜转悠的声音,下楼梯的时候,那轮子在台阶上撞了好几下,一直撞到推车铁皮哗啦啦响,淹没在水声里面。

也许是因为这儿的环境太过于空旷,推车滚在地上的声音、下水声。即便是距离半百米都能清晰的听见,时不时还带着点回声。

终于,那声音消失,紧接着就是一片寂静。

怪物走了吗?

盛钰心中刚松下一口气,很快他就耳尖一颤,面上神情比之前还要严肃数倍。

怪物不仅没有离开,听声辨位,他好像还在逐渐往这个角落靠近。

哗啦啦水声一下子扰乱人的心弦。

他靠近了,他马上就要绕过来了!

盛钰深吸一口气,迅速潜入水中。

等人都到了水底,他才发现面前大佬还直挺挺的杵在水面外,看上去莫名倔强。盛钰心里急,顺手拉了一下大佬的袖口。

见没反应,他又拉了一下。

一直拉了有三四下,最后盛钰都急眼了。

手掌悄悄破水而出,顺着对方的胸膛爬爬爬,爬到领口处。等摸到衣领,指尖猛然攥紧衣料,他一把把傅里邺拽到了水面下。

面前水波搅浑几秒钟,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借着门外微弱的亮光,能看见水面下有个餐车模样的东西,正徐徐往这边靠近。

怪物走的慢,连带着盛钰也很痛苦。

原本他还在纠结,要是面前这人憋气功底实在不行,那到底要不要给对方渡气呢?

渡气吧,两人又不熟,忽然嘴对嘴零距离接触,那心里得多膈应。不渡气吧,总不能让对方活生生在水里憋死啊。

后来盛钰发现,这个纠结是多余的。

快憋死的人是他才对。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渴望过氧气。久久潜在水底,那些水流简直是无孔不入。鼻腔、耳蜗、就连嘴巴里也呛进了两口水。

求生意志跟坐了火箭一般嗖嗖嗖的往上窜,盛钰压根没有考虑过对方会发慈悲给他渡气。原罪傲慢的男人不可能做出这种行为。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都是绝境,那还是选择让自己更舒服的那一刀吧。

想着,盛钰挣扎的就要往上浮。

操,他没有力气上去了!

第29章肥厨怪客(十七)

幸好,幸好没插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盛钰正要再次开口,上头的寸头甩了甩手说声抱歉,我这技能每隔十分钟就产出一堆可以用意念引爆的炸药,揣在身上带不下,所以我都是一路走一路丢。要是遇见了危险,那就只能把敌人往我丢过炸药的地方引。刚刚正好丢了一堆在大桥上,我看那两只神明将好走到炸药处,就顺手引爆了,希望没有吓到你们。

你这技能不错。盛钰若有所思回道。

等人翻回桥梁的时候,他寻思着自己真的应该要正视起普通玩家玩家。也不一定只有拿到鬼王卡牌才是最强大的,只能说拿到这种卡牌的人多了一个不用被鬼怪追杀的buff。

而被鬼怪追杀其实不会真的死亡,所以这个buff是好是坏还真的讲不定。

神明交谈中透露,这条桥梁往前走会遇见人场。众人整理好武器,原地休整了十分钟左右,就没有再耽搁时间,而是径直往桥梁下面走。

这一路所带来的震撼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就好像从图片里看见一个辉煌壮观的建筑,图片外的人只会觉得它大、好看。但切身置于景致中,人类就好像变成了浩瀚宇宙中的一个小分子,入目所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无数桥梁和管道横在头顶上方与脚下,看上去光怪陆离,满是梦幻的破碎撕扯感。沿着黝黑的桥梁向下走,某一刻,就连盛钰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神失防。

神明的古老传承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面前,唾手可得。有一天他会坐上王座,走上比这更加辉煌的通天大道,一步一步往上爬,万鬼臣服,万神膜拜的场景不再是虚假的幻想。

他们仿佛总有一天会嚎叫着、信服的磕头,梆梆梆落地有声,最后在鬼王最强盛的那一刹那为他的王座再添加一丝高光。

光影喧嚣,荣耀致胜。

一切都在脚下,被他踏过,泯灭。

盛钰眸色久久不能平静,他感觉自己想多了。但侧头去看其他几人的神色,貌似也和他差不多,就连一向多话的胖子也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之中,偶尔还会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清醒点。盛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抿唇说:这些建筑物古怪的很。层层叠加给人施加精神压迫,走在光里感觉自己变成了人生赢家,走在上方桥梁投射来的黑影里,又觉得自己下一秒钟要奋起去灭世,你是不是这种感觉?

胖子被说中了心思,嫩脸一红:我不是要灭世啊。我就是感觉,咳、光里我好像被簇拥上了什么高位,暗处我又指挥人给我抢小美和好酒好菜,然后躺着当咸鱼。

每个人的感觉竟然还不一样。

盛钰更加提起警惕,他在暗处都想要去灭世了,以傅里邺的性格,那岂不是分分钟就要去灭世,根本不带思考的?

看向傅里邺,对方的表情中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就连光处的激动感都没有。他显得很平静,说:我闻到了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

盛钰耸起鼻子嗅了嗅,还没有来得及讲话,一旁的胖子就面色一变。

他抬起手臂闻了闻咯吱窝:鸡屎味?

傅里邺说:有食材味道。

盛钰心说这得是这人饿混了头吧,神明老巢能有什么食材香气。想到这里,他心中嘲笑三连,谁知道又走了一小段路,他也闻到了香气。

竟然走到了桥梁的尽头。

这里仿佛连接了一座巨大不可跨越的高大墙石,以天为头,以深渊为尾,上下无法寻觅其起始与落尾,只能看见无数桥梁正通向这里。

天壁仿若被扎出了无数个窟窿,来容纳这些桥梁。看见桥梁已经觉得自己很渺小,但是这些桥梁在天壁面前,那好像就是个弟弟。

通道对桥梁,桥梁对天壁。大的事物外面有更大的事物,像是套娃一样一层套着一层。

梦幻是真的梦幻,神奇也是真的神奇。

走了这么一路,就只碰见了一个管道。

长约千米,要是走错地方,那可就惨了,还得辛辛苦苦一千米重新爬上来,或者再走一段路找新管道,无论哪一种可能性大家都不想看见。

可惜不走不行。

最先跳下去的是傅里邺,随即是寸头和胖子。盛钰把住通道管口,最后看了一眼后方无数横竖交叉的宽阔桥梁,以及迷雾中若隐若现的管道,就矮着身子钻入幽深的管道口。

跐溜

就算是滑第二次也有点受不了啊啊啊!

好痛,好麻,浑身都难受。

第一次滑管道的时候还有新奇感打底,对于周遭事物的变化的好奇抵过身上撞击的疼痛。但这都是第二次了,盛钰都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找点东西包住肘关节,撞的半边身子都要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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