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陆盛景的脸色骤然一冷。
沈姝宁知道他小气,今日之所以直接问出来,也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伸手拉住了陆盛景的衣袖,两人身高悬殊颇大,她被迫仰面,壮胆冲着他讲理。
“皇上!我既当面问你,那便是问心无愧,你我既是夫妻,你就应该相信我。我与大哥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他这次因我受伤,我只想他知道他是否无恙,皇上为何总是这般小气?!”
陆盛景今日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他讨厌朝中那般魑魅魍魉,他这人素来不会容忍谁,但坐上了帝王之位,有些事情就是他非忍不可得了。
他操心劳力,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她。
她倒好,惦记着别的男人,还不准他小气。
最关键的是……他不要面子的么?!
他是小气,她为甚要说出来?!
陆盛景沉着脸,并没有给沈姝宁答案,直接拦腰将人抱起。
“你、你要做什么?!”沈姝宁担心他突然兽性大发,她今日壮胆询问陆长云的情况,也是想结束这种夫妻之间的猜忌,她为何就不能将陆长云视作兄长!
陆盛景把人抱到了榻上,倒也没真的对她而言,轻易将她翻了一个身体。
就在沈姝宁揣测他的用意之时,后臀突然传来痛感。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内殿响起,众宫婢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沈姝宁吃痛,“你!你太过分了!”
陆盛景舔了舔牙,几乎是在威胁,“朕过分?朕要是过分,你与陆长云谁也活不到现在!”
沈姝宁,“……”
这人简直太不讲理了!
她没有藏着掖着,无非是正经与他商议,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他非但不理解,却总是误解她。
“暴君!你就是暴君!”
沈姝宁也来了脾气,她再不是当初的小白兔了。
陆盛景呵笑了一声。
在她眼里,他恐怕始终都是暴君吧。
若非是看在她有孕的份上,他定会再次给她用上迷迭香,他倒要听听,这妖精还有那些事是瞒着他的!
“知道朕是暴君,你就给朕乖乖的!”
陆盛景担心她挣扎的太过激烈,万一伤了胎气就糟了,只能摁着她,将他摁在榻上,随即也拖了鞋袜.上.床。
沈姝宁被气哭了。
她背对着陆盛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无论怎么解释,陆盛景都笃定了她对陆长云有了超乎兄妹的情义。
这一夜,沈姝宁被陆盛景困在怀里,她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只觉得身处滚烫之中,好不容易睁开眼,却突然对上了陆长云清俊的脸。
他眼底纯澈,干净清透。
不带有任何杂.欲。
沈姝宁在梦中受了惊吓,“大哥!”
她猛然惊醒,就发现自己还在榻上,且还困在陆盛景怀里。
沈姝宁一动也不敢动作。
她竟然……梦见了陆长云。
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可天地可鉴,她当真没有起任何歪心思……
内殿烛火熹微,幸好已是后半夜,耳畔是陆盛景清浅的呼吸,他此刻应该是睡着的。
她方才理应没有叫出声吧……?
沈姝宁战战兢兢,倒不是心虚作祟,她真是怕了陆盛景的小家子气。
若是让他知晓自己梦见了陆长云,那这人还如何得了?!
又过去许久,沈姝宁又逐渐了困意,她闭眼沉睡下去之时,殊不知,身后的男人,他眼神微暗,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幔帐里侧的人影……
***
翌日不上早朝。
沈姝宁醒来时,并未见到陆盛景。
只要不上朝的日子,他都会陪着她用早膳,今日却是个意外。
沈姝宁难免纳闷,香芝如今是她的贴身大宫女,因着跟在沈姝宁身边好些时日了,胆子也大,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今日二王爷来了宫里,他与曹将军因为孩子姓氏之事闹了罅隙,还被曹将军揍了呢,眼下正在皇上跟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