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乌狞不听劝阻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到车厢静观其变。
乌颜九急匆匆的离开了,无非是找乌狞争辩,或是阻止队伍前行。
至于结果,我大致也猜到了一半。
乌颜九的身份非比寻常,这些乌氏守卫骨子里敬畏害怕乌颜九,但真正听从的还是乌狞这个少首领。
说到底,离开乌氏部落的乌颜九已经被当成了外人,即便老首领赐予她随行车队总负责人的称号,也只是徒有其表。
果然,车队一直在前行,并未停止。
十几分钟后,乌颜九目光黯淡的来到了我的车厢。
“失败了?”我故意问道。
乌颜九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乌狞不听劝,若不是念及老首领对我有恩,我真想当场杀了他。”
“那就没办法咯。”我斜靠在软塌上轻松道:“自寻死路怪得了谁?”
乌颜九欲言又止,但就在这时,她先前放出的十几只蝴蝶飞了回来。
“情况如何?”乌颜九急声问道。
十几只蝴蝶不停旋转,浑身魔气不断挥散,最终形成一张面盆大小的红色光幕。
“哗。”
蝴蝶消失,光幕骤亮,下一刻,如同电影回放,一线谷内所有景象在光幕内闪过。
正如我事先说的那样,崖壁上,一团透明的光罩升起,似一张巨型渔网将那一百二十七名魔匪隐藏在内。
最前方的位置,坐着一位身穿麻衣旧袍的老者。
这老者面容苍老,似冬日的树皮斑驳不堪,蒜鼻,鹰眼,狭隘细长的双眸带着一丝看似浑浊却极为精明的光芒。
在老者的双手上,一颗龙眼大小的翠绿珠子悬浮半空,不时涌出浓郁魔气。
而这些魔气以缓慢的速度被外围的透明光罩吸收,源源不断。
“怎么样,我没撒谎吧?”我笑着说道。
乌颜九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罕见的慌乱,再也维持不了从前的平静与漠然。
“咔擦。”
光幕破碎,蝴蝶带回的景象彻底消失。
“红衣。”乌颜九急喝道。
车厢外,红衣探着脑袋钻了进来,应声道:“小姐,怎么了?”
“距离一线谷还有多远?”乌颜九问道。
“不到两里。”红衣盘算道。
“来不及了。”乌颜九喃喃自语,凄惨笑道:“乌狞啊乌狞,你这是要乌氏部落全体为你的一时冲动陪葬啊。”
说罢,乌颜九似丧失了全身所有力量软绵绵的靠在车壁上,面露绝望。
但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泛红湿润的双眼猛然张开,朝我说道:“陈,陈安,你能救他们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心中暗暗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