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安吉洛用几近贪婪的目光凝视伯爵的狼化,他不敢想象这一进程中隐藏着多少颠覆性的秘密。
在伯爵狼变前他脸红得厉害,可此时,他的心中只有科学,连那张好看的脸蛋都随这一转变刚毅了几分……
伯爵攀住峭壁,妖魔般自如游移,那尖锐指爪比登山钉更好用,轻巧楔入岩石又拔出。
安吉洛扒着悬崖边缘向下看,他可终于知道大雪封山后这群狼人是怎么下山的了……
那十几只怪物心智低下,见有活物靠近,一拥而上企图蚕食,它们喷溅带菌粘液,向猎物投掷裹着寄生物的胞衣,而伯爵闪避的动作快得肉眼难以捕捉。
他似乎不屑对这些迟钝弱小的生物使用战斗技巧,半人半狼的巨爪朝一只怪物兜头罩下,随手一攥,那畸形头颅就像颗被碾爆的浆果般“噗”地迸出一蓬碎肉,失去头颅的躯体软塌塌地跌在碎石滩上。
余下十几只伯爵也一并轻松解决,他宰杀活物时凶蛮狠戾,狼爪扳住活物下颚、握住腰腹,硬生生掰裂、拗断,再随手拧个结,掷成尸堆等低阶狼人处理,那些骨骼皮肉在他掌中像橡皮泥一样柔软易塑,可随意搓弄成任何形状。
半分钟不到,伯爵已解决了这队偷袭的月球怪物。
对常年看守月海与潮汐的狼人来说,这种小规模偷袭几乎每天都有,在继承爵位前他也常在t望台轮值,早就习以为常。
倒是安吉洛扒在悬崖边,看得眼睛熠熠发光。
脓血飞溅,沾污了伯爵的银白毛发。
伯爵脊柱蓄势待发地微弓,巡睃着层叠错杂的漆黑礁石已确认没有遗漏的怪物,一双狼眼犀利如刀。
这副模样与搂着安吉洛耍赖撒娇的玻璃心大块头判若两人……
他仰起狼头,朝崖边的安吉洛眺望。
在与安吉洛目光交汇的一刹那,那双金色狼眼倏地变得忠诚温柔。
似乎还透着一丝淡淡的……怯懦与委屈。
“你上来――”安吉洛拖长声音喊道。
“你打我吗――”伯爵相当关心这个问题。
安吉洛清亮的嗓音响起:“打――”
伯爵:“……”
这不对!事情怎么能够这样发展!
伯爵怂得哼哼唧唧,不肯上去。
仗着安吉洛爬不下来,他在海岸转了几圈,像个因做错事不敢回家的窝囊丈夫。
月球怪物们很肮脏,伯爵顺势蹲在海边,用冰寒刺骨的海水洗毛洗手。
那条粗壮得堪比小半个人类的狼尾巴低垂着,怏怏不乐地小幅度摇着。海风如梳,凛冽尖锐,为他梳理被海水打湿成一绺绺的银毫,在毛发上结出一层霜花般微细的盐粒。
他昂着头,对月长嗥。
那狼嗥忧伤哀婉,一折一折,充满抑扬与顿挫。
宛如一首月神的挽歌。
腐烂的月光浸泡着大地,使狼人在崖面投下墨黑的影。
神o的庞大尸身环绕着地球,一圈一圈,来自宇宙纵深的陨石击打着k肿胀的皮肤。
诡异而哀伤。
k凝望着地面上的守护者,静默无言。
安吉洛望着这诡谲而神异的一幕,心灵被一种澎湃庞大,又黑暗沉抑的美冲击着。
心脏被揪紧,被揉成团,皮球一样在胸腔中嘭嘭乱弹,这种美与激烈的情绪与情爱伴生,催动它蔓延滋长,安吉洛记起那些色调饱和的残梦……
薄雪闪烁如银缎,他的黑发与伯爵的银发先后蘸染了地上的雪粒。
雪粒被体温融化,发丝濡湿,打成绺。
纠结缠绕,银黑交织。
眼角沁出泪水,染湿面颊。
巅峰的瑰丽幻觉中,玫瑰盛绽,又被碾磨成嫣红汁液。
血液太烫,伯爵的胸膛太热,连霜雪与海风的寒气都被这些蓬勃热意抵挡在外。
“你只是我的梦吗,大人……”安吉洛哑声问,“为什么我会经常梦见您?”
“我是你的梦……”伯爵低喃,炙热地吻遍安吉洛每一根手指,不住逼问道,“你在梦里爱我吗?你爱我吗?”
安吉洛记得他点了头,还轻轻“嗯”了一声。
毕竟他抵挡不住那样热烈的攻势,伯爵像条讨食的大型犬,直白地向他索求爱情,直白得几近凶狠,安吉洛没办法,他都快被伯爵弄得融化了,而原来……
……
这时,伯爵终于顺着崖壁爬了上来。
毕竟他不可能一直逃避解释这件事……
他变回人形,乖顺地穿好睡袍,耷拉着尾巴和耳朵凑到安吉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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