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什么？颜澈转过头看向颜沁。

我们突破了这个底线，就再也回不了头，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敬畏生命，视杀人如常事，那我她眼中有着些微忐忑，迷茫和惶恐。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颜澈打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们习武入道，除了习武，更要修心，守以本心，持之以道，才有资格登上道途。

只要守得住本心，就没什么可怕的。古往今来各门各派那么多侠士，能以侠名名垂青史的，哪个曾被杀戮迷了本心。他这样安慰妹妹。

可我不是他们，我她咬了咬唇，说不下去了，她哪里有资格和能载入史册的人比，那都是人中之龙，一时人杰，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自信与那些人相提并论。守住本心，说起来轻松，可做起来并不容易，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因为心魔丛生而走火入魔，最后身死道消呢？

颜澈双手扶住妹妹的双肩，微微弯腰，让她正视自己的双眼，在曼哈顿繁华的灯光下，他的眼中盛满星光，他一字一顿坚定道，阿沁，你是七秀坊已经宣布出师的弟子，该对你自己和七秀有些信心。能够传承至今的门派传承下来的不止只是武功心法，还有它们的精神，信念甚至是信仰。七秀能够传承至今，靠的不是名传千古的公孙剑舞，是一代代弟子对七秀精神的践行，坚守和传承，七秀弟子以舞入武，剑胆琴心，退可轻袖起舞，进可执剑杀敌，外柔内刚，百折不挠，不外如是。

而且，他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这个动作自妹妹长大后就没有做过了，想想还有些怀念，他笑容温柔，满是安慰鼓励，你不必担心，也不必害怕，我是你的哥哥，我会在你身边，你只管往前走，去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我会成为你的后盾，在你步入歧途之前拉住你。

颜沁注视哥哥充满鼓励的目光，感受发顶的温度，惶恐慌乱了一天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她重重点头，神色沉静坚定，我不会给哥哥这样的机会，我守得住本心，也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道途，登上大道。她是七秀弟子，断不会给七秀抹黑，也不会成为哥哥的累赘。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看着颜沁的神色，确定她已经没事，颜澈心中既欣慰又骄傲，这是他的妹妹，坚韧，勇敢，豁达。

第31章晨练

第二天一早，颜澈兄妹和公孙禹早起练功，问过贾维斯之后，来到了大厦的训练室。此时史蒂夫已经在里面了，看他身上的汗渍，应该已经锻炼了一段时间了。

早上好，队长。

早上好，你们起得好早啊。他因为体质的原因觉少，很少能有人像他一样早，而且现代人生活安逸，年轻人们也很少愿意起那么早。

习惯了。他们自幼时开始习武起，除了生病受伤，每日早课都是必须的，早已形成了习惯，是真真正正的风雨无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到了美国也没有间断，一天不练都觉得缺了点什么。

阿沁，拔剑，让我看看你的剑。颜澈脸带笑意，但眼神中满是认真。他要好好看看，见过血之后，阿沁的剑会有何种变化。

公孙禹闻言在一旁站定，没有入场打扰，史蒂夫也走到一旁，观看兄妹两人练剑。

在他们练剑的时间里，陆陆续续也有其他人起床了，孟翰和吴拓崎也惦记着昨天的事，特意比平常起早了些，到训练场围观，因为询问贾维斯时有其他人在旁，结果招致好多人来到训练场，除了两位特工，还有好几个小变种人，双胞胎姐弟也来了。

阿沁的剑果然变了。吴拓崎说道，他不习武，但眼力足够，能够看得出这种变化。以前颜沁的剑虽然兼具公孙剑舞的优美和凌厉，却终究少了几分杀机。而现在，她的剑不再像原来那样澄澈，染上了血腥气，杀气凌然。

公孙禹点点头，看来昨晚阿澈的开导很有效。他是习武之人，而且昨天见过颜沁出剑，对这种变化感觉更明显，手中之剑照本心，比起昨天，她今天出剑不再恐惧和忧疑。

史蒂夫有些担忧，虽然他不懂中国的传统武功，但是他感觉到了剑上的杀气和血腥气，这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的直觉，见过血的战士和没见过血的士兵是有本质区别的。

颜家兄妹对练了四十多分钟后，颜澈说道，公孙，你也来。

公孙禹听闻毫不犹豫地跃到场上，提棍攻击，丝毫没有谦让的意思，在他不用空间能力的情况下，他们两个联手也不一定打得过颜澈，根本没有谦让的必要。

三人对战和两人对战是不同的，孟翰提醒大家退开些，给他们让出地方。

果然，没一会，他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辗转腾挪，袍袖翻飞，最后，由颜澈一脚踹翻公孙禹，又将剑尖点在颜沁白嫩的脖颈上结束。然后他耍了个剑花，还剑入鞘。

啪啪啪，掌声响起，颜澈回头看着这一群人围在这里看猴戏一样，满头黑线，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看颜大公子大清早的表演啊。孟翰又开始嘴欠。

来比过一场？颜澈挑眉，看向竹马竹马的损友。

孟翰摇头，不用了，我不乘人之危。他才不要找虐呢，别看颜澈已经打过两场，这样的战斗再来两场对他来说也不是事。

颜澈冷哼，孟翰说的好像能打过他一样。

大颜，我想试试看。史蒂夫站出来，想要体验一下神奇的中国功夫。上次在场边观看了林飒的战斗，这次他想亲自感受一下。

颜澈笑道，让公孙陪您练练吧，我和阿沁要去做早饭，而且公孙有一套掌法，更符合你们西方近身格斗技击的习惯。

他们洗过手，熬了好几锅粥放到灶上，嘱咐贾维斯不时搅搅，就回房间去洗澡了。

他们觉得小变种人们在实验基地肯定没有什么好待遇，之前不规律的饮食已经伤了肠胃，还是先喝点粥养养胃吧。

史蒂夫和公孙禹的切磋也很精彩，在没有能反射一切能量的振金盾牌加持的情况下，公孙禹的丐帮内功发挥到极处，只要被击中一掌，史蒂夫因内力侵入身体的短暂停滞就成为了致命的弱点，公孙禹一掌接着一掌，像浪潮一样连绵不绝地拍打在史蒂夫身上，最后将他放倒在地。

期间史蒂夫也有试图反击，被公孙禹用轻功灵巧地躲过了。

其实公孙禹是手下留情了的，丐帮最讨人厌的地方在于他们能把人打得满地打滚，让人颜面全失。

公孙禹表示，我们这么懂礼貌的人，怎么能抛弃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在人家的地盘上把主人打得满地打滚，那多不好意思。

接着，他又接到了几个变种人的挑战，劳拉，皮特罗和一个力量型的变种人，劳拉和那个力量型的变种人都好说，他的轻功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但皮特罗实在是太快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不使用空间禁锢的情况下，他连皮特罗的移动都看不见，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即使如此，他也倔强地没有使用空间能力，他闭上眼睛，不再依赖视觉去捕捉皮特罗的动作，在对练的最后，他已经能靠直觉和身体记忆感觉到皮特罗的动作，不过也没什么用，皮特罗的速度超过了他的反应速度，当他感觉到皮特罗的位置，大脑给肢体发出命令时，皮特罗已经不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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