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个意思,你觉得我们发生关系了,是我造成了一切。
周起颜别过脸不看钱衷一,说出来的话却坚定和伤人得可怕。
你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就更应该打掉孩子了。
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哪怕是一丝丝的牵连!至于那场意外导致的荒唐,就当我们各求所需之后、互不相欠了吧!
什么?
钱衷一越听越懵了,周起颜要打掉胎儿的现实对他造成了过大冲击,他现在听什么东西都是耳边嗡嗡的。
这、这怎么就互不相欠了?欠什么了?
结婚期间,你欠我和我欠你的拥抱亲吻,还清了!周起颜愤愤地答,这样的回答,足够让你明白、足够让你满意了吗?可以让你不要再纠缠着我、追着我解释无所谓的事情了吗?
钱衷一被周起颜怼得不敢说话。
他发觉他居然想不到任何可以说服周起颜、可以挽留孩子的理由。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和周起颜已经不再是有婚姻关系的夫夫了。
甚至连情侣都不是,他们之间只是他单方面纠葛不清的前任关系、而已。
这个孩子生出来了,又能怎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注定没法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周起颜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手袋,在里面翻翻找找。
可、可以有。钱衷一抹了抹脸,知道这样说是徒劳无功,也还是忍不住回,我们可以复婚。
可以试着忘记过去、尝试着从头再来。
但显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这是不可能的。周起颜想也不想,事到如今,这种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
我既然都不想跟钱先生有任何牵连了,自然也不会接受复婚。
周起颜从包里找出那个、用透明自封袋封好的验孕棒。
这个就交给你吧似乎你们Alpha都喜欢留作纪念。
他将验孕棒放到钱衷一面前,背起包。
反正对我来说,这个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告辞。
周起颜起身,转头就朝门口走。
恍惚的钱衷一赶紧拉住周起颜的肩膀,拿起桌上被包装好的验孕棒。
颜颜!
周起颜顿住脚步,没有回头,背对着钱衷一目不斜视:说。
真的真的没有挽留的地步了吗?钱衷一举起手上的验孕棒,孩子。
周起颜轻叹一口气,拉了拉肩上的单肩包,借这个动作甩开了钱衷一的手。
废话。
当方之遥循着地址来到凯宾斯基酒店的套房前时,周崇凛已经在房外等了有几分钟了。
方之遥恶狠狠地大步走上前,看了眼套房外写着的号码,瞪周崇凛:你果然跟王八蛋渣男有不正当来往!
说,你们偷摸摸交易多久了?你是不是把表哥卖了!
我没有。周崇凛大大方方摊手,动了动脑袋用下巴指指客房房门,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进去看看这家伙是怎么个情况吧。
方之遥哼声,点了点头。夫夫两人叮咚一下,摁响了门铃。
六七秒钟后,憔悴不堪的钱衷一过来开门。
来了啊。
他脸上无精打采的,身上不仅有酒气还有一股没来由的丧气,结合他穿得歪歪斜斜的西装一看,还真是像极了中年失业的废柴工薪族。
方之遥嫌弃地往周崇凛身后一躲,被周崇凛护住:哇靠,还好崇凛和我一块儿来。不然,就你这衣冠不整的样子,被拍到我还要不要在圈里混了?
钱衷一懒得回应方之遥的嫌弃他现在也没那个气力。
他抓了抓本就凌乱得飞起的头发,转身进屋,拿起刚才随手放在柜台上的红酒,对嘴直吹。
周崇凛挑了挑眉:半个月不见,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没见悠果的股票大跌啊,怎么就成这德性了?
对啊,方之遥也奇怪,你昨天不还活蹦乱跳、被泚一脸水也无所畏惧的嘛?怎么,今天落魄成这副鬼样子?
钱衷一放下酒瓶,随手将喝空的红酒瓶丢到一边的地毯上。
也是因为他这个动作,方周夫夫才发现,那边堆了好多空酒瓶子;粗略数去,能看见的就有四五个。
老天,这是喝了多少?不会出事吧?
颜颜钱衷一晃晃悠悠地来到沙发前坐下,颜颜中午跟我见面了。
嗯,方之遥点点头,跟周崇凛交换了个眼神,眨巴眨巴眼睛,这我们猜到了。
钱衷一打了个小小的酒隔,从茶几上一堆拆空了的酒盒间,找出那个用自封袋包好的东西。
他他告诉我,他怀孕了,还、还给了我这个。
周崇凛:这我们也猜到了。
是啊,方之遥指了指自封袋里的验孕棒,这还是颜颜跟我要的。
然后钱衷一将验孕棒紧紧地攥在手上,很是痛苦地低头,往上揪自己的额前刘海,他说他要把孩子打掉。
说到这份上,方周两人终于不是猜到了,而是同时瞪大眼睛,发出惊讶的呼唤:什么?
真是这样说的?方之遥蹬圆了眼睛,张大嘴巴,天哪表哥居然是这样决定的?
那你呢,你说些什么了吗?
我试图挽留我想让他不要的打掉孩子。但颜颜他颜颜他态度很坚决,根本不听我说的。
钱衷一抓完头发又捂脸,痛苦得说话时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说、不想跟我有任何牵连不管是谁,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方周二人沉默。
钱衷一最怕这两人沉默他们是常伴周起颜身边的家人啊!他们要是都沉默的话,是不是就说明
说明这个事情真的没法子挽救了?
你们别不说话,钱衷一起身,伸手摇了摇沉默寡言的周崇凛的肩膀,表弟、表弟媳,你们天天陪在颜颜身边,你们会有办法的吧?
你们两人结婚这么久,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的、是吧?
啊这
方之遥又躲在周崇凛身后,害怕而又嫌弃地斜眼酒鬼钱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