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 第105节(1 / 2)

贺章之见状,长叹一口气,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休沐几日,没见你陪我说一句话也就罢了,时不时还撵我去书房,虽说书房也有床榻,但无论如何也比不得有夫人作伴啊。苦艾艾的我沦落到抱着七月消遣解闷儿。”

陆纭纭忍不住掀开眼缝子,对贺章之调侃道:“这般孤寂,那贵主子也是孤寂,贺大人为何不弃了这休沐,早早回归朝堂呢?”

贺章之又是一个叹气,“哎,后儿就结束休沐了,你还这样待我。”

陆纭纭眼皮子快要撑不住了,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道:“走之前记得给我关上门。”

不知为何,今儿,看见男人就烦。

贺章之颠了颠七月,看着已经阖眼浅眠的陆纭纭,宠溺一笑,轻手地关上了门,然后摸了摸七月的小脑袋。

不得不说这七月简直就当是个小暖炉,所以贺章之把它搭在自己肩上,这猫儿也是个乖巧的,丝毫不乱动,除了那双猫眼在四处瞧人之外,整只猫就像是个挂件一般。

“带你去后厨看看,你的小鱼干应该快做好了。想不想吃啊,七月。”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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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多日的皇子府,终于再次迎来了客人,这人不算陌生,正是在启元帝身边伺候着的大太监,他态度亲和,手里拿着明黄色的圣旨,挥了挥拂尘,搭在臂弯处,然后对着跪在地上的三皇子楚淮鸣打开了圣旨,声音高亢嘹亮。

三皇子看着那些赏赐,恭恭敬敬地领下了圣旨,道:“儿臣叩谢父皇,多谢父皇的赏赐。”

大太监过去扶起三皇子,又给他拍了拍衣裳,笑说道:“圣上最近常听起皇后娘娘惦念您,就让奴才来探望探望您。”

“全公公,父皇他...还有生我的气么?”三皇子消瘦的面颊透着几分无助,他本就是个少年,这种眼神下的期盼,让大太监全公公不由得叹笑着道:“奴才可不敢窥探圣上的龙心,不过三皇子既然如此担心这件事儿,更应该亲自去皇宫一趟,您说对么?”

柳侧妃讨好地附和着全公公,她从袖口里掏出个荷包,里面装的全部都是精巧的金瓜子,道:“真是劳烦公公特地跑一趟了。”

全公公自然地收下那荷包,避开旁人的视线,在手里掂了掂,他老眉一扬,算是露出了几丝真诚的笑,然后和三皇子简单交谈几句,便带人回了皇宫。

等他一走,三皇子的脸色瞬间冰冷,他鄙夷地说道:“这个老货,若不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我怎会对他说软话?一个奴才罢了,竟然心安理得地听着我对他的奉承,这个狗奴才,在太子面前低三下四,像只哈巴狗一样,真是狗眼看人低!”

柳侧妃连忙让人把府门给关上,她心惊不已,小声道:“殿下,小心隔墙有耳!”

三皇子眯着眼睛,阴恻恻的,他把手里的圣旨扔给了柳侧妃,道:“明儿若不是腊八节,父皇才不会派全公公来皇子府,说白了,我压根就不是个重要人物,父皇只是觉得在腊八节上少了我这一个人,会让其他群臣腹诽罢了,所以在父皇的心里,仍旧没原谅我。”

一想到自己因为太子与贺章之摔了个这么大的跟头,他就火冒三丈,对太子愈发强烈的仇恨就像是一头猛兽,迟早都会吞噬他的理智,就连三皇子都无法保证,如果猛兽真到了破出牢笼那一天,他将会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他的眼神着实恐怖阴森,让柳侧妃更是心尖打颤,柳侧妃不敢再与他说话,低着头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

三皇子看向柳侧妃,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那妾身便告退了。”她向三皇子福了福身,扭着腰摆渐渐离去。

随着启元帝的旨意,刘丞相的人也悄悄出现。

他是刘丞相府上的另外一位门客,与张松是老相识,但交情很浅,因为二人经常各抒己见,闹得乌烟瘴气,不过他们这些争吵都是在私下进行,当着刘丞相的面前,他们二人也算勉强和谐共处。

自从张松的头颅被贺章之用木盒子装着送来丞相府后,刘丞相就明白这次是彻底与太子一系撕破脸了。

刘丞相在朝多年,权势滔天的人物,因着他的野心勃勃,刘丞相默默发展着他的党羽,他好比就是一棵参天大树,而那些官员则是雨露和土壤,浇灌着刘丞相,让他愈发枝繁叶茂。

刘丞相尝到了权力给他带来的诱/惑,所以他就更难放下这握在手里的权。

当太子日渐成长,刘丞相就发现如果太子真的登上皇位,他是绝对不会柔顺的受自己的掌控。因为先皇后外戚留下来的人脉开始逐渐靠拢太子,这就让刘丞相感到浓浓威胁。

所以,刘丞相瞄上了三皇子,他是个在后宫无依靠的存在,外戚早就落败,又养在别的妃子手里,像他这种年岁大的皇子,是根本不得后妃的看重,但刘丞相不在乎,他只需要扶持一个傀儡皇帝,其余有关三皇子的心思,刘丞相全然不顾。显然刘丞相对自己很有信心,坚信三皇子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事实也的确如此,三皇子在刘皇后手下养育七年,刘家给他带来的好处数不胜数,但带来的弊端,也是令他倍感焦虑。

因为无论三皇子怎么努力,他永远都追赶不上太子的脚步。甚至在他身份改变之后,旁人拿他与太子做对比的也愈来愈多。每每当三皇子听到赞扬太子而贬低自己的话时,三皇子就埋怨起刘家。

当初,刘皇后嫁给启元帝时,才十九岁,那时的三皇子也不过八岁,刘皇后对他的教导从来都是交给太傅,从未插手过。但三皇子在发觉沈太傅较为倚重太子后,他便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从他出生以来,听过最多的名字,那就是“太子”,所以三皇子很清楚他的这位皇兄有多高贵,又有着被人羡慕的出身和能力,三皇子怎能不会嫉妒他?

而现在,三皇子更是对太子恨不得欲杀之而后快。

这时,三皇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栎,他态度不耐,道:“这次又有何事?”

“三殿下,刘老问您,何时去他府上一趟?他想和您说些要事。”赵栎恭谨地说着话,额头抵在地面上,身子紧绷着,看样子是在害怕三皇子发火。

赵栎并不是第一次来三皇子府上,前些日子被关禁闭时,他也来过,但都被三皇子拒之门外,这次刘丞相得知启元帝派人去了三皇子府上,就知父子二人关系破冰,他被贺章之的举动所侮辱的仇,也到了该报复回去的时候了。

刘丞相是个阴险狡诈的人,他好不容易爬到了高峰,可不能出半点差错,三皇子是培养了多年,但后宫的皇子可不止这一位,刘丞相完全可以说抛弃就把这枚棋子给抛掉的,因此,有些事儿,必须要让三皇子经办。

三皇子听到赵栎的话,拿起桌上的砚台就砸了过去,道:“我被父皇关禁闭多日,他刘丞相没有为我说任何好话,让我丢尽了颜面。那幼/女/买通官员的主意,又不是我想的,分明和他有关,到最后反倒是我背了黑锅。难不成天底下的所有好事,都被他刘睿思给占了么!”

三皇子无数次想要对启元帝坦白,但他深知得罪了刘丞相就彻底完了,到那时,刘丞相也会将他做过的坏事全部摊到明面上,这种结果对三皇子来说,是得不偿失的。所以他忍住了这次,替刘丞相担了。

赵栎额头被砸了一下,瞬间流了血,他倒吸一口凉气,对三皇子不满道:“三殿下,您可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有刘老的扶持,您就和其他不受宠的皇子一样,早早就远离了朝政,当个清闲皇子了!”他是刘丞相的人,当然不会放任三皇子随意辱骂刘丞相,再者,赵栎心中也是在瞧不起这位皇子,所以便出言不逊。

三皇子气极反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厉声呵斥道:“比起被刘睿思扶持,我更情愿做个清闲王爷!”

赵栎磨了磨牙,对他敷衍行礼,然后起身就准备走。

三皇子怒不可遏,道:“你以为我堂堂三皇子府,是你的后花园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罢三皇子就对府上的护卫传令,围击赵栎。

赵栎也万万没想到三皇子会突然翻脸不认人,他倒在地上时,还指着三皇子骂道:“你敢杀我,就不怕刘老对你斥责么!”

三皇子整个人现在已经听不得刘丞相的名字,一把夺过护卫的佩刀,面无表情道:“我是尊贵的皇子,普天之下,只有父皇有权利斥责于我!”

话音刚落,赵栎也彻底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