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太子一来,自然要上最好的茶来招待,贺章之错他一步跟在身后,道:“太子您微服私访,微臣明白太子的谨慎,所以就没有让内人拜见太子,还请太子见谅。”
太子站在梅树下,怪腔怪调的说道:“你又不是在东宫,这里没有什么太子,只有我楚衍斐,怎么,连你也要违抗?”
贺章之上下打量着他,摸着下巴颏,莫名来了句:“你这脾气来得古怪,普天之下,能反抗你命令的人,寥寥无几,让我猜猜,该不会与太子妃有关吧。”
自己与太子刚说的话无半点错处,更谈不上有违抗之意,太子却说了那句话,就不得不让自己起疑心。
所以,贺章之在见到太子变了神情的样子后,贺章之就更是笃定了他刚才的猜测。
太子俊颜面无表情,他眼神羞愤,当即反驳贺章之,道:“莫说些子虚乌有的话来。”太子似乎觉得不够痛快,伸手拽了把紧挨着贺章之的梅花枝条,就看见红色花瓣落了一地,他望着贺章之用袖子掩头的举动,心里特别爽快,狠狠道:“活该。”
得亏贺章之反应迅速,所以那花瓣只有孤零零的几朵落在他的发上,其余都被袖子给挡住。贺章之心疼地看着那梅树,忍不住拉着太子往书房走,说道:“你就别霍霍梅树了,有什么不痛快的直接说,藏藏掖掖的,算什么。”
太子甩开他的手,嫌弃地说道:“刚才还一副尊卑有序的样子,你这变脸可真快。你离我远些,莫碰我。”
贺章之失笑摇头,“请吧。”
贺章之对站在书房外的贺良道:“吩咐好丫鬟,让她们招待好贵客。”
“好,属下这就去吩咐她们。”
这书房里就他们两个人,不过从太子进了书房后,就忿忿不平,开始挑三拣四。太子指着书桌上摆着的笔架子,道:“你这...你这成何体统!明明是挂毛笔的物件,怎么还挂着一个玉络子?”
贺章之双手抱怀,笑看太子的挑刺儿,微微颔首,道:“我夫人挂的,她亲手打的络子,我也觉得挺不错,就同意挂那边了。”
太子又指着墙上挂着的装饰佩剑,在佩剑后,挂着一个平安如意结,他问道:“这也是你夫人打的?”
贺章之解释了句:“她嫌单挂着佩剑有些冷硬,所以就拿来平安如意结点缀一下,别说,蛮别致的。”
太子再次阴阳怪气起来,挑着眉问道:“感情可真好,让我瞧得都心里泛酸意。”
贺章之忍俊不禁,坐在茶桌前,对太子一展手臂,道:“你这突然出了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问。但是你因为谁发脾气,这个我就必须要多嘴问一问了。还是我刚才的那句话,能把你气得出宫,除了太子妃,没第二个人。”
太子甩甩袖,一阵冷风钻进贺章之脖子口,贺章之气得拽着他入了座,道:“你自己也都说了,你现在可不是太子,就别摆出这态度来了。或者,我不细问了,干脆跟你说一说刘丞相的事儿吧,总不能我忙活了这么久,什么奖赏也没有得到吧?”
贺章之若是一个劲的追问太子,那太子肯定不会让贺章之如意,但偏偏贺章之突然改了嘴,不打算细问了,这就让太子很是憋屈。
太子倚着座背,把玩着青瓷茶杯,抱怨道:“有时候,女子聪慧过人,她的才学出众,让我都不禁对她仰慕,可有时候,她又呆头呆脑,仿佛我说什么话,她就跟听不明白似的。云里雾里的,让我分不清楚哪个才是她。”
贺章之也是一副慵懒的模样,揶揄笑问道:“但这正是女子独有的魅力,能让你这般迷惘,已然说明了你对她的在乎,太子殿下,何不直白一些,向她说出你的心声?”
太子二话不说,直接摇头摆手:“不成,这可不行,落人下风的事儿,我从不做。”
贺章之伸出长臂,晃了晃茶壶,水声荡出一阵悦耳的声音,贺章之他微微压低嗓子,对太子又道:”谁让你将全部的心里话都告知与她?你每次只说一部分,让她明白你的心意就成。然后一步步的紧追着不放,让她无处可躲。到那时,她对你是什么样的态度,你就能从中明白她对你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太子挠挠头,“这...能行么,我俩都成亲了,用这一招,未免太迟了吧。再者,我对她情意也没有你说的这般深厚。”太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敢瞄贺章之,生怕被他看出个所以然来。
贺章之耸耸肩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样呢。”
太子迟疑了片刻,犹豫不决地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她能对我说些心里话?”
贺章之忍不住偏过脸,不让太子看清楚自己眼底的笑意,他问道:“那你可有什么主意?”
“不都说女子善妒?如果我宿在良娣那里,或许能逼她说出?”
贺章之惊叹不已,为太子默默鼓掌,道:“妙啊,妙啊。”
太子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他问道:“这个主意如何?”
贺章之笑容一收,道:“不好,简直极差无比!”
“啊...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为好。”
贺章之为太子倒茶,点出他刚才主意的不妥之处,道:“女子善妒,本就是荒谬言论,为人之,谁能避开妒忌?就连我,年少时也嫉妒过旁人,单单拎出女子来说,实在可笑。所以太子殿下,若真的在乎太子妃,就多去观察观察她,用心去感受她对你的态度。既然你想让太子妃对你主动坦白,那就要看看你是否做了一些能够打动人心的事儿。”
“我...我做了很多,偏宠太子妃,东宫事宜,事事都由她做主,就连良娣我也交代过让她少去打扰太子妃,这...做的还不够么。”
贺章之儒雅一笑,他俊逸的眉眼流露出淡淡的清冷,让贺章之添了几分冷厉感,他道:“这些难道不该是太子妃应有的权利么,她贵为太子妃,掌管东宫理所应当。她又是您的正妃,得您偏宠,更是理所应当。所以太子,这么一说,您觉得满意么。”
太子呆滞了,他默默无言。
贺章之本不该说这番话,实则已经逾越,可太子一心想要贺章之为他指点迷津,那贺章之也只能顺着他的想法说下去。所以贺章之说的话都是太子想听的话,换而言之,这些内容是太子一直都不愿承认的事实。
太子捂着额头,哂笑道:“果然,陷得最深的是我,舍不下面子的还是我。”
贺章之起身,对太子拱手弯腰,道:“刚才一番谈论,有些地方实在是冒犯了殿下与太子妃,望您恕罪。”
太子笑骂道:“装模作样,坐下吧,我又未曾怪罪过你,你倒好,先下手为强,就算你有罪,也让我无法判你。”
贺章之淡笑着,说道:“太子,先动心者,本就是输家,既然从一开始就注定满盘皆输,何不如放手一搏?”
太子拿起茶杯饮茶,鄙夷道:“输的不是你,你说的自然轻松。”
贺章之展开双臂,道:“书房里的摆设,连我爹娘都不准触碰,为何会让我夫人随意折腾?我是不是个输家,太子还不明白么。”
他说得坦然,也许是为了给太子台阶下,反正他面上没有丝毫的羞愤,只有坦荡荡的承认。
太子听言,仰头大笑不止:“这么一说,我还不算丢人。”
贺章之无奈耸肩,“没法子,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太子深邃的眼眸掠过沉思,不知是听进心里,还是敷衍了事。反正这一篇章终于可以翻过去了,他问起了刘丞相的事,贺章之也一一解答。
多亏之前在军营里抓住的秦海,让贺章之得到了很多证据,也让贺章之了解到,刘丞相到底在军中做了多少手脚。大将军的军营里能安插一个秦海,自然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还查出了十年前的那场战役,也有刘丞相的身影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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