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纭纭仰头看着他的下巴颏,别说,他这番话还真有些霸道总裁的风范。她踮脚亲了一亲,就想离开,但贺章之哪会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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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婧雁送着邻居,因为有金钱来往,她对邻居笑得很是真诚。她再次见到了那辆马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邻居赶忙扯了扯她,小声说道:“你是好姑娘,可不能看那脏事,以后这马车一来,你就记得离远些。”
崔婧雁茫然不解,“什么事能让婶子你这么嫌弃呀。”
“这事本不该跟你这小姑娘说,但不说吧又怕你被骗,反正你听听就行了。那宅子听说被一富商养了个外室在那里,哎哟,脏的不得了咯。”
崔婧雁想了想那日见到那女子身上的衣裳,觉得这邻居婶子说的不太对。那料子压根就不是普通商户能买的,所以商户一事,不真。
“婶子的好意我当然晓得了,这事我也就听听当个笑话,转脸就忘了,我这一天天忙的只顾得上给你们做衣裳呢。”
说是这么说,但崔婧雁从香菱娘那里接手的生意最后只接了两单,说是给香菱娘留着,把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其实崔婧雁是觉得那些人不富裕,掏不起自己的价位。
婶子拍拍她的手,说道:“别送了,快些回去吧,外面还挺热。”
崔婧雁扒着门框,婶子越不让她看那辆马车,她就越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这一看,就见到了从马车里出来的宋衍庭。
这角子巷都是平民百姓或是商人所住,大都接触不了官场,所以并不认识当官的人。
但崔婧雁不同,她见过宋衍庭,还是在一次狩猎场上见到的他。
贺章之、宋衍庭是那次狩猎的并排第一名,圣上嘉奖二位,他们两个人的风度神采让不少贵女们倾慕。
崔婧雁立马关上了门,心砰砰地跳,竟然是他?!
第35章购买有惊喜。(捉虫)喵喵喵喵喵喵喵……
东宫,太子书房。
太子鲜少有这般失态,他一脚踹翻了香炉发出“砰”的一声重响,香灰从炉中泼了出来,散了一地檀香。
太子是元后之子,其母是启元帝太傅的嫡长女,端庄大气,名副其实的贵门之女。但因当初生下太子元气大伤,亏损严重,即便有名医诊治,也挡不住病痛的纠缠,在太子十岁那年病逝。
而当今圣上启元帝则在太子十三岁那年便封他为太子,且同年迎娶刘丞相嫡长女为后。
现太子弱冠之年,他当了太子七年,能越来越感觉到权力的重要,也清楚的认识到皇家无亲情可言。
他是参与了朝政,但不仅仅只有他一人,还有一个被皇上突然看重的三皇子。
三皇子本是一才人所生,但是早年病逝,皇上见他没了生母就暂时让淑妃养着。在养了几年之后,身子弱的淑妃染上了重病,可能不久于人世,她便向皇上告罪,将三皇子又还给了皇上。直到他娶了刘皇后,三皇子才算是有了一位名义上真正的母妃。
而真正让他身份水涨船高的是,三皇子上了玉碟,记在了刘皇后的名下。他成了继太子之后的第二位嫡子,又因刘皇后很是栽培他,有些大臣就猜测她的这一番行动,全是出自老狐狸刘丞相的指点。
三皇子身份骤变,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自得骄傲失了理智,反而待人愈发温和亲善,和清冷孤傲的太子相比,这一位可就平易近人的多了。
太子这次震怒,是因为他看中的侧妃被刘皇后指给了三皇子,这分明就是在挑衅他,太子怎能不怒?
侧妃是光禄寺少卿之女,身份不高,但人极美,及笄后就已美名在外,所以太子早就看上了她,只等着迎进东宫,可偏偏出了个拦路虎刘皇后,请了旨后直接给三皇子赐了婚。
太子已经将她视作自己的人,三皇子这一招可谓是扎心!
贺章之见那香炉倒了地,荡起了一层的尘烟,略带嫌弃地后退几步,与太子道:“殿下,为了三皇子大动肝火可不太值呐。”
贺章之和太子少年相识,又曾是伴读,现又是二等侍卫常伴左右,情份自然不同,说话间并不拘束,但也不会少了尊卑之感。
太子斜睨着他,熟悉贺章之的人定知道他这语气肯定是准备使坏,所以问道:“九如有了主意?”
贺章之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儒雅笑说道:“真是人瞌睡了就给臣送枕头来,这是宋大人前几日交给臣的请帖。他大概觉得和刘丞相成了姻亲,哪怕想要避嫌,殿下也都会往他身上起疑心,索性直接就来与臣挑明。”
太子捏着那请帖,俊雅的眉宇之间皱起,眼底一片冷色,“宋衍庭装着不满这一次的亲事,实则心里指不定在偷着笑。这人啊,不甘平庸就会想一些歪点子。”
“殿下知道宋老夫人为何请旨赐婚吗。”贺章之淡然笑问了句。
太子挑眉,声调清朗,道然:“宋老夫人不就是为了宋衍庭?”
“刘丞相做事激进,十几年前和宋老有过一段恩怨,后来虽然和解,但两家只是保持着面上的和谐,从未听说他们私下有过交往。这次宋老夫人为了宋衍庭求旨,这中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臣在听闻亲事后便派人查了查,发现在此之前宋老夫人外嫁多年的女儿回了靖州,她育有一儿一女,在靖州待了半年后,就在宋老夫人请旨后的前一天,她离开了。根据臣的人调查,走时她只带走了儿子,女儿不见踪影。”
太子把请帖扔在了书桌上,坐在太师椅上然后双腿翘在上面,如此吊儿郎当的痞气模样,哪还有人前那高冷太子的气势,浑然一纨绔。
太子双手枕在脑后,晃着腿说道:“反正太傅都说你比孤聪慧,这伤脑子的事,你就去办吧,正好也报了那次恶狼的仇。”
贺章之对他这样子见怪不怪,拱手屈身道:“臣定会为太子办妥此事。”
太子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那光禄寺少卿之女真长的不错,可惜,就是慢了一步。想到此,太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三皇子也是为了报复自己,若不是自己那次给他送的大礼太过“贵重”,也不至于让一花容月貌的姑娘进了他的后院。
贺章之对太子而言地位颇高,可谓是良友,所以那次太子知道三皇子在洛州的手笔后,直接让手下人给三皇子泼了一身的污水,若不是为了自证,三皇子也不会连收几位侍妾,还把床塌上的事借着人传了出去,那一个月内,靖州三皇子的名气可大着呢。
太子可不是个什么正派之人,阴损招他脑子里数不胜数。三皇子有个心腹是个太监,长的清秀俊美,偏阴柔之相,二人经常会相聚一室,平常也无人觉得奇怪,可在太子的煽风点火下,就传出二人之事,说的有鼻子有眼儿,气得三皇子一张俊脸沉的能滴出墨来。
那太监陪伴三皇子多年,早不是一般的太监可言,但是三皇子为了他的名誉,还是将太监赐死,且是贴加官之刑,让太监在窒息中死亡,可谓是心狠手辣。
太子得知后,嗤笑一声,终归都是死,何不给个痛快?何必这般折磨太监。
三皇子想要扳掉一个太子的心腹,那太子自然也能如此。
太子不再去想那晦气的三皇子,他挤眉弄眼儿道:“九如,你在洛州收的那外室可是极美?”
贺章之晓得太子那德行,得不到他想知道的事情,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不让太子打破砂锅问到底,贺章之直言道:“美,但不如太子妃。”
一提太子妃,太子就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