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且,即便女首领就是董君,我们搞清楚董君出国后的动向,也更加有利于帮助我们查清她现在的身份,从而破案。”凌漠补充道。
“对啊,如果董君真的偷偷回国了,肯定也不会再用董君的身份在南安市生活了,肯定是要重新创建身份,改名换姓的。”萧朗说,“即便确定就是董君,也还有很多路要走。那国际刑警那边,怎么答复?”
凌漠苦笑着摇摇头,说:“说是让我们等,需要很复杂的手续和流程,才可以。你知道的,国外的警察可不像咱们中国警察效率这么高。据说,至少一个月。”
“那黄花菜都凉了!”萧朗叫道。
“不过,出入境的同事正在尝试帮我们调取当年的出入境资料。”凌漠说,“至少会有一些有关董君的身份特征资料。那个时候还没有互联网,更没有电脑和内网,所以需要我们去档案室慢慢查。”
“你一个人做不到,所以来求援,对不对?”萧朗坏笑着说。
“你们去不去?”凌漠淡淡地问道。
“当然!”几乎所有人都回答道。
南安市公安局的档案室位于市局大楼一侧的副楼里,因为楼面朝向的问题,常年晒不着太阳,所以一进楼就能感受到潮湿和阴冷。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感觉尤甚。
因为档案室搬迁的问题,南安市公安局档案室对1990年以后的卷宗档案都进行了整理,但是,1983年改革开放初期,所有的档案都还没来得及整理,成捆地堆放在档案室里。因为没有年代的区分,所以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到1990年这几十年之间的卷宗全部都堆放在一起,给查找特定年份、特定警种的卷宗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凌漠之前已经来过档案室一趟,知道仅凭他个人的力量,找到当年的出入境卷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才来寻求大家的帮助。
为了大家可持续性地工作,前一天晚上,萧望要求大家都睡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萧望站在偌大的档案存放间里,看着成捆的卷宗,也有点犯愁。虽然很难,但总比国际刑警过一个月再给他们调查资料要靠谱得多。如果动作快、运气好,估计天黑之前是可以完成的。
萧望将房间里的档案分成三个区域,每两个人一个区域,一人拆包,一人翻阅。毕竟大家要找的仅仅是出入境管理的卷宗,所以一旦翻到其他长期保存的刑事案件卷宗或者行政卷宗,就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了。
守夜者组织的年轻人们,并不是天资超人,他们的成功之道,就是想法可以很快落实行动,并且效率极高。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要能够坚持,没有搬不走的大山。所以,即便是面对整整一屋子卷宗,大家也并没有畏难情绪。在萧望分组完毕后,大家就开始了工作。
整个房间里,除了用美工刀拆包的刺刺声,就只剩下翻阅卷宗的唰唰声。大家都铆足了劲,想尽快知道真相。虽然这项繁重的工作,仅仅是为查清真相掀开幕布的一角。
本来应该是男生拆包、女生翻阅的,但在凌漠和程子墨这一组刚好反了过来。程子墨说自己从小就不爱读书,阅读速度有限,所以主动申请了拆包这一项力气活。别看她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小女生,但干起力气活一点也没落下。凌漠超快的阅读速度,似乎也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
“喂喂喂,你那边已经堆两大摞了,你怎么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你是找到了吗?”程子墨满头是汗,腰酸背痛。她看见凌漠似乎坐在一堆卷宗上,半天没动窝,于是直起身子,捶了捶自己的腰,说:“唉,老啦,腰不行了。”
少顷,程子墨见凌漠还像一尊石像一样动也不动,好奇心起,偷偷摸摸地走到了凌漠的背后。
“嘿!”程子墨突然跺脚,叫了一声。
凌漠并没有像程子墨想象的那样,吓了一跳,而是继续翻着手上的卷宗,淡淡地说:“你才几岁吗?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嘁,你老,你成熟,行了吧?看什么呢?找到了吗?”程子墨伸头去看凌漠手上的卷宗。
这是一本陈旧得发黄的卷宗,硬质封面上的标志也和现代的卷宗不同。封面上,用毛笔写着一排标准的楷书“南安市九头命案”。
卷宗里有一些陈旧的笔录纸,还有几张黑白照片。照片非常模糊,甚至乍一看都看不清照片上是些什么图案。
“九头命案?”程子墨好奇道。
“我记得组长曾经提到过。”凌漠指了指卷宗的立卷时间,说,“这个卷宗非常不完整,只有一些笔录纸而已,没什么信息。不过,这是发生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的一个著名的大案,我在我们守夜者档……啊,我曾经看到过这个案件的相关卷宗。”
“和我们这案子有关系吗?”程子墨问。
凌漠摇摇头,若有所思,说:“你说得对,现在不是研究老案件的时候,我们继续吧。”
说完,凌漠把这本卷宗找了个显眼的档案架放好,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翻阅起其他卷宗来。
除了简单的快餐午饭,其余的时间,大家都在卖力地干活。虽然是在室内,但工作量着实不小。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突破口被萧朗找到了。
萧朗和聂之轩分在一组,他身手矫健,每当聂之轩看完半捆卷宗,他就已经拆了三捆。因此,当他把身边的卷宗全部拆开后,发现聂之轩已经被拆开的卷宗差不多埋上了。于是,萧朗也只有停下来,帮聂之轩看。不过,这一看不要紧,还真给他看出了端倪。
可能就是因为运气好吧,萧朗没看几摞呢,就看到一本附有英文的卷宗,他立即就紧张了起来。再一看,是1979年的出入境管理卷宗,这年份就很近了。于是,萧朗立即扑到了这一堆卷宗之间,寻找封面颜色相似的卷宗。果不其然,给他三两下就找到了1983年的出入境管理卷宗。
没翻出几页,董君两个大字就呈现在了眼前。
萧朗坐在会议桌旁,跷着二郎腿得意扬扬。他一边把手中的卷宗材料给大家传阅,一边说:“哥,这回我功劳大不大?要不要请我吃顿烧烤?”
萧望低头看着那一张出入境登记表,说:“是凌漠的主意,让我们翻档案的好不好?”
“那就一人一顿?”萧朗说道。
卷宗传到凌漠的手上,他眼前一亮。
面前的这张登记表上,贴着一张黑白色的一寸照片,照片上是一张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的脸。小女孩扎着一对羊角辫,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她的年龄非常不符。
“董君,女,1976年7月4日出生于南安市。”凌漠默念道,“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串上了。”
“串上了?什么串上了?”萧朗放下腿,把表格扯回来重新看,“怎么?你认识她?”
“不认识。”凌漠说。
“嘁,不认识你串个啥?”萧朗恢复了他的姿势。
“1976年7月4日,”凌漠拿回表格,盯着照片上的小女孩,说,“是农历六月初八。”
萧朗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说:“真的假的?我得拿手机查查。”
“不用查。”凌漠说,“前两天我在做老师的活动轨迹的时候,顺便翻阅了盗婴案发生之前每一年的农历六月初八的日期,所以我都记得。”
唐铛铛抬头看了看凌漠,并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而是又重新低下头去。
萧朗担心地看着唐铛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安慰,于是干脆接上凌漠的话头,说:“也就是说,董君是每逢自己的生日,就去偷孩子?这也太变态了吧!”
“而且,据我调查,最早在农历六月初八丢孩子的,是1996年,而那个时候,董君才二十周岁。”萧望皱着眉头说,“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居然有这么缜密的思维,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不仅抓孩子,而且还有宏伟的目标去组建黑暗守夜者组织继承父亲的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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