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屿宁哭笑不得:“小竹,我都到这个年纪了,难道还会连这种事情都会搞错吗?”
雪竹还想追问,他又肯定地补充了一句:“我很清楚我对你是什么感觉。”
在对她有了别的心思后,孟屿宁也曾自嘲过。
感觉自己像个禽兽。
如果将从前青梅竹马的日子忽略,他对她几乎是一见钟情。
可那些日子是真实经历过的,因而更像是日久生情,在重逢之后,记忆中和她的点点滴滴又突然清晰了起来,从前被她温暖过的岁月,朝夕相处的日子,对她的依赖和感激,给她的宠爱和纵容,通通成了动心的引子,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爱意。
失去联系的那几年,孟屿宁常常失眠,就算偶尔依靠药物睡了过去,也会在梦里看到雪竹。
无论这种感情是什么性质,他好像都离不开她。
都在时时刻刻的想念。
她之所以这样问,无非是觉得不可思议。
孟屿宁却不觉得。
裴雪竹这个人对他而言是那样独一无二,他小心珍藏的所有快乐的记忆,似乎都和她有关,如果没有爱她,他也无法想象去爱其他人。
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命中注定。
只是这份命中注定被发现得有些迟。
孟屿宁光是想到这些,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快一些把自己心里这份已然转变成爱慕的情意变成与她的双向奔赴。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说到底,他和别的男人没什么区别。
如今这样两个人待在房间里,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竟然还在问这种问题。
有点挫败。
是自己表现得太含蓄了吗?
可是是真的怕唐突到她,担心她还在把自己当哥哥,如果冒犯到她,可能会让她反感。
孟屿宁这样想着,突然有些无奈,伸手敲了下她的头:“我都追你追到这份上了,你竟然还在怀疑我搞错了?该打。”
雪竹也知道自己有点没话找话。
她不过就是想再确定一下。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雪竹放心了。
嗯,这不是梦,这是真哒。
她放心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孟屿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脑袋瓜子就这样靠在他肩上撒娇般的蹭了两下。
本来已经恢复清明的神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又给撩拨迷糊了,雪竹傻乎乎地笑着说:“你喜欢我啊?”
“是啊。”
“你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
雪竹突然伸出一双手挽住他的胳膊,贴着他,伸长了脖子在他耳边非常嚣张地再次大声重复:“嘿,你喜欢我。”
跟个炫耀新玩具的孩子似的。
年轻女人的气息本来香甜,混杂着酒气。
整个人贴着自己,胸前柔软的触感不可避免地蹭到了孟屿宁。
孟屿宁想问她到底是醉着的还是醒着的,侧头看她的时候,又恰好撞进了她那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眸里。
她的眼睛实在太干净了。
有时候这种干净得像雏崽的眼神,反倒是种更别样的勾引,直勾勾的,也没有什么邪念,就是单纯地想要亲近他。
就是这种无意识,常常让男人觉得头疼。
想提醒她别给自己可趁之机,可男人的内心深处其实又在本能地享受着。
孟屿宁叹气。
要命了。
“傻妹妹,你是不把我当男人吗?”
孟屿宁勾起她的下巴,指腹轻佻地擦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唇角上。
雪竹:“嗯?”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下意识放开了他。
胳膊上那柔软的触感一下子远离,孟屿宁微眯了眯眸,眼里的情绪突然变得灼热起来。
几乎是出于最本能的反应,想要寻求更多。
他不受控制地,突然欺身靠近她,也不等她反应过来,低头将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伴随着这个含蓄的额间吻,是他因为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小心越了线而发出的叹息声。
这下雪竹彻底从刚刚那小得意的氛围中醒过来,手撑着沙发,整个人弹了一下,接着迅速往后挪。
然后挪到了沙发角落,无处可挪,她往后仰身,不敢相信他刚在对她干什么。
额头那里好像被火烤似的烫。
“你偷袭!”
为了掩饰羞赧,雪竹只能假装暴怒地吼他,然后站起身就要跑。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跑,但跑就对了。
孟屿宁就像抓鸡崽似的轻易将她又抓回了沙发上。
雪竹撑着沙发不断往角落里缩,男人欺身逼近,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的可活动范围变得无比逼仄,让她顿时感觉连呼吸都困难。
“怎么办,现在亲你的话,显得我很禽兽,可是现在不亲你的话,”他刻意停在这里,挑眉,轻笑着询问她,“那你觉得我还是个男人吗?”
雪竹下意识捂住嘴。
孟屿宁故意问:“我又没说亲嘴,你在想什么?”
雪竹大脑当机,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竟然真的傻乎乎地放下了手。
她刚放下手,孟屿宁眼中立刻闪过笑意,蜻蜓点水般在她唇角处留下气息。
雪竹睁大眼。
再捂嘴也没用,他刚刚已经碰到了。
她顿时挫败地抿起唇,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说好的要吊他一阵子再答应,结果他三言两语地套路了几句,就被他亲到了嘴。
孟屿宁深深地望着她,在等她对这个轻吻的反应。
她像是打了败仗似的喃喃道:“可是我让你亲,就代表我被你追到了。”
孟屿宁没料到她在意的点居然是这个。
“如果你还不想答应我,可以将这个当做是给我的甜头,不算是你的回应,”男人循循善诱,非常体贴地给出提议,“我依旧是你的追求者,好吗?”
雪竹语气疑惑:“真的?”
他点头:“真的。”
“那――”
“给人甜头的时候不要说话。”
他不再克制地捏着她的下巴吻了过去。
雪竹的背抵着沙发靠垫,整个身体似乎都快要陷进去,不自觉抓皱了沙发布。
半合的唇猛地被灌入清冽的气息,顿时鼻息和唇齿都被他的气味密密麻麻地侵蚀缠绕着。
后来孟屿宁嫌鼻梁上的眼镜抵在两人之间十分碍事,摘了随意丢在一边。
雪竹呼吸急促,唇瓣红肿,有点喘不过气,无力地捶打他。
“哥哥,你――”她侧过头,脸红得滴血,“都这么多甜头了,够了!”
孟屿宁从喉间溢出笑意,装模作样地叹息:“小竹,你这种语气,好像我不但是个混蛋,还是个在跟妹妹乱/伦的禽兽。”
雪竹推他:“那你还不走开?”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孟屿宁用额头抵着她的,眼神直接且暧昧,“你这样,我更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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