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你、你好,我是左云和右时的妈妈,这次是为了……为了……”
“我知道我知道,”薛锦行笑着安慰,“请先坐,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的。”
他从口袋里取出包装管,十日好漂浮在其中。
孟母的眼神立刻从薛锦行身上挪开,粘在了包装管上。
薛锦行道:“贺琛恢复得很好,封闭症也没有影响到他的精神体。十日好确实是对症的药物,可以根治封闭症。”
孟母轻轻捂住嘴,发出闷在手心里的啜泣:庆歌真的有希望了。
言澜与在孟左云旁边拉开一张椅子,等薛锦行坐下后,才坐在薛锦行身边。
他们四个坐在一块,孟父孟母坐在桌子对面,如果孟父孟母此刻冷静地看看情况,就会发现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倒像是来和他们谈判的。
全星戎最优秀的年轻一辈,此刻都在这小小的包厢内。
孟父润了润干涩的嘴唇,对孩子的爱意终于战胜了他对利益的追求,他突然站起身,深深对薛锦行鞠了一躬:“很抱歉。我需要向你坦白……”
孟父逐一坦白孟氏私下里的小手脚,薛锦行其实已经从常思那里了解过,但还是静静地听着。
十来分钟后,孟父忐忑地闭上嘴,等待薛锦行的宣判。
薛锦行看上去托着脸在听,眼神其实是放空的,坐在他身边的言澜与轻轻咳了一声,薛锦行惊醒:“哦。这和孟庆歌也没什么关系嘛。”
孟父难以置信:“你不在意?你能不计前嫌,把十日好卖给我们?”
薛锦行:“孟先生,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了,这次的混乱根本不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人引起的。你不会想随了某些人的意愿吧?”
孟父心中凛然:薛锦行竟然也查到了背后搅混水的那只手。
薛锦行屈指,轻轻推过包装管:“我很敬佩孟大少的为人,如果孟大少恢复如初,请代为转达我对他的敬意。”
孟母迟疑:“可是,孟家真的伤害到了你的利益。”
薛锦行想了想给孟父孟母算了笔账:“这样吧。为了这颗十日好,我炸了一个提取炉,用了两份灵植,你们之前的行为折算成精神损失费……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你给我三百万,咱们就算两清了。”
孟母抬起头,她愕然道:“只要三百万?”
薛锦行平静道:“只要三百万,未知待解和孟氏之间再没有互相亏欠。”
……
孟父最终给薛锦行转了五百万星币,拿走了那枚十日好。
薛锦行和言澜与一会儿要去见元帅,卖了十日好之后,两人就离开包厢上车赶往元帅的住处。
孟母小心捧着包装管,孟父则站在门口怔怔地出神。
孟母收起包装管,发现一对儿女凑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什么,她突然道:“我现在才发现,你们见到薛锦行一点都不惊讶。”
孟右时正在和哥哥说悄悄话,闻言突然梗住,和孟左云一起看向母亲:糟了,好像露馅了。
孟右时沉默两秒,突然道:“天呐,薛锦行竟然是他!我太吃惊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孟左云低下头:别演了妹妹,好假。
孟父此刻也反应过来,咬牙:“右时……你和言上尉一个班一个队,你能不知道言上尉和薛医师走得近?”
孟左云给孟右时打了个眼色:快跑。
孟右时慢慢往门口走:“元帅喊我去开会……我要过去了。”
……
悬浮车上,言澜与开着车:“只收一点钱就放过孟家,会不会让孟氏得寸进尺?”
五百万客观来说是笔不小的金额,但对孟家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薛锦行正在吃奶糖,闻言舌尖将奶糖顶到一旁,道:“其实吧,我连五百万都不想收。”
言澜与疑惑:“为什么?孟家做的那些事,根本不是几百万星币可以抵消的。”
薛锦行转过脸:“你忘了?孟庆歌一醒,左云就会来我的工作室了。孟家在左云身上砸的钱何止五百万,你养我才多久,在我身上花的就不止这个数了。”
除了孟家人,他就是全联邦最希望孟庆歌醒过来的人。
言澜与:“……”
把这茬忘了。
薛锦行有点得意,道:“我赚大了。”
孟家损失了不值一提的五百万以及金贵的S+级安抚医师。
孟父孟母现在以为是五百万买来了十日好,其实他们真正支付的代价并不是五百万。
但薛锦行并不心虚,孟左云离开孟家的原因是孟父和孟母,他是被窒息的亲子关系逼走的。
言澜与让悬浮车转了个弯,平静道:“孟左云是自愿追随,他很钦佩你。”
既然是自愿的,怎么能算是孟家出的代价?
薛锦行乐得不行,要不是担心妨碍言澜与开车,他就要笑倒在言澜与身上了:“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的魅力?”
言澜与轻轻道:“所有人公认的事实而已。”
因为我偏心,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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