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无聊的。”袁瑜对那些有可能出现在她比赛观众席上的人做出了极其准确的评价。

五月游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这些傻瓜笨蛋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说不定他们会觉得能从你身上看出针对我的方法呢。”

袁瑜忍不住叹了口气：“被你说的越来越觉得我是个耍猴戏的了。”

“那还真是抱歉了。”五月游的语气中毫无诚意。

两人都没把那些围观群众放在心上。

真正的高手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去针对对手，而那些自认为有机可趁的人，不论是袁瑜还是五月游都倾向于用事实说话。

两人擅长的都是放弃防守全力攻击的战斗方式，因此没有人会比他们自己更清楚弱点所在。在对手不具有压倒性实力的情况下，只要对方防御稍有破绽就免不了被击败的结局，而若是选择以命换命，袁瑜同样有获胜的信心。

如果说在现实世界袁瑜还会做一些战术回避的话，在虚拟世界里，没有生命威胁之后，袁瑜最不担心的就是对手搏命式的打法，因为最终的结果往往会是双方同归于尽导致平局，而不存在袁瑜会输的情况。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袁瑜比五月游更狠得下心，如果五月游的战斗方式是因为他对人体要害的准确认知而决定的，那么袁瑜就是出于危机感而选择先下手为强。

五月游作为一个观察力极其敏锐的人，不难发现袁瑜潜意识里缺乏安全感，虽然想不通袁瑜为什么总觉得她会碰上实力高强难以应付的对手，但并不影响五月游觉得袁瑜的危机感可以帮助她成为高手。

没错，在五月游眼中，袁瑜有成为体术高手的潜质。但他想不明白的是，袁瑜对“追求实力”这件事本身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督促她提高的从来都只有不安——换言之，她只是为了自保。

但只想自保的人会选择放弃防御的战斗方式吗？

五月游想不通，然后就决定放弃思考了。袁瑜的戒心很高，这种明显已经涉及到她隐私的问题，若是深究下去只能让她不快。

因此五月游干脆就放任袁瑜自由发挥了，反正危机感同样能让她变强，反正她对自己的教导适应良好，反正他只是需要一个能把他的研究成果发扬光大的人而已。

五月游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查询对手信息的袁瑜，继而低头抿了一口茶，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可说是差到了极点，但能遇上袁瑜却是他难得好运，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但可惜期限太短。

不过，两个同样身上有许多秘密的人，能和平相处五年已经可以说是久到不可思议了吧。

五月游敛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心下微微叹息，希望他们之间不会反目成仇才好。不过，会有这种想法的他也是太过天真了，说到底他和袁瑜的交集也不过是在虚拟对战平台而已，即便有一天他消失不见，对方也只会感叹几句之后继续自己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