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2)

白?淼淼长叹一口气,一脑袋倒在阿姊怀里,耍赖道:“我听不懂了阿姊,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吗?”

白?黎顺势把人抱在怀里,笑说着:“我们无需做什么,你这个位置不是我们白?家求来的,是陛下,是太上?皇亲自送给我们的,这是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改的。”

“那张皇后……”白?淼淼嘟囔着,“你不是说她是陛下的人,那她今日来是不是就是陛下的意思啊。”

白?黎眸光微动,面容带笑,眼底却是淡淡讥讽:“那又如何?陛下若真的有魄力,便该直接下诏。”

白?淼淼哀嚎一声,抱着阿姊的腰。

“而且……”白?黎抚摸着小?娘子的发?髻,意味深长,“也该考验一下你那个未婚夫的魄力了。”

白?淼淼从?她怀中惊讶地露出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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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思殿的事情在宫内隐隐晦晦地传着,张皇后却突然大张旗鼓责备了尚衣局的那位尚衣,本以为此事到此结束,却不料几日后,这位尚衣意外落水随后生了重病,眼看就要不行了,这个位置便也换了一个人。

那人也是老熟人,原先昭仪娘娘提拔的人,只是后来皇后掌权后,内宫清洗了一遍,尚衣局原本是昭仪娘娘分管,自然是换了一大批人,如今兜兜转转,这个位置还是回?到她的手里。

交接换代不过?是两日的事情,等白?淼淼知道的时候,新尚衣屁股地下的凳子都坐热了,正亲自过?来给人缝制喜服。

“娘娘请二娘过?去量体裁衣。”彩卷笑说着,“二娘可想亲自在喜服上?绣花。”

白?淼淼把自己的爪子抬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瘪了瘪嘴,非常有自知之明:“不要了。”

“那就让绣娘来。”彩卷亲自把人扶出来,“到时候二娘在喜被上?随意缝几针就好了。”

新尚服是一个热情又既有分寸的人,夸奖的话跟不要钱一样?冒出来,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耽误,又兼着和昭仪说话,一点事情也没耽误。

等一群人走了,白?淼淼还晕乎乎的。

“哎,这么就开始做衣服了?”她吃着糕点压压惊。

“太上?皇前?几日大病了一场,陛下亲自过?去服侍。”昭仪正挑着花色,淡淡说道,“听说是太上?皇年纪大了,之前?见外面的百姓都是牵儿抱孙的,心生感?怀,当场就落泪了,自觉自己不配享有天伦之乐,开始绝食,结果晚膳时间刚过?,就气晕过?去了。”

白?淼淼听得大为吃惊。

“陛下最重孝道,自然连夜赶去兴庆宫亲伺汤药。”白?黎笑说着,“想来是两个各自想通了。”

白?淼淼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挺……”离谱的。

小?娘子虽然没说出口,可那双大眼珠子却是如是说道。

“你且等着,这事还没完。”白?黎点了点她的额头,意味深长说道。

事情不仅没完,甚至还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了。

三日后李静忠上?奏陛下说:“上?皇居兴庆宫,日与?外人交通,谋不利于陛下。今六军将士尽灵武勋臣,皆反仄不安,臣晓喻不能解,不敢不以闻。”

陛下呵斥其不尊上?皇,挑拨父子关系,其心可诛。

结果李静忠三上?折子,一次比一次激烈,甚至要求上?皇回?迁西内。

陛下气急,竟然直接吐血,重病不起。

不料就在此时,李静忠竟直接带兵闯入兴庆宫,强行把上?皇迁居西内,在途经夹城时,和匆匆而来的陈贞度相遇,结果李静忠竟然还留有后手,夹城内竟隐藏射生将五百骑,两方剑拔弩张,气势汹汹。

陈贞度当时不过?只带了几十金吾卫,上?皇见状胆战心惊,差点坠下马来,幸亏身边有力士挺身而出,呵斥李静忠——“五十年太平天子,你汝旧臣,不宜无礼。”

上?皇迁居甘露殿后,只安分没几日,便有大臣上?折弹劾上?皇身边的人,短短两日,竟有七.八十封折子,李静忠一力为病重的陛下分忧。

力士以“潜通逆党”的罪名?,被流放于巫州。

陈贞度致仕。

上?皇亲妹出居玉真观。

台省有意回?转却顶不住李静忠手边的神策军,一力降十会,半点不由人。

就在昨日,陛下终于痊愈,听闻此事后狠狠责备了李静忠,又让皇后另选后宫百余人,到西内以备洒扫,随后亲自去西内请求上?皇宽恕。

父子两人相拥而泣,好不感?人。

此事就发?生在宫内,因此白?淼淼也算是见识了一场刃不见血的宫变。

那几日宫内无人可以走动,所?有人的动静都被神策军牢牢把握。

直到今日神策军才退出内宫,各宫都松了一口气,白?淼淼已经在清思殿憋了好几天,一见松开禁锢,连忙找了个借口去找盛昭。

“殿下好手段。”彩卷低声对着昭仪娘娘说道,“只是不知何时和李静忠有了联系。”

白?黎翻看着手中的册子,淡淡说道:“坐山观虎斗,一举两得,我们的太子心狠手辣之处,不亚于上?皇一日杀三子的架势。”

彩卷忧心忡忡:“上?皇啊……”

上?皇薄情寡义,可非良人。

白?淼淼是借着给人送帕子的借口来的,来时盛昭正在和人说话。

说话那人面容黝黑,眉毛粗黑,眼睛明亮,穿着神策军朗将的衣服,听到通报便识趣说道:“殿下吩咐的事情,卑职会照着办的,那日在夹城的值守的士兵也都安排妥当了,不会让人发?现?不对的。”

“陈贞度是个聪明人,时间久了未必不会想明白?,他忠心为主?,肯定不会吃下这个暗亏,你在李静忠面前?也要有说辞。”盛昭吩咐着,“这几日辛苦伯玉了,来日定请你去喝酒。”

朗将含笑点头:“这话我可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