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六章 崔钰(1 / 2)

大隋国师 一语破春风 1798 字 2023-08-28

微黄秋叶打着旋儿,飘去高陵县城街道,随后被过往的脚步、车辕压在地面,秋日阳光明媚,陆良生牵着老驴来到这边,偏头看了眼不远一间食铺,拍了拍驴头,让它在原地等候。

挂着旗幡的铺子门口,店家伙计端着簸箕筛着果脯杂屑,看到一袭青衣的书生进来,笑呵呵的招呼一声。

“客官,买点什么?进来看,进来看!”

端了簸箕将人迎了进去,喊了声“掌柜的!”便是去一旁将东西放下。

店内中间摆了一张上漆的大圆桌,桌上几盘果脯、点心充作样式摆的精致,颇吸引人眼球,两侧柚木的长架,各类点心、面饼做了样式,挂上简单的名称。

候在一旁的伙计指了指陆良生刚看过的一个点心,将挂在一侧的纸面翻过来。

“各管,这是枣泥酥,油酥面作皮儿、黑枣泥馅儿,那可是后厨师傅卯足了劲儿打的,这油炸过后很有嚼劲,这里还有一块试吃的,不信你尝尝。”

那伙计颇为热情,陆良生也不好拒绝,接过尝了一口,轻轻咀嚼,有猪油的荤味,也有枣子的香甜,嚼劲上确实如他说的,有韧劲。

“替我包上一盘带走。”

“得嘞!”伙计连忙记下来,也不走,又引了陆良生看看其他甜品、果脯,“听公子口音是南方人吧?正好不妨尝尝咱们高陵县有名的豆餤,公子放心里面糖绝对干净,还有饼馁,里面的馅儿,是奶酪,今早刚做,保管新鲜。”

“那行,这两样各来一份。”

“好勒,豆餤、饼馁各来一份。”

伙计朝门外特意吆喝,便去了后堂,掌柜的出来与陆良生结账,秤碎银时,陆良生随意开口问了一些事。

“贵县可有一崔姓人家?”

秤了碎银的掌柜,找了余钱放入袋子里,递到书生手中,富态大圆脸笑呵呵的摸了摸须尖。

“公子啊,这县姓崔的可不少,这让我如何回答。”

陆良生点点头,这倒也是,一城之中同姓着少则数十,多则百人,何况又非那种罕见姓氏,正要从内堂出来的伙计手中接过几包点心,忽然想到那日城隍周瑜说了老来得子的一句。

便是又朝那掌柜问道:“那城中可有一位老来得子的崔姓人家?”

崔姓兼一个老来得子,范围自然缩小许多,掌柜放下账簿皱着眉想着时,一旁提着点心的伙计凑上来,小声说道。

“掌柜的,是有这么一户人家,还常来咱们店里买点心。”

一提点,圆脸掌柜顿时也想起来,朝陆良生点头。

“公子,确实有一家,那家是鼓城县搬来的,家境殷实,时常来我铺上光顾,说起来,崔公五十才得一子,那也算一件稀罕事了。”

“掌柜可否告知,那崔家坐落城中何处?”

“不行不行,我乃生意人,不能说老主顾虚实,公子要问,还是去别处。”

“呵呵,那打扰了。”

陆良生也不生气,这个生意人对主顾住址保密,反而是一件好事,接过点心,拱了拱手告辞离开。

高陵县紧挨长安,人口兴盛,街巷交织要比富水县大了不知多少,高高低低的楼舍挂着旗幡的酒肆茶楼人声喧哗,牵着老驴走过一条热闹的长街,正好看到道人从一家青楼出来,笑嘻嘻的朝一个老鸨挥手,见到陆良生站在街对面,连忙小跑过来。

“找到了,给你地址。”

“青楼?”

“嘿,这种烟花之地,只要使钱什么消息不知道。”

道人‘切’了一声,将打探来的崔家地址,写在纸条上,后者接过看了眼,说了句:“一起去?”

孙迎仙耸耸肩膀,双手枕在后脑转身走去熙熙攘攘的街道,枕在脑海的手向后挥了挥。

“不去,那老学究有什么好看的,就算转世成了小孩子,那更没意思,本道四处逛逛。”

“别去青楼。”

叮嘱道人一句,陆良生向另一个方向,走过繁华的长街,喧嚣嘈杂渐小,按着道人打听来的地址,过去的方向,是一排排独立的院落,恩师转世崔家,现世其父亲崔让是个乐善好施之人,可惜见过半百也没有子嗣,后来祷于泰山,老妻便有了身孕,虽然当中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恩师确实在这家就好。

走过青砖铺砌街道,长长的院墙内几颗老松枝叶探出来,秋日阳光穿过树隙,斑驳照在院门前青砖石阶上,显得安静、古朴。

‘就是这家了。’

陆良生抬头看了眼院门上,写着‘崔宅’二字,也不敲门,放开缰绳,身形模糊径直穿过紧闭的院门。

门房老头坐在门后的长凳上,摇头晃脑轻哼戏曲,一阵风刮来,打了一个激灵,就觉眼睛一花,像是有什么东西过去,看了看四周,又别无异样。

“怪哉,明明感觉是有东西......”

皱着眉嘀咕一句,走回门房内,顺着外面通往前院的庭道上,陆良生也在打量这处宅子,盆栽老树,一扇风水屏,穿过前院,凉亭小楼也是俱全,整个宅院看上去极为精致。

“公子公子......”

听到侍女的声音,陆良生停下脚步,不远处一扇月牙门,两个侍女牵拿纸鸢轻笑小跑,身后还跟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扎着小髻,面容秀美,追着飘在半空飞不高的纸鸢,笑的好看。

追在后面的小人儿忽然停下,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偏头看去月牙门。

一个青衣白袍的书生站在那里,看来的目光柔和,嘴角慢慢笑出一丝笑,走进门来,坐去檐下的石阶。

“你是谁?”孩童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院中仆人亲友,他都知道,从未见这个陌生的书生,“可是我父亲请来的先生?”

檐下,陆良生笑着摇摇头,就那么坐在石阶看着这个孩子,恍如当初富水县那栋小院里,恩师站在樟树下,捧着书本望来那般。

“你叫什么名字?”风吹过院中树枝沙沙轻响里,陆良生忽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