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有着鼓涨的疼痛,耳边隐隐约约听到踏踏踏急促的马蹄声。
身子轻飘飘的,跟着起起伏伏。
意识有些模糊的回来,陆良生微微睁开眼睛,感觉到是靠在一具身体上,有着柔软的触感。
摇晃起伏间,腰上还有绳子一类的东西约束才没有摔下去,靠着前面那人肩头,几缕青丝从前面拂来,滑过脸上,那人微微侧了下脸,阳光照出的轮廓,有些熟悉。
“闵月柔?”陆良生声音虚弱,试探的问出。
“是我,陆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像还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里哪里,带我回栖霞山”
“这里是伏麟州,要赶回栖霞山,起码还要两天的路程。”
话语飘在风里,传去后面好一阵没有回答,闵月柔加紧马腹,回头看了一眼,捆在她后背的书生闭着眼睛,又昏迷了过去。
这样赶路,他怕撑不住的。
女子一咬牙,使劲一抽鞭子,大喝:“驾!”
马蹄再次加快了速度,呼啸穿过这片林野,拐去另一条稍宽敞的道路,转去官道去往富水县至少还需一天的时辰,一马驮着两人根本来不及,何况遇上陆良生时,已经跑了半日,人和马早就困乏了。
转过前面山道,路面变得平坦,半山腰上,有间建筑的模样,闵月柔看了看天色,牵引马头上去了山坡。
干脆就住这里吧。
出长安后,闵月柔已不像往日娇滴滴的官家小姐,一路南下,千里迢迢里路程,也是吃尽了苦头,变得与往日不同了。
拽了些许干草铺在残墙下,放下陆良生躺去上面,拧开水袋喂了对方一点水,跑去寻了枯枝堆积,挽了挽发丝去耳后,吹了几下火折子,看着点点火星燃起,升起炊烟,脸上露出了笑容。
夕阳西下,划来残红,老鸦立在附近枯树枝头,发出渗人的啼鸣。
哇哇
半边倾倒的破屋里,夕阳照着铺开的干草上,乌鸦嘶鸣声里,陆良生微微睁开眼睛,体内像是有股力量拉扯,像是那镇海和尚的佛气,不过并未伤及内脏,只是让他有些无力,眼下已经好了不少。
看着不远燃起的篝火,思绪过了片刻,才缓缓凝聚。
昏迷前,好像见到了闵月柔。
破屋不大,一眼就能看完四周,没有女子的身影,难道将我安置在这里,跑去栖霞山搬救兵?
想着,陆良生扶着墙走到门口,夕阳照在脸上,眯了一下眼睛,附近就听哼哈,嘿哈!女子娇喝,以及剑锋划过空气独有的呼啸。
转过墙角,破屋紧靠林子的空地上,一身青色贴身裙服的女子在彤红霞光之中衣袂飞扬,片片落叶纷飞飘下,轻巧的舞着月胧剑划出森森剑影,有着刚柔的美感。
听到脚步声,闵月柔停下舞剑,俏脸微红,略微喘着粗气,看着站在那里的书生,爽朗的笑了起来。
大大方方的走近,将月胧剑递还回去。
“醒了啊,看你经常带着这把剑,我就用用,好像还挺好用的。”
陆良生接过月胧,一股法力传入掌心,脑海里响起普渡慈航的声音。
“主人,她瞧不起本法丈,替我教训她!”
与女子一起走回破屋的陆良生笑了笑,口中却是回答的是女子的话。
“这把剑,就是斩了普渡慈航的那把,你若是有法力的话,就不是好用那么简单了。”
“这么厉害?”
回到屋里,闵月柔蹲在火堆旁惊讶的看着书生手中宝剑,目光随后露出疑惑,看着书生好一阵。
“那陆公子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了伤?”
“我”陆良生坐在干草上,话语停了下来,安静了一阵,看着手中月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