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前的是姐姐。
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心心念念,渴求至今的女人。
卫南风抿唇。管彤的手搭上她的肩头,卫南风心神一荡,但对方却坚定的施加了力道。
卫南风沉默着,顺着这股温柔又坚决的力道朝后退去。
管彤看着卫南风,每往后退一寸,对方面上的难过就增加一分。
为什么那么难过呢?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
管彤忍住继续往下想的念头,待到两人的距离保持正常后,陡然涌入的新鲜空气让管彤有种醉氧般的眩晕,她差点没忍住自己软掉的腿往下掉。
卫南风及时伸手托了她一把。
管彤抬头看了卫南风一眼。卫南风沉默着,托住她,在察觉到管彤可以站稳后,她又收回了手上的力道。
管彤吸了吸鼻子,她装作没有看到卫南风那像被抛弃的小狗似的眼神,只是转身,手搭上了门。
为什么不行?卫南风突然问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财富,权力
圣人管彤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垂眼,但很快的,她的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你了解我吗?
怎么不了解??卫南风脱口说道,她很快的闭上嘴巴,顿了片刻,又轻轻的,好像孩子那样委屈,怎么不了解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你不知道。
管彤推开了门。
她走的很坚决,没有回头,她的话,以及关门时那无情的声音一起落在了卫南风的耳边。
你喜欢的,只是一个幻影。
卫南风无声的站在原地。
门开过又关上,房间的热水早就冷了,连带着所有的温暖、暧昧,都一并冷却,连一点温度都没有留下。
卫南风太熟悉这样的温度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体会着这样的温度。
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
可是此时此刻,她格外的觉得冷。她靠着墙,过了很久以后,她才缓缓蹲下,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将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闭上眼睛,把自己抱得很紧很紧,许久后,她才用着小小的气声,就好像幼年时的习惯那样。因为担心被旁人知道,因为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只能小声的,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声音,一遍一遍的呼唤。
姐姐
管彤走得很快,风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感觉到耳边传来丝丝的凉意。
她的耳朵已经很红了,就连夏日的风也能让它变得格外凉爽。
她的速度很快,走过广芝仙的身边。
管娘子不侍奉圣人么?
广芝仙突然说道。
管彤脚步一顿,她看着给广芝仙。对方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一点鄙夷的神情,就好似在告诉她。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你就是靠着这种方式攀上了圣人。
这样的眼神让管彤感觉到不快。
广少监管彤突然笑了一声,她心头烦闷难当,格外想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而广芝仙的撞了上来。
对方这样对待自己,管彤突然失去了装模作样的兴趣。
你是不是很羡慕我?
广芝仙脸色一变。
而管彤则还在笑着:可惜了,无论如何少监也入不了圣人的眼呢。
你!!!广芝仙上前一步。
而管彤哼了一声,扭头就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广芝仙捏紧拳头,暗道自己定要找出这个祸国妖女的把柄,好让圣人看清眼前之人的真面目来。
到时定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管彤走的飞快,一头钻进自己的小屋子里,抱住头就开始鬼嚎。
啊啊啊啊啊!!!!
现在独处一人,此前卫南风的模样,声音,气味就一下子都涌上来,填满了她整个人的记忆中。管彤觉得自己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点蕴着水汽的房间,回到了卫南风的怀抱里。
管彤吸了吸鼻子,空气干燥,她觉得鼻子有点痒。
她急忙冲上床,揭开被单钻了进去,脑子里开始回想此前陆檎对她说的那些话。借助残酷的现实来打消自己的绮念。
阿绛姐姐在这宫中独木难支,确实是需要一点帮手。满枝不才,也有几人想要推荐。
阿苗姐姐年纪虽轻,性子不定,但手脚利落,普通小事就让她去做。而王娇花此人,在宫中待了这么久,大大小小的根系都十分清楚,适合让她去做一些圆滑之事。
可是
阿绛姐姐。如今是找人手,而不是找朋友。朋友需要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子期相迎合。但人手不是。勇者以义,忠者以诚,这些都是手段你身处其中,也要渐渐学会这些才是。
管彤想着想着,她觉得飘起来的心情又重新,慢慢的落下去,沉到了海底深处。
有些累。
管彤想,可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她就已经感觉到了疲惫,恐慌。
那么卫南风呢
卫南风
管彤迷迷糊糊的,终于沉入了梦乡。
她是被一阵重压压醒的。
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了,屋子里说暗也不暗,月色漫入房间,在房间里落下一片银光清辉,照亮了她身上的那个人。
是谁!
管彤惊讶的支起身。
嘘
一阵冷香,带着温热的气息包裹住了管彤。管彤瞪大眼睛,看着身上坐着的那个女人。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在这带着月光的黑夜里,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狐狸一般微微的弯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朕是皇帝,这里是皇宫,自然是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卫南风笑,这不是平常那种笑容,她勾起唇,舌尖微微扫过唇瓣,魅惑得像是故事里的妖精。
管彤的心脏重新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就好像回到了此前偏殿中那样。她张了张口,对方的眼眸微微一沉,伸出手指,轻轻的揉搓着管彤的唇瓣。
这个动作,实在太过暧昧了。
管彤听到心跳声在自己的耳膜边剧烈的鼓动,就像是要随时跳出来那样。她的身子一软,卫南风的手贴住她的后背,透过单薄的衣裳,管彤能感觉到对方手掌的温度,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灼烧一般。
姐姐还是那么容易软。卫南风的声音在管彤耳边响起,她微微侧头,齿尖轻轻的咬上了管彤的耳垂。
管彤觉得有些刺痛,可是这痛中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愉悦和期待。
仿佛
仿佛是期望对方更用力一些。
管彤呼吸一窒,急忙喊道:不,我,我只是一个替身。不是你的姐姐。
不是姐姐,那便更好了。卫南风的声音轻慢,耳垂上的力道也轻慢得仿佛一种折磨,你是个替身,那就更是任朕施为,随意的,搓圆捏扁了不是?
话音落下,就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所说的那般一样,卫南风的手掌缓缓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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