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把说话,苏梅已经飞速将存折装进包里,弯腰抱起小瑜儿,冲林念营、小黑蛋大手一挥,“走了,给你们姥姥寄信去。”
“娘,上次我写给姥姥的信,该到家了吧?”
苏梅算了下日期:“应该到了。”
林念营抿抿唇:“婶婶,我妈要是给我回信,能寄到咱部队吗?”
这个问题,苏梅有问过张宁:“能啊,信到了部队,战士叔叔会帮我们送到家。”
林念营双眸一暗,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他妈改嫁后离开花城,去了旁边的县里,以前还能说距离远不方便看他,写信怕继奶说闲话。
可他上次写信明明说了,他现在跟婶婶一起生活,婶婶不介意他们娘俩来往,这么久了却还是没有收到回信。
到了邮局,苏梅抓了把硬币,数了八分出来。
“再数一毛二,”赵恪把工作名额递给她,“寄挂号信。”
苏梅一看是昨天后勤部长说的那份供销社售货员的工作,惊喜道:“能换人吗?”
部队办的,工作名额写了她的名字。
“你写份转让申明。”赵恪找邮局的工作人员要了纸笔,给她说了下书写格式。
前面还好,写到转让给谁,苏梅犯难了,先前的两份工作给了大哥、四哥,按理这份工作该给二哥了,可二哥是他们四队的队长。原主来时,他刚带领他们村的青壮年在老翁山找到水源,正跟县里申请炸·药,干劲十足地要炸山开石挖渠引流。
“转让给谁,可以不写吗?我想寄回去,让他们商量好了自己写。”
“笔迹不同,容易给人留把柄,”赵恪做事,向来走一步看两步,这种留有隐患的漏洞对他来说,是一种降智的行为,“写上二哥的名字,有争议,让他们自己协商后,再比照着这份写张转让申明。”
还可以这样?!
苏梅忙点点头,写上二哥的名字。
写完工作转让申明,苏梅抽出昨天写的信,又在末尾说了下这份工作到手的原因。
寄了信,两人分别给市里的刘家晟、方东升、宋国宏、季书记、邹秋曼等人打了个电话。
几人接到电话,吵吵嚷嚷着就要组团过来。
没有特批,几人进不了部队,就是来了也无法参加两人的婚礼。
最后两人许诺,下月挑个日子,带着孩子们去市里再办桌酒,住上两天,才算安抚住几人。
挂了电话,苏梅看了看表,“快11点了,不是要买烟酒吗,抓紧时间吧。”
“嗯,跟我来,”赵恪背起赵瑾,在前带路道,“这边有家酿酒的小作坊,他家的米酒做的不错。”
“买米酒!”苏梅诧异道,“行吗?”它可比2.97元一瓶的茅台,1.2元的千山白酒便宜多了。最主要的是,米酒喝着跟饮料似的,它不过瘾。
“明天又不休息,”赵恪道,“吃完饭,大伙儿还要训练、干活,后劲足的酒可不敢给他们喝。”
也是,南边山头的训练哨子就没断过,农垦这边虽然种完了稻子,可还要开荒、盖房。
六毛一斤的米酒,赵恪要了七坛十斤装,三坛5斤装的。
请酒家帮忙送到车旁,装进后备箱。
赵恪将赵瑾放进后座,拿粮票跟人换了糖票,又去供销社买了五斤喜糖和25条不带锡纸的“大生产”。
这时烟酒都还没调价,带锡纸的一盒是三角二分,不带锡纸的两角八分。
出镇时,路过一家卖山茶的,自制的散装茶,味道不错,价格便宜,赵恪下来称了两斤。
从镇上回来,都到饭点了。
赵恪推着烟酒去了农垦食堂。
苏梅放好存折结婚证,出来跟孩子们道:“咱们吃腊肉饭吧?”
苏梅学了这么久,也就面条擀的劲道好吃,随便弄点浇头一拌吃着味道就不错,可赵恪、赵瑾长在沪市,林念营长在花城,他们更喜欢吃米,所以也不能天天吃面,偶尔也得中和一下。
小黑蛋:“娘,好吃吗?”
“有肉,”苏梅笑道,“你想想好不好吃?”
“咕嘟”小黑蛋咽了口口水,“那娘你快做!”
苏梅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肚肚:“集市上吃的东西可不少,小黑蛋你怎么又饿啦?”
小黑蛋拍拍肚子,笑道:“不是饿,是小肚肚说它想吃肉了。”
小瑜拖着学步车过来,学着小黑蛋拍了拍自个的肚子,流着口水道:“想肉!”
“行,我这就做。”苏梅给小瑜换了条围兜,进屋换回早上那身粗布衣衫,带袢布鞋,淘米下锅,点上火,灶里插上柴,洗了块从家属院拿回来的腊肉,切片码在米上。
赵恪从农垦食堂回来,过来烧火。
“后天我要带队进山一趟,”赵恪道,“明晚我把炉子升上,这样烧水熬药做饭你就省事多了。”
“就那么点煤块,可用不了几天,”苏梅道,“还是留着吧,等农忙了天热了再用。”
赵恪凝眉想了下:“煤块的事你不用担心,用完了,我再找人买。”
“那就点个小炉子吧。”
gu903();说罢,苏梅盖上锅盖,拿盆捡了几个土豆,端着到水池边洗了洗,削皮切块,泡在水里,随之拿铲子去院外挖了些野葱回来,摘洗干净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