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汉 !
直到子时,周仓上楼来寻管彦,众人这才歇息下来,但是皆已喝的东倒西歪,一身酒气。
周仓凑到管彦身边道:“公子,已过子时,明日还需早起出发,早点回去歇息吧。”一旁的陈登听到此话顿时如醍醐灌顶般站起身来大声道:“管彦,你明日就要回程?”
管彦点点头,心想:难道糜竺没跟他们说?转头一看,糜竺早已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管彦苦笑一下道:“今日之宴便是糜大人为管某送行的,家中长辈曾嘱咐我须早些回去。”听到这句话,陈登忽然嚎啕大哭:“吾二人今日一见如故,本想你多留时日,共叙友情,明日一别何时方能相见啊~”陈登站起身来大袖掩面依着墙壁便痛哭起来。
陈登如此真性情着实感动了管彦,想起后世中的虚情假意,管彦鼻子一酸扶着陈登的胳膊也大哭起来。两人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仿佛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一旁的张昭和诸葛珪想到今日如此涨快淋漓的酒宴竟是送别宴,刚认识的一个小友便要离去,心中也不是滋味,再看到管彦陈登如此大哭,竟也不经意地哽咽起来。
周仓一看这情形,惊讶地瞪起双眼,心道:乖乖隆地洞,我只说了一句话,除了那个睡着的糜大人,其他三个人怎么都哭了?什么情况?
忽然间,管彦一声大叫:“拿笔墨。”周仓一惊,忙叫小二拿上笔墨,心里还嘀咕:吃完饭拿笔墨算账?只见管彦在众人注视之下拿起毛笔,愣了片刻,忽然在大家惊讶的眼神下把毛笔齐中折断,用笔杆的断口粘着墨水,然后皱着眉看看窗外的夜色,长叹一口气,在一旁的白墙上挥笔写道:
天幕临苍茫,扪心吐沧桑。此情不可道,一别何时遇?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悲欢离合古亦有,我辈何能破天殇?君莫徒伤悲,但君听我言:月虽高,三山五岳亦同观。情虽渺,五湖四海共思怀。对酌歌一曲,劝天饮一觞。情随天地久,义能容宇宙。天为证,地为介,勿负吾辈今夜对饮泣开颜!
写罢,把笔杆一甩,朝众人一拱手:“彦先告辞,他年有缘,我等再豪饮三百杯!”说罢,浑厚地打了一个酒嗝,大袖一挥便跌跌撞撞地下楼了,边走边哼道:“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陈登等三人,和睡的鼾声正隆的糜竺……
下批城外,管彦带着众黄巾力士和二十多辆装满粮草的马车背对着朝阳缓慢向北行进着。这一趟出行的结果管彦很满意,为了不节外生枝,管彦待城门一开便带领着车队出发了。
这时的下邳城发生了一件管彦意料不到的事情:望海楼上已经聚集了数百位士子在评论昨夜管彦留下的“墨宝”。文体的新颖,笔法的奇特,内容的豪放让众人或赞奇才,或言放肆。但是一夜间,兖州管彦的名号在下邳城几乎是家喻户晓。
众人里糜竺也在其中,糜竺一旁站着其妹妹——糜贞,糜贞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墙上的字,嘟囔着嘴轻声道:“这人居然能书此文,肯定是醉酒乱写运气好而已。”说罢转过头看着窗外,不再看墙上的字,但是眼中异样的光芒却没有逃过糜竺的眼睛,糜竺的眉头顿时紧锁起来,眼睛看着墙上的字,但心里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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