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徐州糜竺(2 / 2)

覆汉 路边呆子 1741 字 2023-08-28

正对书房大门的墙壁上,悬挂了一副字,上书: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管彦看到这副对联不禁驻足长看,转头对糜竺拱手微笑道:“彦尝闻徐州糜家家资过亿,不知奉天之道亦或人之道?”糜竺听到管彦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忽而抚掌大笑:“管公子真妙人也,常人来此看到此字,为讨好与我,皆言吾‘意境深远’等虚渺话语,鼠辈也!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糜竺眯起眼睛看着管彦,仿佛在细心聆听着管彦说话。管彦潇洒地将大袖甩到身后道:“行人道为富,行天道为贵。而今糜大人不仅家资万亿,更贵为徐州别驾从事,当富贵之极。这天道人道之取舍用度,糜大人方为此中肖楚!”说罢,管彦作势对糜竺深深作揖。糜竺连忙扶住管彦笑道:“妙哉,妙哉。吾二人相见恨晚矣,来来来,坐下再谈。”

糜竺拉着管彦的手,来到书桌旁,请管彦坐下,二人坐定后,糜竺又叫下人奉上好茶,糜竺举着茶杯,轻轻地吹弄着水面浮着的茶叶说道:“竺闻公子欲购粮草,这下邳城内的粮店皆为某所开,不知公子欲购多少?”管彦轻呡一口香茗道:“在下欲购十五万石粮草。”管彦本想,十五石粮草定能让糜竺大吃一惊,想不到糜竺只是抬了下眼皮说道:“竺筹备一下,不出十日,十五万石粮草定可备足。”

糜竺头微微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管彦说道:“竺闻公子乃兖州人士,然却不曾听闻兖州有‘管’姓大族,”听到这里,管彦心中一惊:糜竺一个大商人,徐州周边各州的大家族必定有所耳闻,自己冒充兖州大族,真是撞在枪口上了。

管彦死死的盯着糜竺,糜竺却笑得更加夸张了:“十五万石粮草足够万余人食用一年,公子族里的人着实多啊!”糜竺在“人”字上特意加重语调。管彦干笑一声,说道:“天下之大,必有未闻之处。吾族身处深乡僻壤,糜大人未曾听闻亦在情理之中。如今黄巾四起,为护家族周全,族中长老决定招募乡勇。多购粮草亦是以备不时之需。”

“哈哈哈~”糜竺大笑道:“公子所言甚是,如今确是黄巾乱世。”糜竺放下茶杯,食指轻轻点着桌面,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管彦也未曾出声,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良久,糜竺一语惊人地说道:“竺今赠公子十五万石粮草,只求我糜家商队勿要在青州生出事端。”听到这句话,管彦知道,糜竺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如今黄巾四起,这种时候也是做生意的好机会,糜竺是想用十五万石粮草保证自己的商队在青州经商的安全。但是却不明白堂堂徐州别驾为何要这么做。

管彦轻笑道:“事已至此,彦唯有两个问题想请教一二。”糜竺拱拱手道:“不敢,公子请讲。”管彦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道:“其一,彦之身份,糜大人既已知晓。汝为官,吾为贼;为何不将彦之身份暴露,送官严办?”糜竺笑道:“公子虽为妙人,怎会参不透其中奥妙?”糜竺也站起身来,轻呼一口气道:“竺任徐州别驾从事,竺之弟糜芳任彭城相,皆为徐州牧肱骨,为何?皆因我糜家家资亿万,徐州境内官民所需之商物皆出自糜家商铺。若无此因,吾兄弟二人怎可为官?官也罢、贼也罢,只须保我商道周全,皆为我糜家之友。”

管彦明白了,这个时代的人家族的利益永远摆在第一位,因为这个时候的儒家思想还没有宋代以后的那么根深蒂固,朝代的更替不重要,家族的兴衰才是首要大事。

管彦微微点点头,继续说道:“其二,糜大人怎知彦不会食言?若我收了粮,却逆之行事,汝欲为何?”糜竺毫不在意地说道:“竺父母早亡,十三岁经商,自幼练了招本事。”糜竺指着自己的双眼继续说道:“就是这对眼睛。竺自信,天下之大,识人之能,高于竺者,数人尔。且糜竺若在,徐州官军必不得搅扰公子。”

糜竺最后一句话表面上是说只要合作,保证徐州官军不会去打管彦的部队,换句话说就是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就利用职务之便去打你,这是**裸的威胁。

管彦当然听出了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转念一想,现在是自己白赚十五万石粮食,糜竺的要求就是不许动他商队,还要提供一定的保护,走一步算一步,先答应了再说。想到这里,管彦僵硬了半天的脸终于舒展开,大笑道:“糜大人真是快人快语,此‘生意’算是谈成了,不知徐州风俗中,生意谈成当以何方式庆祝?”糜竺被管彦这话风忽变的话搞得楞了一下,不过瞬间便反应过来大声道:“来人,上酒!”……

二人直饮到半夜,管彦在周仓地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回到了客栈,一旁的糜福看见已经到了客栈,便拱手道:“管公子和周管家既已到达,那小人先行告退了。”周仓忙回礼:“糜管家慢走。”

为何糜福要把管彦和周仓一直送回客栈呢?原来这个年代实行“宵禁”。入夜后,城内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否则要笞打二十。糜家在徐州乃第一大家,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因此管家糜福也有几分薄面,所以能将管彦周仓平安送回客栈。

周仓把管彦背回房内,来到床边,转身将管彦往下一甩,将管彦摔得闷哼一声,若不是管彦喝的不省人事,估计要破口大骂了。

粗人就是粗人,哪会细致地照料人,周仓也不管管彦是什么姿势躺在床上的,直接拉下被子就盖在管彦身上。

接着周仓长呼一口气,边捶腰,边嘀嘀咕咕地走出屋子。只剩下严重扭曲着身体躺在床上的管彦,做着在地狱受刑般地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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