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两世,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做这些。
哪怕实际上,经历那样遭遇的并不是他,而是原主。
可这些和沧沉有什么关系?
明明这一切早在认识他之前,也早在孵化龙蛋之前。
是与沧沉、龙蛋,乃至龙族都无关的事。
是他自己的遭遇。
龙神何须在意?
还因此在幽明殿上空招来雷罚,差点被劈?
岑羽越琢磨心里的感受越怪异,毕竟以前从未有谁这么待他过。
这也远和认识谁、与谁结交、善待友好、人情往来不一样。
这是
撑腰?
帮忙?
出头?
好像都不是。
岑羽在陌生的感受中绞尽脑汁,最后只想到三个字最能贴合龙神的做法。
为了他。
岑羽心底像被猫爪挠过,痒痒的。
走回幽明殿的时候,他忍不住想:龙神待他真的不错。
无以为报,只能
多多孵蛋。
嗯!对!
☆、第20章第20章
决定后,岑羽回幽明殿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堆放龙蛋的偏殿。
沧沉不在,殿官带着几个小侍官疑惑地跟着。
岑羽随手挑了十个蛋,让他们一人两个,送去主殿。
殿官怀里兜着蛋:这是?
岑羽:多多益善。
殿官悟了:岑羽君终于认清他母凭子贵的康庄大路了!
殿官有些亢奋,还问岑羽:只十个?要不要再
岑羽:就先十个吧。
就这十个还得龙神先滋养。
以龙神的强悍实力,一次十个应该没问题,多了不知道行不行,先试试再说。
等挑完了蛋,岑羽又去寝殿的云床上,把那第二枚蛋抱了出来。
今天要去仙籍殿,怕李然觉得他摆架子,特意没带龙蛋。
以后还是多带着。
多多陪伴,早日孵出。
岑羽就跟打了名为孵蛋的鸡血似的,一脸振奋。
结果抱着蛋去了主殿,刚在榻边坐下,殿官把没什么精神的龙太子抱了过来。
岑羽:?
怎么了?
殿官解释,说是今日帝君出门前,撸过太子殿下,撸的时候手重了点,给撸逆了鳞,所以才没精神。
岑羽还想什么叫撸逆了鳞,低头一看,龙崽身上的龙鳞都不怎么贴龙身了,就跟拿刮鳞片的刀逆着刮了几个来回似的。
!
?
殿官掩唇打小报告:还掉了几片鳞甲。
岑羽哭笑不得。
龙崽趴在龙蛋上,下巴搁着蛋面,委屈巴巴,等着岑羽来摸、来顺、来安抚。
它也好顺势撒娇、徜徉怀抱,再告一告那大龙的状。
这么一来,说不定今晚睡云床的就是它不是那条大龙了。
嘿!
嘿嘿!
却听见头顶岑羽的声音:帝君这么做,或许是觉得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想要借机历练你。
龙崽:啥?
岑羽坚定的语气:帝君肯定有帝君的道理。
龙崽:哈?
岑羽:他是大龙,你是小龙,小龙要听大龙的话。
龙崽:????
明明被撸到掉鳞的是它,怎么反而是那条大龙有理?
当夜,沧沉回来得很晚。
岑羽在外间撸睡了龙崽,再抱着龙蛋回到云床上,刚躺下,沧沉在他的老位子现身了。
岑羽一见他,心底的触动涟漪似的荡了荡,神色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主动的热情。
沧沉向来沉默寡言的一条龙,此刻竟也主动道:之前雷罚劈过,不拒山地下的枯骨松动了许多,我过去看看。
岑羽的眸光微微的亮:这样啊。
音调柔和,尾音微扬,搭上神色,一副很有兴致知道的样子。
沧沉看着岑羽,心道:若白竟真没说错。
今日他被若白拉去不拒山,明为看看地下松动的枯骨,实则是听某风流虎的情感教学。
若白:你今日出门,同你殿里那位招呼过了吗?
若白:我就知道没有。
若白:那你回去之后,见到他,必要主动同他汇报。这样才显得你在意他,在意到了连你去哪儿,都要同他支会。
若白:投桃报李。你这样支会了,显得与往日不同,他必定也会有些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回应。
当时的沧沉在看地下的枯骨,只当耳畔刮过阵屁。
此刻回了这张云床,看见岑羽,沧沉不过脑地,便将今日的去处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说之前,沧沉还想,以岑羽平日的性子,大概不会有什么回应,能温温和和地哦一声就不错了。
结果
沧沉:若白这么多年,果然没有白风流。
而面对同平日不太一样的岑羽,沧沉也变得不太一样他伸手过去,在岑羽头上抚了抚。
岑羽起先一愣,惊讶这举动,过了会儿淡定了,还点头肯定道:这个力度可以的。
这样摸龙崽,轻轻的,鳞片就不会翻起来了。
沧沉又在发丝间抚了抚,进而胳膊伸过岑羽的后肩,将人半搂在身侧,再抬手抚发。
岑羽微愕,很快平静了:人龙神背后为你降神罚为你出头,还招来雷罚差点被劈,摸你头发两下怎么了?
何况这么摸,显然是平常看他撸崽撸球撸多了,也受影响,才开始跟着撸的。
没看白天已经先把龙崽撸逆了鳞吗?
现在撸他,肯定也是因为白天没撸过瘾,回来了就顺手拿他当猫rua。
岑羽平静地接受了被撸的命运:rua吧,手别太重就行。
总不能他想撸,就撸猫撸龙撸蛋,龙神想撸他,他就反抗拒绝,大喊人权吧?
岑羽想了想,觉得在人大龙的眼里,自己这胳膊腿的,大概也就是个猫的身段。
何况
被抚着抚着,岑羽慢慢眯上了眼睛。
难怪猫被撸舒服了会眯眼咕噜咕噜,原来被rua对了,真的舒服。
舒服得原本被半搂的岑羽,不自觉地挨进了沧沉怀里。
龙神微垂着目光,感受着这靠近在怀中的温香,不知缘何,他那壁垒森严、固若金汤的心,都跟着变软了。
龙神滋养十颗蛋有多快?
用岑羽的话:就跟给暖手宝充电一样。
你转头随便做件事,一回头,十颗蛋滋(充)养(电)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