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死不了就算死了的话也是找到了生命的终点。
不过这样的话,狛枝算是跟我殉情了吗,哎呀,我想要的是个话没说完,就被人动作凶狠地堵住了嘴。
太宰治微微低头,眨了眨眼睛,对上狛枝凪斗泛红的眼尾后一怔,那些俏皮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怔怔地盯着那一抹红,只觉得胸腔里跳动的东西,比他的伤口还要痛。
他迟钝地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痛的原来是自己的心脏。
狛枝凪斗捂住了对方的嘴还不算,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撑住,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追到黄泉边上也要把你踢回来。
太宰治失笑,想问他,追到黄泉边,狛枝是想要跟我殉情吗?也不是不可以啦,但我还是想要一个漂亮的小姐姐陪我。
这么想着,太宰治低下头,用稍微不那么麻木的臂膀将人轻轻抱住,他默默的想: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感受,就是滋味不怎么好,下次的话,还是让狛枝笑着才好,不管是生气的还是悲伤的,都不适合他。
因为太宰治的伤口在后背,想要包扎的话,就必须绕背,所以狛枝凪斗不得不以近似拥抱的姿势为他处理伤口,他的手又平又稳,很快就将多余的绷带用在了绷带精自己的身上。
太宰治歪着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说话带出的气息吹拂在狛枝凪斗的耳畔,让他的耳朵很快染上了红霞。
太宰治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看,看着从白皙到粉红的变化,感受着胸腔里的心跳声,轻声道:有狛枝在身边,真有安全感呢。
低沉却微微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狛枝凪斗心跳漏了半拍。
回过神来后赶紧拍他起来,腿边的血已经染红了裤子,不过狛枝对自己就没有仔细了,他草草地包扎过后,探头看向被层层包围的墙外。
狛枝凪斗的神色有些凝重:这次袭击肯定是绫小路他爹的手笔,看样子我们查到了他的底线。
太宰治:他们之前是抱着不留活口的架势来的,但现在却没了声息,有些古怪。
说起他们如今的处境,太宰治也不怎么乐观。
这次突袭对方就是抱着一定要弄死你的心思来的,现在却不知为何,手下留情了,太宰治合理猜测,是因为绫小路他爹的命令。
而且就算他和狛枝凪斗逃出生天,下一次同样会遭遇这一切,所以他有个想法。
狛枝,你听我说。
太宰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狛枝凪斗点头,两个人对视一眼,一直以来的默契和信任发挥了作用,他深呼吸一口气,一个手刀,将太宰治劈晕。
之后他制造出一些响动,计算着敌人来到这里的时间,手指按在后脑,赶在敌人到来之前,弄晕了自己。
第一卷第五十五章
狛枝凪斗的意识陷入黑暗中,昏昏沉沉的,仿佛被拉拽着,沉浸在半梦半醒的境界。
昏迷之前的,属于太宰治的声音好似在耳边响起,就听他说:狛枝,我们需要佯装被抓,深入到绫小路爹爹的身边,这次是个机会,只要我们昏迷。
这使得狛枝凪斗在对自己下手时,保留了一份力气,意识始终保持在迷离的边缘。
也就是因为如此,狛枝凪斗能够在昏昏沉沉中,感觉到那些来杀掉他们的军队们在看到他们两个昏迷在地时,迟疑了一瞬,下一刻,就如同太宰猜测的那样,他们并没有补刀,收割他们的性命,而是在确认他们无法醒来后,将他们带上车子。
这些训练有素,一看就是服务于政/府的人动作粗鲁,像是拖拽尸体一样拉扯着他们的身体,自己和太宰治被草率地扔在后座,两具身体交叠在一起,呼吸相融,皮肤相贴,姿势非常不舒服。
但就是这样,狛枝凪斗反而松了口气,他们如此行事,反而证明了,这些人在背后有命令在,一放松心神,狛枝凪斗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捕捉着前排的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他彻底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狛枝凪斗恢复了意识,但他没有立刻睁开双眼,而是放缓了呼吸,倾听着捕捉到的轻微声响。
然而却很快被人识破。
一个听不出具体年龄的男人嗓音在他们的斜前方响起:狛枝君是吗,既然醒了,何不睁开眼睛来呢?
狛枝凪斗的呼吸更加轻微,他动了动眼珠,感觉到有微弱的亮光照射在眼皮上,那句话之后,就没有了声响,仿佛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狛枝凪斗选择睁开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没有一丝其他色彩的房顶,白到刺目。
他适应地眨了眨眼,视线飞快地扫过,发现这里就是一个占地宽敞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一个椅子,基础家具少得可怜,唯一让人感到不适的,就是这间屋子没有其他色彩,只有白。
雪一样的白,残月一样的白,注视的时间久了,能够造成眩晕的白。
狛枝凪斗微微蹙眉,然后将视线锁定在了这间屋子里唯三存在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从外表看不出具体年龄的男人,如同他的声音,长相普通,属于放在人堆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种。
在狛枝凪斗看过去的时候,他露出一个笑容,非常无害亲切的样子,但狛枝凪斗不会小看他。
毕竟,这可是一手造就了绫小路事件的幕后推手,也是一个能够毫不犹豫下达不留活口命令的男人。
绫小路清隆的父亲。
姑且称他为绫小路先生。
绫小路先生面容温和,仿佛没有发生龌龊一般对狛枝凪斗露出笑容,就听他说:狛枝君,你醒来了。
哦,太宰君也醒来了。他仿佛刚刚看到太宰治一样的轻拍了一下手,带着真切的笑意。
狛枝凪斗侧过头去,与太宰治对视一眼。
太宰治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的双眼睁开,琉璃般鸢色的瞳孔倒映着那个神秘莫测男人的面庞。
绫小路先生仿佛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提防一样,轻声道:以这种方式邀请二位来这里实在有些失礼,但我无法忍耐二位这样的人才流落在外。
武装侦探社的确能人辈出,名不虚传,不过短短几日就完成了委托。
他眯了眯眼,唇角的弧度加深:犬子顽皮,与我这个老父亲玩失踪的戏码,多亏了二位的帮助。
铺垫了许久,终于听绫小路先生说:以你们二位的本事,留在武装侦探社有些可惜,不知二位有没有来我这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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