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再来的时候,推开门,姜雍容还和昨晚一样坐在床畔,穿着昨天的衣裳,梳着昨天的发型,连姿势都和昨天一模一样。
“雍容?”风长天唤了一声。
姜雍容两眼望着虚空,没有反应。
风长天握了握她的手,入手的仿佛是一块冰。
“李妈!”风长天大声叫,“拿热水来!”
他这一声吼得太大,姜雍容终于回过神来,然后才觉得身体冰冷僵硬,手脚已经没有知觉。
李妈很快送了热水来,笑呵呵道:“看来昨晚上大家都喝痛快了,不单是夫子,叶哥儿他们也没叫起呢。我看看他们去。一会儿孩子们都要起来读书了。”
姜雍容点点头。
风长天拧了热布巾给姜雍容擦手,手太冰,遇着温热的也觉得烫,姜雍容不由“嘶”了一声,想抽回手。
风长天却不容她收回,布巾轮番擦拭她两只手,直到两只手都暖和起来为止。
“你昨晚没睡?”
风长天黑着一张脸,这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一时出神了……”姜雍容道,“放心,屋子里有炭盆,挺暖和,不冷。”
“手都冻成冰疙瘩了,还不冷?”风长天没好气,“把鞋脱了。”
“!”对于贵族女子来说,脚乃是极其私密的部位,哪怕是在自己的夫君面前也应该小心遮掩。姜雍容顿时脸上发红,连忙道,“不用不用不用。”
“脱不脱?”
“真的不用!”
“你不脱,我就来脱了。”风长天道,“也不看看北疆是什么天气,竟然能这么坐一宿!那被子是摆设么?被子还有捂好的汤婆子,不知道用么?姜雍容啊姜雍容,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笨呢?我要是来得再晚一点儿,你是不是能把自己活活冻死?!”
“……”姜雍容看着他,忍不住一笑。
风长天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还笑,笑什么笑?!”
“不是……”姜雍容道,“我倒不知道风爷这么能唠叨,跟鲁嬷嬷有得一拼。”
风长天:“……”
风长天:“!”
唠叨!
苍天啊,大地啊,他好好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然活活被逼成了一个唠叨大妈!
他把姜雍容抱起来往床上一抛,在姜雍容挣扎间捉住了她的脚踝,褪去了她的鞋袜。
她的脚细细巧巧,肌肤白得像雪,冰得也像雪,全然就是用冰雪雕成的,让他直有一种错觉,好像手一握上去,它便会化在他的掌心里。
姜雍容只觉得他的手心灼热,被握住的地方又酥又麻,脸上止不住地发烫,咬牙道:“风长天,你快松手!”“
她不知道,风长天最受不了的就她这副薄嗔的模样,脸颊绯红,眼睛里像是汪了水,只要一眼,就能让他周身热血沸腾。
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
姜雍容:“!”
一颗心顿时慌得不成样子,响声如雷,姜雍容连声音都发颤了,“风、风长天,你、你别乱来……”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风长天握着她的脚踝,把她的两只脚往怀里一塞。
还“嘶”了一声,皱起眉毛,“啧,这哪里是脚?根本就是两块冰!”
姜雍容:“…………………………”
“给你暖脚,不算乱来吧?”风长天带笑瞧着她,“你想到哪里去了?”
姜雍容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双脚的知觉一点一点恢复,感觉到他温热的肌肤,肌肤底下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以及肌肉底下砰砰跳动的心脏。
她数着那心跳,慢慢平衡了。
哼,跳得一点儿也不比她的慢。
并且,好像有越来越快的趋势,胸膛的肌肤也越来越烫了。
不妙!
姜雍容拉下一点被子,果然见风长天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明显炽热。
“风长天,”姜雍容立即道,“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唤回了风长天的理智,“想什么?”
姜雍容慢慢缩回了脚,裹进被子里,然后道:“我在想……要不要回京城。”
“回京城?”风长天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你还是想去查你爹?”
“事情已经清楚明白,还用查么?”姜雍容苦笑,“我只是想弄个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父亲为什么要陷害忠良葬送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