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欢带着言领一路也算是畅通无阻,集结了西岭的兵力后,正在赶往汛山。而马月离和凌宇也早就集结了边东的兵力,只是已经有几日没有消息互通了,让言禅衣有些焦急。
“马将军那边有消息了吗?”在汛山等候的第四天,言禅衣终于忍不住派了人往边东方向去打探消息,此时刚刚听说打探消息的人进了云天机的营帐,她便赶紧也走了进去。
“只打探到遇上了李赢带领的李家军围堵,马将军人不见了。”云天机小小的年纪,此刻脸色却是十分凝重的。
言禅衣面露讥讽的笑了笑,李赢,李家军。将她原本的言家军分了过去,眨眼就全成了他的李家军,真是好大的一张脸。
“只有马将军人不见了?”言禅衣虽不知道原本蜜里调油的两人为何会突然之间分道扬镳,但潜意识里却是觉得,李赢不会伤害马将军的。
“嗯,如今黑甲军全都在陇西外驻扎着,凌宇似乎偷偷潜入城中去找人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云天机点了点头,又对着言禅衣问道,“我们要不要派些人过去增援?”
言禅衣犹豫了半晌,摇了摇头道,“再给他们两日时间,密切注视着那边的战况,准备好五千人随时待命。”
“是,属下遵命。”云天机恭敬的作揖便退了出去,明明还不到十五岁,可看上去俨然已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小大人了。
“李赢不会舍得伤害马将军的。”一边坐着的云玄机这时才悠然开口,语气里满是笃定。
“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月离那般决绝的离开了李赢?”言禅衣一听云玄机这语气,便知道他定然是知晓内情的。
“当年……”云玄机斟酌了半晌,还是开口道,“苏若水以马月离女子身份这事,逼迫马晨云追随于他。马晨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还告知了马月离,要马月离寻机会离开京城。苏若水那边逼迫不了马晨云,这边就抓了李赢的家人,李赢只有一个孤母,却是个眼皮子极浅贪生怕死之人。”
“苏若水早就安排了个女人进李府讨好着李赢的孤母,李赢的孤母便擅作主张将那女人用计送上了李赢的床榻,还将此事闹大弄的整个言家军里无人不知。马月离心灰意冷之际,苏若水找人杀了马晨云,还祸水东引到了李赢的身上。”
“李赢的孤母身上中了剧毒,他被迫娶了那个女人,大婚之日,马晨云死在他的婚宴上,马月离赶到时,有十几个安排好的人证都指向了李赢。马月离悲痛欲绝之下拔剑,最终却是只割了自己的衣袍一角。替她自己的父亲收敛了尸骨之后,她便孤身一人来了石洲了。”
言禅衣听的唏嘘不已,李赢曾经对马月离那般的柔情蜜意,马月离曾经对李赢也是爱的那般赤城。原以为他们二人总会苦尽甘来得偿所愿的,最后却是刀剑相向血海深仇。
“马月离定是明白她父亲的死同李赢无关的,不然她怎么可能不亲手替她的父亲报仇。”言禅衣感慨道,难怪马月离孤身一人去了石洲后,却对她和李赢之间的事情绝口不提。
“所以你觉得,马月离失踪,是她去找李赢了,还是李赢来找她了?”云玄机看着言禅衣一脸的唏嘘,好奇问道。
“不会是她去找李赢了,当年她没有杀他,现在她便不会为着私仇而放下国事。她若是有什么想问他的,早就去问了,何必等到今日。”言禅衣想起马月离的性子,笑了笑道,“她可是真正的高岭之花,定然是李赢来找她了,应该是用了什么让马月离无法抗拒的理由将她骗了出去,然后禁锢了她。”
“那她可会有危险?”云玄机一听这分析,直接从座椅上站起了身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出去派援兵出去了。
“不会,月离姐那么聪明,倘若她无法逃脱,也定然会给人留下线索。”言禅衣轻勾了唇角,这对于二师兄来说可是个好机会,能在马月离面前施展英雄救美这样的情节,可能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了。
“有我二师兄在,”言禅衣笑的莞尔,“说不定以后你我都该管他叫大姐夫了。”
云玄机一愣,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怎么会忘了,医毒双绝武功也不俗的凌宇就守在马月离的身边,马月离怎么可能真的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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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这一路,凌宇怕马月离凡事亲力亲为的,会将自己累坏了去。知道这几日是马月离的信期,便主动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的手上,只希望马月离能多休息一会儿。
到了夜幕降临之时,凌宇终于将大大小小的事都处理完了。看了眼桌案上不知何时被人点燃的烛火,他揉了揉疲乏的双眸,起身准备去找马月离一起晚膳。
往日里,总是他死皮赖脸的端着晚膳去找马月离的,马月离从起初的抗拒,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对于马月离的心,便又多了几分志在必得。也不知道今日晚了些时辰,她是不是在她的营帐里,翘首期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