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丑?”
南归却不再作答。
年锦书心脏狂跳,南归曾经也是戴面具示人,他是南归,那个照顾她三年的南归,可为什么骗她?南归明明说他只有十八岁,是谁在撒谎?
谎报年龄做什么?
不是她记忆里的南归撒谎,就是眼前的南归撒谎。
她的眼眶有些泛酸,微微咬牙问,“你会吹埙吗?”
“会。”南归说,“吹得还不错。”
“能给我吹一首吗?”
“听了我的曲子,就要当我的夫人。”南归又气又酸,态度却放荡不羁,“我卖艺价格极高,以身相许吧。”
年锦书,“……”
她是很不习惯如今的南归,生活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变成了十一年后不善言辞的南归?
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南归却被她气得半死。
在他看来,这已算是撩了。
口口声声说爱他,每天一封情书,还清风知我意。
清风知道你想脚踏两条船吗?
“你今天到底来做什么?”
年锦书,“想见你。”
南归,“……”
听墙角的夜浓,“?”
真要开后宫?
那凭什么不给我主人一个机会?
她主人的身份,地位,容貌,手段,比不上从小青梅竹马的雁回皇后,至少也是一个贵妃吧?凭什么看上桃林酒馆的南归,也不要她主人呢?
迷惑……
年锦书似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迎着南归灼热的眼神,徒劳无功地解释,“你别误会,我……”
南归倏然一手伸过来,把她推在椅子上,他伏下身子,双手撑在扶手上,把年锦书困在胸膛和椅子间,年锦书被逼迫得只能后仰,背脊抵在椅背上,南归的气息扑面而来,面具近在咫尺,她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却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喜欢我?”
他的声音听着,似是嘲讽,又似是欢喜,她一时也分不清楚,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怒意,年锦书茫然不解,“……”
他见色起意,不是喜欢她吗?
她今天的行为的确有点令人误会,还没解释清楚,可他为什么生气呢?
“报恩。”年锦书灵光一闪,瞎扯了一个理由,“上一次你为我夺得天星魔芋,又护着我回西洲大陆,这恩情比天高,比海深,我想报恩。”
南归差点骂出声,这丫头心安理得地拿了天星魔芋,回了西洲大陆就不再关心他的死活,甚至怕他连累她,催他回幽州城,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点恩情,如今来扯这么一点恩义,却做出令人误会的举动,除了爱上他,还能有什么解释?
他要气炸了。
不行!
锦书不能喜欢上戴面具的他,凭什么?
若他当初知道,阿锦会喜欢自己,会愿意守着自己,他就不会戴着面具多此一举去撩她,没想到竟然撩出事来,那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若喜欢他,又喜欢戴面具的自己,那算什么?
她自己都说见色起意,流氓痞气,为什么会动心?
必须要搞坏这个形象!!
彻底搞坏!
南归一手轻轻地扯着她的腰带,手指在她腰间画圈,声音低沉魅惑,意有所指,“既要报恩,何不拿出一点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