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对,你几点到?”
安拙:“下午吧,两点左右。”
“好。”
吃完中午饭,安拙看了眼外面,艳阳高照,天气十分明朗,她决定不开车了,打算走一走坐地铁去。
进入大厦,安拙看了眼时间,两点零四,时间刚刚好。
安拙在入云大厦已经没有房子了,她从闫圳的房子里搬出来后买的那套被她卖了,因为离开了九团漫,并且挖了它的人,再住在这里难免会有打头碰脸的时候。
加上想离她妈住得近一些,最先考虑过对面小区的她家的那套老房子,但房子太旧了,小区里连个物业都没有,比不得对面新建的商品房,最终安拙还是在同一个小区买了房。
楼梯门开,熟悉的环境令安拙闪了一下神,她走到门前,按了门铃,按了两遍,门开了。
门开得匆忙,明明挺厚实的大门,被开门人大力拉得像是晃动了起来。四目相对,门内的闫圳与门外的安拙都愣了一下。
闫圳像是刚睡醒,眼睛通红,头发凌乱,身上虽然穿着白衬衫但没有系扣,裸露着胸膛。不知是不是安拙的错觉,闫圳在见到她后,胸膛起伏的幅度更大了。
性感、危险,充满了攻击性,这就是闫圳此时给予安拙的最直观感觉。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而闫圳把门挡得死死的,根本没有让她进去的打算。
“你来干什么?”质问的语气,一下子把安拙问懵了。
安拙正想说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就听一道女声:“谁啊?”
这声音安拙太熟悉了,果然,仝玲出现在了闫圳的身后,虽然有他挡着,但安拙还是看到了她的样子,她倒没有坦胸露背,但只穿了内衣。
察觉到她的视线,闫圳侧了下身,让她视野变得更加清楚。但也只是几秒,几秒过后,闫圳重新挡住了门口,这次堵得更严实了,屋里的情况安拙什么都看不到了,只看到了眼前的“一堵墙”。
这堵墙还会说话,不是冲她:“你让她来的,幼不幼稚啊,都说了没有联系了,偏不信。”
闫圳回过头来,面对着安拙嘴角翘起,带动的整个面部都是上挑的,安拙大脑一片空白,只注意到他眼尾上的那条疤痕……
“嗳!走什么神呢,还有事吗?没事我关门了。”
空白消失,“咚”地一下全部实感猛烈地砸进了脑中,安拙一下子就醒了,她看了闫圳一眼,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身后是重重的关门声,安拙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站在电梯前如常地摁了按键。电梯门开,她走进去,电梯门关,安拙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你知道的,他本来就是个混蛋,一直都是。
走出入云大厦的安拙不会知道,从她被关在门后,那道门里发生了什么。她只在二十分钟后,听到电话响起,看了眼是闫圳的手机号。安拙狠狠地把电话摁了拒听,他没有再打过来。
而安拙这才发现,她没有走去地铁站。环顾四周,看了好久才认出身在何处,而此地并不是她回家的路。
被拒接的电话那头,闫圳躺在地上,手还摁在手机上,鲜肉染红了它。而这一幕闫圳已经看不到了,他望着窗外,今日睛空万里,阳光正好,你走在阳光下拒接了我的电话,心情应该是不好的吧。又被我气到了吧,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气你了。愿我爱而不得的宝贝拥有光明的未来,一生安康。
巨痛席卷了闫圳的身体,他是很能忍痛的,可此时,闫圳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太他妈的疼了。窗外的明亮渐渐被黑暗取代,闫圳闭上了眼,陷入了无边的未知中。
第86章
一年后。
一张长桌,坐着陈以与安拙,两人交换着文件签上了各自的名字。正事办完,陈以问安拙:“真不改名了?还用乾蚁?”
“嗯,不改,挺好的名字改它干什么,一发牵动全身,太麻烦了。”
正事办完,陈以开始闲聊:“要是改的话,你想叫什么,鼠蚁?乾鼠?”说完自己就乐了。安拙看他一眼:“陈总,一点都不好笑。”
陈以收起玩笑,话语里多了些真诚:“真替你高兴啊合伙人,哦,现在不能这么叫了,你成长了,都自立门户了。”
安拙倒是真心感谢陈以:“您是我的贵人,我时刻准备着做您合伙人的候选人,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自从请了正归团队,安拙这一年的事业发展得十分迅猛,她降下了出作品的频率,虽然还在创作,但只出精打细磨的精品。公司签进了不少新人,新人的势头很猛,给公司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火的平台加上有能力的人,乾蚁在安拙的带领下已经做到了行业第一,早已取代了以前的头把交椅九团漫。
这一年陈以的目标又被新的领域吸引了,他“移情别恋”,不打算在乾蚁身上再投入更多的精力。早先安拙就入了股,现在他把自己剩下的那一份也卖给了她,安拙成了乾蚁唯一的老板。这还不算完,安拙的脚步没有就此停下,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九团漫。
九团漫这一年来不知为何,新的好的作品不仅寥寥,也不见资本投入,一片死气沉沉。按说不应该,它的背后是闫圳,而闫圳身后的创海集团却是蒸蒸日上,红火得很。
安拙忙完陈以这头,找了个时机,去找了一趟马洁波。马洁波听完安拙的来意后,陷入沉思。安拙没有打扰他,任他思考,过了一会儿,马总开口:“这事从我本心来说,我是乐意的,可你也知道,业务方面我是可以做主的,但再大的事情是闫圳闫总说了算的。”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安拙发现“闫圳”两个字在她的生活里已经消失了好久。差不多一年前吧,她妈妈还总是提起,从开始的担心到后来的咒骂,骂了一阵,渐渐也不骂了,闫圳这两个字和他本人彻底在安拙的生活中消失了。
这一年来她忙,休完了假后,更是全情投入到了工作中。仔细想想,真是好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猛然听到马总提起,安拙心下:啊,她怎么忘了,九团漫已经被资本入驻过一回了,伸手的就是闫圳。
安拙直接问马总:“那您的意思是要继续保持现状下去,还是想换个投资人?”
马洁波一点没犹豫:“换人。这一年九团漫不进则退,海鼎文化,就是创海集团的那个下属公司,以及闫总对我们都是不闻不问,根本没有尽到一个投资人的责任。如果是安总接手九团漫未来注资的方向,我及全公司都是欢迎的。”
不闻不问吗?安拙竟产生要对九团漫的现状负责的感觉,毕竟当初闫圳插一手是因为她。
安拙表示明白了,得到了马总的认同,剩下的事就该由安拙或者说乾蚁出面了。告别了马总,安拙回到公司,让负责这块儿业务的工作人员与海鼎文化的人联系。
这事安拙吩咐下去后,就没再管,几天后,项目部的李经理来跟安拙亲自汇报:“安总,九团漫那个案子,出现点问题。”
安拙抬头示意他继续说,李经理:“海鼎的张森说,他做不了主。”
安拙:“什么意思?”
“说是关于九团漫的一切事务,都是他们集团老总闫总亲自过手的,他没有决策权。”
安拙脸上出现不耐:“他当然没有决策权了,你该找谁或推进对方该去找谁,不是你的工作内容吗?”
李经理马上解释道:“我去找了,该做的工作都做了,可无论我用什么方式都找不到他们闫总。”看着自家老板脸上的不耐在加重,他进一步说明:“我当然知道找张总了,可奇怪就奇怪在,他也联系不上他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