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在屋里对外面的声音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二哥家出事儿那几个字肯定没听错。
昨儿她二嫂才刚生完孩子,别再是她们出了啥问题。
想到这里就再也躺不住急急忙忙的起了身打算去看看。
“孩儿他爹,老二家里头出事儿了,我先过去了,你赶紧的起来跟过来!”
文墨刚穿好衣裳鞋袜,她娘薛氏的大嗓门儿就响了起来。
真的出事儿了!
这回她可是听清亮了。
快速的用水抹了把脸,以手为梳理了几下头发,之后抓起上面一部分简单的挽了个小揪揪就出了房间。
在自家转了一圈发现她爹文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走了,她又跑到堂屋拿了钥匙这才锁了门快步往村儿里走去。
……
“哇……哇……”
“滚开!都滚开!这是我儿子……我儿子……儿子乖,娘亲抱抱,不哭哦……”
“谢氏,听娘的,快把剪刀放下,把孩子给娘来抱。”
“弟妹……”
“呜呜,娘,娘你咋的了?呜……”
“哇哇,娘,我要娘!哇……”
……
“让一让,让一让,麻烦大叔婶子们让一下让我过去。”
二哥文俊家门口早就被看热闹的村民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文墨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挤得进去,听见院子里头传来的声音更是着急的没有法子。
“墨墨,墨墨,这边,过来这边。”
文墨正急得跟热锅蚂蚁一样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她,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些日子没见的飞飞、巧妮和豆苗三人。
“快过来,这里能进去。”
“你们怎么也都在这里?我二哥家咋的了,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刘飞飞她们三个人排排站把了个门边儿占了很大一片地方,文墨一边小心的往她们跟前儿挤一边开口打听着情况。
“没弄清楚呢,不晓得你二嫂咋了,跟疯了一样抱着娃儿拿着剪子谁都不叫近身。”
“你瞧瞧,玉霜的胳膊都被她娘使剪子戳了个窟窿,这会儿还淌血呢,看着怪吓人的!”
“……”
二嫂疯了!
文墨的脑袋有些懵,这昨儿还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就发疯不认人了呢?
刘飞飞和豆苗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她们知道的情况,文墨却没心思再听准备进到院子里头去看看。
只是刚抬脚欲走就被一旁的孟巧妮给抓住了。
“墨墨,你先别往跟前儿凑了,没瞧见这满院子的大人都不敢上前吗?你二嫂这会子不认人,别回头再给你戳一剪子。”
“没事儿巧妮,玉霜的伤也不知道重不重,我就去看看。”
文墨看着拽着她的胳膊一脸担忧之色的孟巧妮,微微笑了一下拍着她的手安慰了一番才接着往院子里走。
院子里,文成还有几个汉子围站在距离谢氏不远的地方,为的是防止谢氏情绪突然失控发疯的时候用剪刀刺伤了人。
其实说起来,谢氏不过是一个刚刚生产过的弱女子,这么多人是完全能够寻到机会把谢氏治服的,夺下她手上的剪刀,救下她怀里的孩子也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古代比较注重男女之防,周围的女子都害怕谢氏手里的剪刀不敢上前,男子为避嫌不能上前,所以只能先围在她周边防着她伤人伤己,等她丈夫也就是文墨的二哥文俊回来处理。
文墨看着被人围在中间抱着孩子一边摇一边嘀咕着儿子的二嫂谢氏,突然觉得无比的心酸,这得是多大的心理压力才能因为没生出儿子来就魔障疯癫了!
她娘薛氏和大嫂李氏还在不停的劝说着,七岁的玉霜和五岁的玉瑶就站在她们身后哭着,周围的人群还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整个院子一片乱糟糟的。
“玉霜,给姑姑看看伤到哪里了?玉瑶乖,别哭了,你娘只是身子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
文墨快步的走到还在哭泣的玉霜两姐妹跟前儿,先看了玉霜小臂上的伤。
好在现在是冬日,袄子都穿的比较厚,剪刀戳破了袄子只划伤了一点表皮皮肤,流了一点血滴在袄子露出来的雪白棉花上晕成一大片,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碍,眼下血都已经不流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伤,文墨还是拿出了自个的帕子给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毕竟是破了皮,就怕有什么脏东西粘在上面会导致细菌感染,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呜呜……姑……姑,玉瑶好……好怕,娘好凶……啊,嗝!”
小小的玉瑶许是真的被吓住了,一双大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不堪,跟她说话的时候还抽抽搭搭的哭着,一句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好一会儿才说完。
文墨疼惜的用衣袖给她轻轻擦了擦眼泪,只不过还没刚擦干净呢,新的眼泪就又流下来了。
“我……我只是,嗝……只是想摸摸妹妹的脸……”
“好了好了,玉瑶乖,别哭了,再哭脸就会烂掉到时候就不漂亮了哦,你看玉霜姐姐都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