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恹也没想到赵老祖口中的妙处竟然是这种妙处,他清咳了声,若无其事的将鹤氅披好,面上努力维持着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那个,刚才只是一个意外。”顾恹转过视线解释道。
傅寒岭闭目听着他穿上衣服,指节微松了些。小徒弟刚才一闪而逝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叫他微微皱了皱眉。
阿恹的皮肤很白。
也很……漂亮。
傅寒岭刚想到这儿就感觉到不安分的斩渊剑在识海中疯狂轰鸣着,他心中微顿,又有些不悦。
将斩渊关进了小黑屋里之后才在衣物窸窣的声音之下睁开眼来。
“无事。”
傅寒岭说到这儿又想起自己的人设,开口道:“伺候我起身吧。”
“弟子粗手粗脚,冒犯城主就不好了。”顾恹还从未伺候过人沐浴,听见这话也没不好意思了,微微挑了挑眉。
傅寒岭听着小徒弟狡辩,心中颇有些好笑,嘴上却淡淡道:“无妨。”
“你拿走了本城主的鹤氅,此时来擦拭头发不为过吧?”
拭发。
这倒是没什么。
“既然城主不嫌弃,那弟子就不客气了。”顾恹开口道。他看了眼旁边的绸缎,拿起来便走到了浴池边。
城主因为沐浴未曾束发,青丝披散在里衣之上隐隐透出其下流畅的肌理。这人气质即使是在沐浴之时也十分光风霁月。
即使知道城主早已经死了,顾恹还是欣赏了一瞬这美色。
不过鬼便是鬼,即便城主有可能是受害者,那也是鬼,欣赏完之后顾恹回过神来将沉光藏在袖中。
垂眸轻轻擦拭着城主的头发。
心中却想着虞白尘的话。
天罚之人,怎么才能看的出他是不是天罚?
正当顾恹想着时头发已经快干了。
傅寒岭感觉到小徒弟手都快酸了才道:“好了。”
“去取发冠来。”
顾恹这才收了手。
然而他刚收回动作,那位城主就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的用灵气将头发蒸干了。
顾恹:……你自己能搞好你折腾别人做什么?
吐槽的话憋在心中,城主站起来又看向顾恹。
顾恹只好道:“城主有何吩咐?”
这么看着他做什么?
傅寒岭淡淡垂眸:“你穿了我的衣服,我现在没有衣物穿了。”
这人说的一本正经,好似顾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般,说完还咳了声。
顾恹眯了眯眼,心中一哽:“城主稍等。”他去外面叫侍从又拿了件鹤氅来,然后才进来。那位城主静静地等着,在顾恹递过来之后神色淡淡的披上,顾恹这才松了口气。
傅寒岭看见小徒弟这模样,心中倒是有些好笑。顾恹在他面前一直一副竖起刺的模样,原来私下里表情这么生动。
在看到小徒弟眉梢微松时,傅寒岭又抬起头来。
顾恹就见那位沐浴完的城主道:“赵家送你过来,应当教过你吧?”
教过他什么?
讨取城主欢心?
顾恹一下子便想到了这儿,挑了挑眉,口中却道:
“家主说城主清心寡欲,叫弟子来专心将城主当亲生父亲一般侍奉。”
他说的一本正经,要是赵老祖在这儿听见顾恹的话定是得气死。
但是傅寒岭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看了顾恹一眼。
“赵家倒是了解本城主脾性。”
在说话间傅寒岭已经穿好了衣服,这下倒是顾恹没话说了。傅寒岭只在刚刚为难了小徒弟之后便收回了目光。
身为城主,即使是已经到了深夜中也还是要批改城务的。
他走到书桌前,看向顾恹。
顾恹:……
行吧。